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冷冷的看着澤德凱亞,語氣冰冷的道。
“什麼?”
“你說什麼?”
“你究竟是誰?到這裡來幹什麼的?”
秦漢的這一句話,無疑激怒了大部分精靈,他們現在正處於悲傷之中,想想平日大祭司對他的種種愛護,哪怕秦漢是傳說中自然之神的使者,他們也不能就這麼放過。
“住口!你們想幹什麼?要褻瀆自然之神嗎?”
澤德蓋亞這時忽然高聲喝止了衆人,尤其是鬧得最兇,若不是因爲秦漢的強橫實力,就要動手的比利安。
他看着秦漢,臉色也是有些不好看,暗道,對方身上雖然有神力的氣息,但怎麼說起話來這麼隨意。
不快之意,在眼中一閃而過,澤德凱亞耐着性子,淡淡的道:“賽亞使者,我剛剛一直都在說,我中的短劍是荊棘之刃,你可能不太明白,所以纔會誤會,我現在就給你講一講,你就明白他的厲害之處了。”
澤德蓋亞慢吞吞的剛要開口,秦漢已是不耐煩的打斷,道:“好了,不就是那柄匕首插入人體後,生根發芽,不易拔出嗎,這又如何呢?”
“什麼?你知道?”
一瞬間,澤德蓋亞呆住了,一時還是有些不明白秦漢的心思。
而就在這時,旁邊卻是傳來一聲狂笑,正是被押解的拉巴茨。
原本面如死灰的他,此刻看到這個迫害他的老精靈,現在一副垂死的樣子,他心中痛快至極,但聽到秦漢在一旁一再鼓勵救治的話,不禁再次激起了他的憤怒。
這個芒克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他的好似,當然可惡至極。
一聲狂笑,拉巴茨鄙夷的看着秦漢,道:“小子,看來你還是不明白荊棘之刃的厲害。告訴你吧,這是我從暗精靈那裡請來的魔鬼匕首。當它插入肉體之後,就會與血脈聯通,將無數荊棘倒刺,延伸到血脈之中,除非自然之神親自動手。如今,這老東西就只有死路一條。哈哈哈,給我陪葬吧,澤德凱亞。你欠我的,就要還給我,哈哈哈。我爲了殺你,隱忍了一百年啊,一百年,我終於可以親手殺了你了,哈哈哈。”
面對拉巴茨癲狂的笑聲,周圍的綠精靈們,無不怒目而視。
可是,秦漢卻是無比憐憫的看着拉巴茨,淡淡的道:“誰告訴你只有自然之神能救的?這種小傷,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只不過,人家想自殺我也沒辦法。”
“什麼?”
秦漢的話雖然很輕、很淡,也很隨意,但聽到拉巴茨的耳中卻是如遭雷震,那原本狂喜的心情,在聽到秦漢的話後,竟是生生的降到了冰點。
他不願相信秦漢的話,可是這個芒克小子卻是在他面前一次次創造奇蹟,這不禁令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尤其是看到秦漢此刻戲謔的眼神。
拉巴茨嘴角一陣抽搐,他想說什麼,可是內心那股執念,那對澤德凱亞的仇恨,以及對荊棘之刃的信任,令他再次陰沉了下去,他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着,對方這小子怎麼做。
“賽揚使者,你剛剛說,你可以救治我。”
澤德凱亞彷彿現在纔回過神來,想想一開始對面這個少年就對自己的傷勢表現的很隨意,不是對方看不懂,而是對方有把握。
陡然,澤德凱亞眼光大亮,而後竟是忽然高舉手中的木杖,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給秦漢跪伏了下去。
嘴裡恭聲道:“請使者原諒你的僕人不敬之罪,讚美自然之神,請賽亞使者,網開一面,對您的僕人,賜以憐憫。”
衆人開始看到澤德凱亞的舉動,都不明所以,但當聽到他的話後,衆人漸漸也都明白了過來。
一個個將震驚的目光投向秦漢,他們知道,這個從一開始就知道荊棘之刃是什麼武器的人,之所以不住的強調那不過就是平常的刀傷。
不是因爲他不懂,而是因爲他是神的使者,他有救治的辦法,而大家卻是一直在誤解。
一時間,衆人紛紛跪伏在地,高頌自然之神。
而此刻,比利安也是回過神來,臉色陰晴變換不定,最後卻是一咬牙,搶上兩步,來到秦漢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而後竟是對着秦漢沾滿泥土的皮靴,低頭親吻。
秦漢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過,他知道衆人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沒想到,這些單純的精靈,竟然會真的把他當成神的使者。
想要說什麼,但是看看衆人的樣子,秦漢還是覺得先醫治好澤德凱亞再說不遲。
伸手一把將比利安扶起,比利安想說什麼,但是被秦漢擺手攔住,淡淡的道:“比利安兄弟,還是先看看你父親的傷勢吧,不然,只是這樣流血,也會讓人失血過多而亡的。”
沒有什麼比救人更加重要,衆人分開,給秦漢與澤德凱亞讓出了一片空地。
秦漢繞到澤德凱亞背後,再次通過右眼掃描系統確認了一下這柄匕首傷害的程度。
而後,默默的點了點頭,擡起了右手掌,慢慢的向拿匕首靠近。
這一幕,就好像秦漢想要將那柄匕首向裡面推進的樣子,這不禁令周圍的綠精靈再次將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這一回卻是沒有人阻止,也沒有人開口出手。只是靜靜的看着。
滴滴滴~~~
物品:荊棘之刃
等級:四星
材料:精鋼母,黑暗茉莉,赤精絲……
可複製【材料不足】
可剪切【是否剝離】
剝離!
