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得極爲嚴厲,趙婉柔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
太后想到唐藍的柔弱模樣,又沉聲道:“藍丫頭年紀小,懷孩子辛苦,如果她姐姐出點什麼事,連累到藍丫頭肚子裡的孩子,哀家跟你們幾個沒完!”
她的目光落到瑞王和趙婉柔身上,緩緩道:“你們幾個聽見沒?哀家把話放在這裡,不許再去碰唐家大姑娘!”
瑞王忙應道:“兒子知道了。”
太后看向趙婉柔:“婉柔?”
趙婉柔不敢違逆,只得不情不願的說:“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去招惹唐穌了。”
“你們幾個,能不能讓哀家省點心?”太后嘆了口氣,“咱們皇家得有皇家的體統,跟一民女你計較什麼?你的性子哀家還不知道?唐家大姑娘敢主動招惹你?必定是你先去欺負人家了,這件事就到此爲止,不許再鬧!”
趙婉柔跪在地上,指着自己的臉:“太后,我可以不去碰唐穌。可是,季心蘭她憑什麼把我打成這樣?這件事我不能就這麼算了!”
說到底,她恨唐穌還是因爲淳于越喜歡唐穌,她也找不到唐穌把她怎麼樣的證據。
但季心蘭可就不同了。
季心蘭那是當着幾十號下人的面,瘋狂扇她的耳光!
還打死了她一個家丁!
這個仇,算是結下了。
太后看向季心蘭。
季心蘭擺弄着指甲,漫不經心的說:“你跟我沒完,我還跟你沒完呢,整天仗勢欺人,囂張跋扈的臭德行,算什麼玩意兒!別人怕你,我季心蘭可不怕!有本事,我們就鬥到底!”
趙婉柔氣的臉色一陣青白,礙於太后在前,又不敢跟她對着罵。
畢竟季心蘭是公認的女土匪沒規矩,她可不是,她還得在太后面前維持着端莊賢淑的形象呢!
“蘭兒,不要胡說八道。”趙鸞淡淡的訓斥了一句。
太后瞪了她們一眼,終究沒說什麼。
當年趙鸞母女骨肉分離,說到底,太后有責任。她心裡始終懷着愧疚之意,眼看季心蘭從金枝玉葉變成現在這樣的滿嘴粗話的小女匪,她的心裡也越發覺得對不住她們母女倆。
可趙婉柔也確實被打的挺慘,加上瑞王在這裡一臉的苦大仇深。
她這個做太后的,也不好偏袒誰。
最後她乾脆把這件事推給皇帝去管,自己帶着幾個嬤嬤女官打葉子牌去了。
皇帝更不想管這事。
一個是手握兵權的弟弟,一個是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他偏幫誰好呢?
最後還是餘首輔給出了個主意。
既然他們都是在冰嬉的時候起了衝突,那就讓她們比一場冰嬉。剛好今年皇家沒有舉行過冰嬉比賽,就讓季心蘭和趙婉柔分別帶隊比賽,贏了的人自然有好處,輸了的,就得向對方賠禮道歉!
皇帝一聽,還挺高興。
冰嬉這種活動,又熱鬧又具觀賞性,不僅民間喜歡,皇帝也頗爲愛觀看。
於是他大筆一揮,下了道聖旨,令季心蘭和趙婉柔分別帶隊進行冰嬉比賽,三天後舉行!輸了的一方,就得當衆向對方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