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門,鳳天羽只帶了華怡與華樂姐妹倆,至於其他人卻是留在鳳羽軒,直接從王府後門出了門。
從陵京內城出來,鳳天羽直奔外城,順着人流就那般隨意的走着,一身男裝,料質上乘,加之本身的容貌卻是容易引人誤會,以爲是某大家的公子外出遊玩,惹了不少外出的閨閣小姐們,頻頻投來傾慕的眼神。
對於這種誤會,鳳天羽只是一笑,看看這陵京的繁華纔是她此刻想要做的事情。至於那些小女孩的傾慕,不過是一場誤會,毋須太過在意。
走得有點累了,選了個還算不錯的茶樓,上了二樓靠窗的位置,俯瞰着剩下的熙攘街道。
“華怡,這京城裡可有欺男霸女的事情發生?例如那些依仗着家中權勢的公子哥兒,看中了某個姑娘想要霸佔什麼的事情發生?”鳳天羽稍作休息後,忽而興致一來不由如此問道。
華怡與華樂相視一笑,“公子,這事情雖然也有發生,可也不是日日都能見到的。更何況,如今夜王回了京城,這類事情更是少了不少。”
“哦,此話怎講?”
“三年前,一個京城執侉子弟,原本是三品官員家得寵的公子,在大街上看中了一個相貌出衆的女子,妄圖霸佔對方,卻不料撞到了王爺的眼中,最終落得發配邊疆,家族中的官員因他之故或貶或流放,總的來說就是沒什麼好下場。那冷酷不講情面的態度,讓許多人膽寒。自此只要王爺在京城。這類欺男霸女的事情。基本可以說是絕跡了,哪怕偶然看見有人欺負良家婦女,也不過是一些地痞流氓的欺侮,不入流。只須報官,自會有京城衙役處理此事。”
“如此說來,他倒是辦了件好事。”鳳天羽喃喃自語道,目光卻是無意間瞥向遠處,竟是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緩緩走來。似乎感覺到鳳天羽的注視,忽而聽了腳步朝着鳳天羽所在望了過來。
“是他。”鳳天羽低語一聲,引了華怡兩姐妹望了過去。
“咦,竟是戶公子,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他。看來傳聞應該不假。”華怡忽而開口,引了鳳天羽的目光。
“什麼傳聞?”
“傳聞蒼華庭中,戶公子約了應天公子印證武功,今日看他一身練武服,還從這條陳書大街路過,應該是去赴約的。沒想到竟會這般巧合。在這個時候遇上此事。”
“蒼華庭?那是什麼地方?”對於這個陌生的地方鳳天羽毫無印象,京城裡有這麼一個出名的地方嗎?
“公子定是陌生吧。這蒼華庭只是知情者才知道的稱呼。若是另外一個名字,公子定是不會陌生。”華怡笑了笑,似早有所料的說道。
“哦,什麼地方?”
“景雅居所!”
“啊,景雅居所?那不是那些文人墨客賣弄風雅的所在嗎?怎麼跟這什麼蒼華庭扯上干係?這一文一武的,無論如何想也無法湊成一堆。”
“公子想差了,這景雅居所本就是蒼華庭的一部分,只是處於外圍。世人只聞景雅居所,那是因爲才子們的名氣,真正的蒼華庭纔是京城中風雲人物聚集之所。能入此地,若不懂武,就需要驚天的才學方能入內。”
“竟還有這樣的地方。”鳳天羽眼眸隨之一亮,卻已然見到戶尚晨的身影已然過了自己所在的茶樓,朝着另一邊走去。
“你們知道這地方在何處?”
“蒼華庭就在此處不遠,不過,不熟門路的人是找不到入口的。景雅居所那邊雖然屬於外圍,卻是不通的。”華怡應道。
“那你們呢?知道如何進入嗎?”