秦漢心念一動,一絲淡淡的紅光附着在掌心之上,堪堪與荊棘之刃接觸時。那荊棘之刃就彷彿陽春白雪,遇到了灼熱的驕陽,一點點的消融。
秦漢同時將右眼掃描系統開啓,不斷觀察着荊棘之刃刺入澤德凱亞體內的部分。
手掌漸漸貼在澤德凱亞的乾瘦的脊背,而後催動剪切之力,沿着荊棘之刃蔓延生長的軌跡,繼續剝離剪切。
一塊一塊的四星材料漸漸出現在秦漢的儲物空間內,荊棘之刃延伸在澤德凱亞體內的倒刺荊棘,也是不斷的減少。
周圍的綠精靈開始還有些擔心,但當看到澤德凱亞臉色不斷好轉,緊皺的眉頭也是慢慢舒緩,衆人全都鬆了口氣。
而當比利安再次跪伏在秦漢面前之時,所有的精靈也都不約而同的跪伏了下去,高頌,自然之神。
只有被捆縛一旁的拉巴茨,此刻一臉扭曲,看着澤德凱亞漸漸好轉的樣子,心如刀絞,而看着秦漢的眼神,卻是不住閃爍這仇恨、怨毒、還有一絲絲隱晦的畏懼、害怕。
大約盞茶功夫,秦漢收回了手掌,深吐了口氣,而後從懷中取出一瓶傷藥粉末,本想塗在了澤德凱亞的背部傷口處。
可是澤德凱亞卻是忽然回頭,對着秦漢擺了擺手,接着,秦漢就看到澤德凱亞身上散發出一圈淡淡的綠芒,那傷口竟是肉眼可見的迅速癒合。
微微笑了笑,秦漢也不矯情,收起藥劑,拍了拍手,站起身來,而後左右看看,便饒有興致的來到了拉巴茨的面前。
此時的拉巴茨就跟沒了魂一樣,目光呆滯,看到秦漢走到身前,出奇的並沒有開口怒罵,也沒有撲上來撕咬,反而就這麼看着秦漢,嘴巴一咧,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悲慼,眼淚橫流,如不是雙臂被捆縛,怕是還要捶胸頓足。
秦漢愣住了,他想到了拉巴茨無數種可能對他的瘋狂的報復,可是就是沒想到,這個應該和澤德凱亞同時代的老者,竟然會如此失態的嚎啕大哭。
感覺就像被欺負的孩子,秦漢微微有些窘迫,搔了搔頭,回頭看了看已經站起身,帶着一衆虔誠的綠精靈們走到身後的澤德凱亞。
“唉~~~”
澤德凱亞深深的望了拉巴茨一眼,忽然一聲嘆息,道:“賽亞使者,感謝你對我族的憐憫,感謝自然之神。您的僕從將永遠侍奉您的左右。只是,使者大人,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您能否答應?”
秦漢道:“大祭司請說。”
澤德凱亞點了點頭,再次看來一眼拉巴茨道:“我想請使者大人放過拉巴茨。不知——”
“父親,不可以。”
沒等秦漢回答,比利安出聲打斷,看向拉巴茨的目光中滿是仇恨。
“大祭司,你不能這樣仁慈。”
以捷西卡爲首的精靈們,也都紛紛攔阻。
“都不要說了,聽使者大人的。”
澤德凱亞身上的氣勢微微放開了一些,周圍人的聲音安靜了下來。而後看着一臉迷惑的秦漢,道:“使者大人,其實拉巴茨本是我的親兄弟,一母所生,只是因爲當年的大祭司候選人之爭,我失手將他打傷,纔會釀成今天的禍事。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作爲一個哥哥,將弟弟弄得殘廢,我也愧疚了整整一百年,本來今天就能解脫,可是沒想到,唉,看來這是自然之神的意志,他要我爲當年的錯誤繼續煎熬。”
“你這麼說,還是我不該出手救你了?”
秦漢當然知道精靈的生命無比悠長,活個千八百年不在話下,而聽了對方的話,竟是怪自己多管閒事,臉色登時一沉。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使者大人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看到秦漢語氣不對,澤德凱亞險些又在跪下,他現在心中已經無比確定,秦漢就是自然之神派來的使者,不然誰能將荊棘之刃如此輕易的拔除,那就是神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