晏十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可絕對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這樣的情況下,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
唐穌有些着急。
晏十三的聲音有些虛弱,輕聲道:“之前我們醒了,跟山匪們交了手。”
“你們?殷鏢頭他們呢?”
“不知道被關在哪裡。”
“你們打輸了嗎?”唐穌有些不敢相信。
晏十三能如此年輕當上十萬禁軍統領,武力值絕對不會低。
否則淳于越也不會讓他護送自己。
還有殷弘,他的武功唐穌是親眼見識過的,普通的毛賊來十個八個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何況這次還跟來了九個鏢師,個個都武功不錯。這樣的陣容,竟然還打不過這幫山匪?
晏十三卻不願解釋什麼,只冷哼一聲。
唐穌坐在他身邊,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晏十三他們並不是打不過這幫山匪,而且因爲——
“他們是不是用我做人質威脅你們了?”唐穌聲音急促的問道。
晏十三有些意外的看她一眼,似乎是沒想到她能這麼快就猜到真想。
他的沉默代表了承認。
唐穌一時間難受的說不出話來。
她幾乎能夠想象得到,晏十三這樣的俊傑,被一幫山匪吊打的憋屈場面。
“你哪裡受傷了?”她問。
聲音有幾分哽咽。
晏十三平靜的說:“小傷,要不了命,只是暫時動不了,沒法帶你出去。”
“殷弘他們也受傷了嗎?”
“或多或少有點傷。”晏十三說的很保守,唐穌卻知道,能被他承認的傷,絕對不是輕微小傷。
何況這幫窮兇極惡的山匪,也不會打兩下就停手。
她現在雙手被反綁,雙腳也被緊緊綁住,連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先想辦法解綁。
唐穌看向晏十三。
幸運的是,他沒有被綁住。也許山匪認爲他傷的重,並不需要綁起來。
“晏將軍,你能幫我個忙嗎?”唐穌輕聲說,“我靴子裡有把匕首,你幫我拿出來。”
晏十三兩隻胳膊都受了傷,一隻根本擡不起來,唯有左手勉強能動。
他沒有說什麼,側着身子,費力擡起左手,摸索着伸到唐穌的鹿皮靴中。
好在冬天穿的厚實,雖然是伸到靴子裡拿東西,也不會肌膚相接。晏十三拿到匕首,立即就辨認出其來歷。
他十分驚訝:“阿越竟然把這短刀給了你。你別動,我幫你割開繩子。”
唐穌把背挪到他手邊。
晏十三咬牙用最後一絲力氣,切開綁住唐穌雙手的繩子。
雙手得到自由,唐穌立即接過短刀,把腿和腳上麻繩解開。
“晏將軍,我先看看你的傷勢!”她第一件事就是去檢查晏十三的傷勢。
結果很不樂觀。
也許是察覺到他武功最高,晏十三的胳膊和腿都被打成重傷,十天半個月內是別想動彈。
唐穌恨的牙都快咬碎了。
晏十三卻很淡定:“我受過的傷不計其數,這不算什麼。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人被關在這裡,糧食被搶,你拿什麼去交給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