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紀月語帶嘲諷的直接一頂帽子扣在鳳天羽的頭上,指她一個謀奪司徒家的不軌之名。
鳳天羽聽着沒什麼感覺,小云淵卻是一臉不屑的冷嗤一聲。
“你們還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司徒家的產業也犯得着我娘費心思謀奪?若她真的想要,別說一個小小的司徒家,哪怕是你那什麼邱家,也不過是片刻功夫的事情。真是對你客氣一點,真把自己當人物看了。”
“雲淵!”鳳天羽低喝一聲。
“孃親,我又沒說錯。”小云淵嘟囔一聲,卻是不語了。
邱紀月倒是個謹慎的人,雖然小云淵不過是小孩,可誰不知道小孩子往往是最無防備,不容易撒謊的人。
他的話哪怕略顯誇張,卻也是有幾分依據。
莫非眼前這個羽夫人真的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身份?
邱紀月的猜忌司徒燁然自然也想到,卻也不自覺的細細打量了小云淵一番,頓時覺得這個小孩雖然年歲尚小,卻自有一番氣度顯露,小小年紀有此性情與氣質,絕對不會是普通人家可以調教出來的小孩。
光是從進來到現在,他都表現的安靜而淡然。尤其那雙眼眸,總是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在哪曾經見過擁有着這樣一雙眸子的人。
莫非真是他看走了眼?
司徒燁然不禁如此猜想。
從小云淵這一開口,鳳天羽就已然知道會因此有所改變,從對面兩夫妻的態度就可以感覺到不同。
至少。讓她感受到那麼一絲慎重。
這司徒燁然還真是夠勢利眼。一旦對某人看不透時。連帶着最初的感官都改變了不少。
“你若是想要帶走璞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總要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畢竟他是我兒子,司徒家未來的家主,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就交給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教導,希望你能夠明白。”司徒燁然軟了態度說道。
想要探她的底?
鳳天羽眯了眯眼,淺淺一笑道:“抱歉。我給不了你證明,而且負責教導他的人也不會是我。我準備送他去一個人那裡,相信他就算是塊朽木,至少也不會比現在變得更壞。”
“若是如此,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璞兒的。”
“我若想帶走,你也不見得攔得住。”鳳天羽說着,手中卻是多了兩顆拇指大的珍珠,繞着之間緩慢卻又流暢的轉動着。
“你這話說大了。”司徒燁然眉頭緊擰道。
“大?我倒是不覺得。在這裡耽誤的時間久了點,徵詢你的意見,不過是看在你是璞兒的面子上。你只要回答可以或是不可以就足夠了。”
司徒燁然霍得起了身,眼眸中冷光一閃。卻忽見一道白影一閃而沒,擋在了鳳天羽的身前,竟是鳳翔天。
“小夥子,脾氣太大可不是好事。我女兒既然都這樣說了,你直接點頭便是,莫非你還真的以爲我女兒會看上你們這個小小的世家財產?肯替你教導孩子,那是你家的福氣。若是你已經後悔讓這個孩子當繼承人,白紙黑字寫張文書,人我們直接帶走,往後你們司徒家變成怎樣,又或是他以後會有怎樣的成就,便於你們司徒家無關。該利用的都利用過了,沒了利用價值,你乾脆放手便是,何必死死捏着,毀了一個無辜孩子的一生,你說對嗎?”鳳翔天一邊說着手中力度慢慢加重,待得說完最後一句時,卻已經一把將司徒燁然按倒在凳子上。
司徒燁然神色幾度變換,哪怕他這幾年忙於生意上的事情,疏於練武,可內力卻也較之以往長進了不少,然而在面對鳳翔天時,他竟然毫無抵抗之力就被對方一隻手製住,按回原位。
