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饒命啊,奴婢(奴才)知錯了。奴婢(奴才)以後一定用心侍候主子,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嚇得渾身瑟瑟發抖的宮女太監們跪倒了一大片,他們可沒有忘記被杖斃的那些宮女太監。
其中不乏有他們關係好的同伴,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同伴死於非命而什麼也做不了。
在皇宮大苑之內,太監跟宮女的命最不值錢,稍有不慎,便會死於非命。
南宮流風快步上前,及時的把即將倒地的皇貴妃抱起,焦急的呼喚着:“愛妃,愛妃,你醒醒,你千萬不要有事。朕來了,有朕在,我們的女兒還有你,一定會沒事的。來人啦,來人啦,趕緊宣太醫,宣太醫!”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皇貴妃如此脆弱,她一向給他的感覺都是獨當一面的精明能幹。
隨着人聲鼎沸,太醫們顛顛兒的跑了進來,便是一陣忙亂,整個皇貴妃寢宮之中亂成了一鍋粥。
而皇貴妃更是雙眸禁緊閉着,臉上的神色看起來很不好。
“秦太醫,你趕緊爲愛妃瞧瞧,一直以來,都是你爲愛妃調理身體;你們其他人趕緊爲兩位公主瞧瞧,若她們有事,你們一個也別想活。”全然忘記自己之前的冷酷無情,南宮流風呵斥着,此刻的他,倒是真心實意想要留住皇貴妃與他們的女兒。
不管怎樣,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爲了他,犧牲了太多太多,他的承諾卻遲遲沒有兌現。
太醫們嚇得渾身顫抖,卻不敢怠慢,連行禮都忘記,便趕緊上前爲皇貴妃母女診脈。
與生死相比,給皇上行禮什麼的通通可以忽視。
幾個太醫們輪番爲皇貴妃母女診脈之後,這才由秦太醫親自告知皇上:“皇上,皇貴妃娘娘乃是被真氣所傷之後,又心情鬱結導致的心脈連番受損;長公主與六公主則是受了風寒,引起高燒不退。長公主的情況稍微好一些,六公主的情況可就不太妙,她的身體溫度太高了。微臣一定想辦法降下來,不過微臣真的沒有十足的把握。皇上,請恕罪。”他也不想這樣說,可是六公主的狀況很不好。
狠狠一腳踹了出去,南宮流風從來都不知道,他的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此刻這般了無生氣的躺在這裡,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奈何,眼瞅着要踹上秦太醫的身體的時候,南宮流風生生收住了自己的腳,這個時候,他需要太醫們齊心協力救治他的愛妃跟女兒們,若是他這個時候嚴懲了在太醫院威望很高的秦太醫,只怕會讓太醫們寒心。
“還杵在那兒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爲愛妃、長公主、六公主去開方子,朕養着你們有何用?”南宮流風惱怒極了,可是他沒有辦法把他們怎麼樣,他此刻需要他們盡心盡力的救治皇貴妃跟他們的女兒們。
逃過一劫的秦太醫趕緊用衣袖擦擦汗,連滾帶爬的走向早就準備好筆墨紙硯的桌子,他知道,他們幾個能不能活命,還得聽天由命了。
皇貴妃與長公主他還有幾分把握,可是六公主他真的無能爲力。
即便是能夠把六公主的體溫降下來,只怕也會燒壞腦子變成癡兒。
以秦太醫爲首,他們幾個太醫商量之後,很慎重的爲皇貴妃、長公主、六公主開了方子,餘下的事情便自有別人去做。
皇貴妃只能等着藥熬好之後服用,而兩位公主,在秦太醫的鍼灸之下,皇貴妃終於悠悠醒轉過來,她掙扎着想要起身行禮,卻被南宮流風制止了。
“愛妃,你身體有恙,無需在乎那些虛禮。再說了,你與朕之間無需這麼客氣。朕跟你保證,你不會有事,我們的女兒也不會有事。”眼神裡盛滿了憐惜,南宮流風真情流露,情真意切的說道。
“皇上,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女兒。皇上……”若是換做以往,皇貴妃此刻定然是感動的跟什麼似的,心情激動的什麼苦啊累啊全都拋諸腦後了。
可如今的皇貴妃與過去不一樣了,她很清楚,在皇上的眼裡她或許是不同的,可遠遠沒有達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心裡有了自己要走的路的念頭的皇貴妃,此刻面對皇上,那心境更是不同,不管她做什麼,都是充滿了算計。
南宮流風緊緊的把皇貴妃抱住,聲音略帶哽咽:“愛妃,都是朕不好。是朕疏忽了你的感受,更讓兩個皇兒受了委屈。可是你得理解朕,朕也有難處。你們對朕,真的與其他人不一樣。愛妃,你要相信朕,如今朕的身邊,最可信的人只有你跟煌兒了。”他在她耳邊深情呢喃着,卻沒有發覺垂下眼瞼的皇貴妃眼底的冷意。
“皇上……”心裡暗恨南宮流風的無恥,皇貴妃把一個女人得了皇上恩寵的感激之情演繹的淋漓盡致。
多年來,在後宮的打拼生活,她演戲的本事自然亦是爐火純青。
“乖,不怕。朕一直會陪着你們,不管有多大的困難與磨難,我們一起。”一點兒沒有感覺到皇貴妃的細微變化,南宮流風沉浸自己的內疚裡,他無法原諒自己的疏忽。
他居然會爲了白天的那點兒事情,令他的愛妃受委屈。
依偎在南宮流風懷裡,皇貴妃嬌弱的聲音響起:“好,臣妾相信皇上,皇上,你可是我們母女的天,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兒的。如若不然,他日你若離棄了我們母女,臣妾多年來打理後宮,亦是得罪了無數人,她們一定記恨臣妾。只怕到時候臣妾的日子就會從天堂跌落至地獄,臣妾怎麼樣都無所謂,可是臣妾只怕誤了秀兒跟敏兒。”淚水適時的滾落,此刻病懨懨的皇貴妃,又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格外的引人憐惜。
“愛妃放心,那一天永遠不會來。你暫且忍耐一陣子,協理六宮的大權,朕不會交給旁人。莫非愛妃還信不過朕嗎?”歉疚着,南宮流風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殘忍,無情的傷了她之後,還不聞不問,更過分的是,他還留宿容美人的寢宮享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