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坐着馬車,領着一羣身強力壯的婆子和護衛,前呼後擁來到宣平侯府。
這些都是她的郡主規制中,朝廷允許的。
這還是她被冊封郡主後,頭一回領着一大羣人上門找事。
郡主儀仗到大門口,門子不敢怠慢,急忙進去稟報,宣平侯府老夫人和命婦們親自出門迎接。
看着陳安珺站在她們中間給自己問安,唐穌忽然就有了仗勢欺人的快感。
難怪人人都想要權勢,有權勢在手,辦什麼事都方便。
“臣婦給姝寧郡主請安。”宣平侯府的幾位夫人一起朝唐穌行禮。
唐穌扶着梨花的手,下了馬車,站到她們面前,目光在陳安珺身上掃過。
陳安珺垂着眼簾,神情冷冷的,並不朝唐穌這裡看。
唐穌卻偏是要找她的麻煩。
“我找侯夫人。”唐穌立在她們不遠處,直接開口說道。
衆人朝陳安珺看。
雖然沒有過到明面上,但她們二人的關係,在侯府中是人盡皆知的。
既然人家是來找自己親孃的,自然也就沒旁人什麼事情。
其餘人客套幾句,讓人好生伺候後,便各回各屋去了,只留下陳安珺主僕幾個在原地。
“你來找我做什麼?”陳安珺冷冷說道。
她對唐穌很不滿。
陸明雪雖然留在了宮裡,但只被冊封了個婕妤,還是在太后的干預下,才勉強晉到嬪位。
在陳安珺的計劃裡,陸明雪沒能做上皇后已經委屈了,起碼也得被封個貴妃什麼的。
誰知道忙了一場,只得了個嬪位。
這算什麼?
堂堂侯府嫡女,可不是進宮去做這種低位妃嬪的!
更要命的是,皇帝竟然一直不寵幸雪嬪。
沒有寵幸,怎麼孕育子嗣?
沒了子嗣,在宮裡還有什麼指望呢。
因此,陳安珺這段時間一直心氣不順,加上天氣寒冷,她更加心煩意亂,連着發了好多天的脾氣,連宣平侯也不愛去她屋裡,只在侍妾房裡廝混。
這就讓陳安珺更加煩悶。
唐穌這個時候來找她,她自然就沒有好臉色。
唐穌也不在意,視線在陳安珺身側的圓胖婆子身上掃過,擡手指向她:“來人,把她拖出來。”
兩名婆子立即上前,撲上去捉那胖婆子。
那胖婆子嚇了一跳,忙向後躲,叫道:“你們幹什麼?”
陳安珺皺眉:“姝寧郡主,你這是做什麼?”
唐穌冷着臉。
梨花喝道:“你們兩個愣着什麼,沒聽見郡主的話嗎,還不把她犯上作亂的婆子拿下!”
隨即又出來兩名護衛,拿着繩子,不由分說的把胖婆子五花大綁起來。
“你們抓我作甚?”婆子拼命睜着叫道,“夫人,救我!”
她被扯到唐穌面前。
唐穌舉起摺扇,啪的狠狠甩到她臉上,把她的牙齒打落兩個,滿嘴是血。
“再叫喚,拔了你的舌頭!”梨花喝道。
侯府的下人都有些膽寒。
這姝寧郡主一向聽說性子溫柔,誰知竟還有這般強硬犀利的一面。
陳安珺臉色有些難看:“姝寧郡主,這裡是宣平侯府,不是你的郡主府,也不是將軍府,豈是你能隨便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