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衍轉身，沒有開口回答玉琉璃的疑問，反而是在轉身之際頓住了腳步，往後伸出了一隻手。
見狀，玉琉璃身形一僵。
“這……”
她擡眸，有些不能夠了解墨衍的意思。
像是因爲沒有等到她的回覆，墨衍有些不耐煩地微微側過臉：“還愣着幹什麼，不是要回狐族？”
玉琉璃面上有些僵硬：“我是要回狐族沒錯，可是你……”這是什麼意思。
墨衍看不慣她這副猶豫不決的模樣，修長的五指直接伸過來握住她微涼的手，擡腳一邊往前走一邊開口解釋自己的行爲：“沒有本皇帶着，你這副模樣想要安然走出這裡，簡直是癡心妄想。”
他的語氣很不好，但是玉琉璃的心卻是莫名一暖。
是啊！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若是孤身一人，估計都回不到狐族就會倒在半道上也不一定。
所以，墨衍這是準備幫她一把嗎？
雖然說話是噁心惡氣的，說到底也是爲了她好。
一念至此，她不由輕笑出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一臉柔和之色。
墨衍聞聲回頭，一看她這個樣子，頓時擰眉：“你笑什麼？”
玉琉璃微微垂下頭，避開墨衍的眸光，故作冷靜：“沒什麼。”
墨衍也沒有繼續追究，輕嗤一聲回過頭，繼續拉着她往前走。
走在後面的玉琉璃一邊走一邊擡起頭，看着走在自己身前的身影，恍然間有一種又回到了浮靈山的那段時光，那時候，他們每日到聚靈石所在之地修煉，然後又一起拉着往回走，和諧而又自然。
如今，場景一樣，人物一樣，一切卻又都不一樣了。
物是人非，大概說的就是這樣一種情況吧。
一路無言，快要走出這座山的時候，玉琉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驟然開口：“墨衍，我想問你一件事。”
“講。”他連頭都沒有回。
玉琉璃的眸光定定地，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會兒，這才說出自己的疑問。
“一千年前我化形一事，你知道嗎？”
聞言，墨衍腳步一頓，半晌，在玉琉璃一臉緊繃中回過身來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你在說什麼？你化形一事，何以認爲本皇知曉。”
畢竟，那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了。
四目相對，玉琉璃深呼吸了一口氣。
“是你助我化形的，你怎會不知？”
此言一出，玉琉璃明顯感覺到墨衍握着她的手一緊，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半眯着一雙眸子盯着她看。
忽地，墨衍一笑，轉身再拉着她往前走，卻並沒有開口回話。
玉琉璃摸不懂他的想法，卻因爲這一莫名詭異下來的氛圍，不敢再開口說些什麼，直到……
“到了。”
墨衍開口，她一愣，回過神來遊目一掃，才發現她是已經走出這座山了，但是……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一聽這話，玉琉璃幾乎能夠篤定：“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