華怡姊妹倆笑了笑,點了點頭,明顯是知道如何去的。
“帶路,結賬。”鳳天羽霍得起身說道,人已經先朝外頭走去。
華怡姐妹倆自是知道鳳天羽的大算,反正這蒼華庭也是個不錯的地方,倒是可以去那裡走走,自不會反對鳳天羽前往。
結了帳,由華怡姐妹倆帶路,鳳天羽從大街上繞到了小巷中,七轉八拐的總算是到了一處某處大院的後門停下了腳步。
華怡上前敲了敲門,隨即門就開了,前來開門的卻是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家。
“幾位這是找誰?”老人家佝僂的背,沙啞着嗓音問道,一副遲暮之態。
“以武會友,蒼華庭。”華怡上前如此說道,手中卻也擺了幾個手勢,卻見得原本佝僂着背的老者忽而站直了身板,身形更似一陣風般朝着華怡襲來,竟是一招黑虎掏心的招式。
華怡雙手一錯,格擋住對方的招式,以四兩撥千斤之力,不與對方硬碰硬。
此刻的老者哪還有什麼遲暮之態,威猛的不輸於任何一個年輕人。
“小姑娘功夫倒是不錯,應該是知道規矩的。”
“自然。”華怡說着讓開一步,讓華樂又與這位老者對上三招不落敗,方纔停了手,最終將目光鎖定在鳳天羽身上。
“老丈可是也要與在下過招?”鳳天羽笑着說道,卻是一派淡然之色。
“不用了,兩個丫鬟都武功不俗,我看你下盤極穩,也是個練家子,這三招就算了。”
“多謝老丈。”鳳天羽拱了拱手道,隨同華怡姊妹倆入了門。
從後門進來時,越過後門的小院,走過一條巷道,很快就來到了一個諾大的花園。
此處花園不輸於鳳羽軒的萬花園,不過,此處不同於萬花園中百花齊放,四季不斷。也不似夜辰軒的假山小景,別具一格。
這裡一眼望去就卻是簡簡單單的鋪了一片嫩綠的草地,唯有小徑所在纔會栽種一些不超過九十公分高的茶樹,修剪的整整齊齊的。若是這些茶樹不是僅有一米不到的高度。而是三米多高。絕對是處恍若迷宮一般的地方。
因着唯有高低錯落的地勢,再加之本就佈局簡單的院落,幾處涼亭,幾棵乘涼的大樹,一目瞭然,自然也很快就注意到園子中央處聚集了十幾個人,每個人的身旁皆有一些兵器放在那裡,或刀或劍或其他。
而較之鳳天羽三人來得早些的戶尚晨儼然就在那羣人之中。明顯是剛剛到達。
今日的戶尚晨穿了一身的黑色,在那麼多人當中但也算是比較顯眼的存在,與他同樣穿着黑色的衣服,包括他在內也僅僅只是兩人而已。
“公子,與戶公子穿着同色衣衫的男子便是應天公子。”
“應天公子?他本名喚作應天?”鳳天羽不由如此問道。
“正是。”
“戶尚晨你都稱他爲戶公子,怎麼這位應天,卻是成了應天公子?不覺得有些麻煩嗎?”
“公子誤會了,應天公子的稱謂是所有人公認的稱呼,只因應天公子所在的影劍山莊,有三位最出衆的年輕一輩。應天公子只是其中之一,另外還有應景公子以及應濤公子。應天公子乃是長子,年歲與戶公子相差無幾,應景公子爲次子,今年卻二十三歲,應濤公子則是幼子,不過是十七歲,不過,三位公子的劍法卻是不分高低,若以年紀來算,反倒是應濤公子最是出衆,畢竟,他年歲最小。當然,對此有各類說法的不盡其數,不過,有一點不能否認,三位公子都是年輕一輩的高手,在京城中亦是小有名氣之人。他們所認識的人都相差無幾,正因如此,爲了區分三人,就連着名字一同稱呼他們。”
“那這三位用劍高手與軒轅夜比起來,誰人更厲害?”鳳天羽忽而問道。
“自然是王爺咯。哪怕三位公子聯手也不會是王爺的對手。只可惜,能夠讓王爺真正認真起來的人並不多,所以,無人知曉王爺到底有多厲害。只知道,很厲害很厲害。”
聽得華怡對軒轅夜竟然如此讚譽,鳳天羽反倒是有些不服氣了。
若真的這般厲害,那夜她跑出去,他怎會追不上。看來,輕功應該是他的弱項。他也不是萬能的。
鳳天羽三人很快就走到了衆人齊聚的涼亭所在,看着鳳天羽三人這三張陌生的容顏,本就在涼亭的人竟是露出好戰的眼神。
“諸位莫要誤會,我們主僕三人只是湊個熱鬧,並不想動手。”鳳天羽見如此情況,目光掃向與應天公子對視着,渾身戰役澎湃的戶尚晨,知道他此刻纔沒空管閒事,更別說她如今這模樣,他也不認識,更談不上幫忙,便也直接開口道出自己的目的。
“到了蒼華庭中的人,若是沒有幾分本事,怎會有資格留下。能過秦伯三招的人,也不是什麼庸手,這位小公子何必妄自菲薄。不如,先陪我鐵扇公子殷田過上兩招如何?”人羣中一名長相文靜,眉峰處缺了一角的年輕男子,自稱鐵扇公子殷田說完此話,竟是手執着鐵扇朝鳳天羽攻來。
“殷公子何必如此心急,我家公子不便奉陪,就讓奴陪您走上幾招可好?”華怡邁前一步,擋在了鳳天羽身前,淺笑着說道,隨之抽出了腰間的軟劍,輕輕一抖,劍鳴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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