“夫君,羽夫人都這般說了,明擺着就是來者不善,即是如此,人讓他們帶走便是,不過,文書卻是寫上,撤銷了璞兒的繼承人身份,待得他回來之後,看過結果後,再決定繼承人也不遲。如今司徒家畢竟不是隻有一個子嗣,權當看看各自的發展,也免得司徒家諾大的家業交到不合格的繼承人身上,枉費了你多年的辛勞。你說是嗎?夫君。”
邱紀月的話雖然不溫不火,可卻是給司徒燁然一個臺階下。
在知道自己並非鳳翔天對手時,司徒燁然就知道,自己之前的決定過於草率,讓自己落到被動的局面。
“希望你記住自己說的話,不是在利用璞兒謀我司徒家。”司徒燁然望向鳳天羽如此說道,隨後喚人送來筆墨紙硯,當中寫了一份文書,內容便是取消司徒玉璞繼承者身份的文書。
蓋了印鑑之後,只需要遞交官府,這事情便算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往後哪怕鳳天羽真的存了謀奪司徒家的心思,也不可能辦到。
邱紀月也不愧是費盡心思想爲自己孩子謀福利的母親,直接當場提議去官府敲定此事。
雖然這文書中提到一條,那便是等二兒子年滿十六之後,在兄弟二人中,擇優選擇一位繼承人,雖然這話並沒錯,卻也聽出幾分偏袒的意思。
司徒玉奕十六歲時,璞兒已經十八了,各自都是懂事的年紀,有了自己的判斷力,亦是讓司徒玉奕在擁有着足夠的時間成長起來,不得不說這司徒燁然耍心思耍的很不錯,裡外兼顧,不失面子。
哪怕最後選擇了司徒玉奕當司徒家的掌舵人,也可以那今日的事情說道,將責任推到鳳天羽的身上。
倒是很好的算計。
不過,鳳天羽會在乎這些嗎?
自然不會。
她是真心想要培養璞兒成才,等雲淵長大後,他自然會有來往兩塊大陸的念頭,她可還記得雲淵出生時,救她們母子離開的傳送通道,這可是雲淵隨身空間的一向能力。
禁也說過,隨着雲淵的長大,許多功能都會陸續開放並且成熟起來,難保以後他不會直接從萬獸國直接構建通道到四國任何地方,能夠給他找幾個幫手,何樂而不爲。
哪怕璞兒真的爛泥扶不上牆,司徒家也不會在乎多養一個人,而她也同樣不會在意這點。
更何況,她信璞兒絕對不是朽木,定然能有所成就,更勝於司徒燁然。
璞兒雖然行事肆無忌憚了點,卻也不是傻子,客廳中的對話他都聽在耳中。
隨着後來的緘默,他也明白了一些事情,明白之前鳳天羽在門口打他時說過的話。
他不是邱紀月的親生兒子,他母親早已不在人世,而他是被一個丫鬟用性命換取了託付給鳳天羽的機會。
也就是說,他在出生後便揹負了兩條性命。
至於如今這個母親,看似待他很好,實則放縱他任性妄爲,不過是爲了讓自己與弟弟有個明顯的對比。
以往聽着父親拿弟弟與他比較時,沒什麼感覺,可如今卻是別樣的滋味。
難道,自己真的是被放棄了?若非如此,爲何要答應這個對他而言完全陌生的女人提出的要求。
父親!奕兒是您的兒子,難道我就不是嗎?雖然我自知自己有些時候確實做的不如弟弟,可你怎能就這般將自己放棄了。
還有母親,哪怕您不是我親孃,可我真的當你是親孃看待,難道你這些年的疼愛,就真的是爲了讓我變得不堪,讓弟弟取而代之?
只是,您可知道,司徒家繼承人這個身份,我一直以來都覺得弟弟纔是最適合的人選,就算沒有今日的事情,只要您開口,我定會讓弟弟的。
可是,爲什麼?連你也放棄了我。
璞兒沉默的跟在鳳天羽身旁,一直等到府衙來人,將那份文書做了公正後,他都是那般的安靜的待着。
碧浪城府衙來人辦完事情後,卻是多看了鳳翔天幾眼,總覺得這張臉有着幾分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來。
便也不再說什麼離開了司徒家。
將璞兒的事情敲定後,鳳天羽牽着璞兒的手,直接離開了司徒家。
未免待會嚇到璞兒,鳳天羽卻是使了法子,讓他睡着後,方纔乘坐者金翎雕王直奔從天機樓那裡得到的關於張遼此刻所在的消息。
沒錯,就是張遼。
鳳天羽想讓璞兒跟着張遼,反正他此刻事情早已瞭解,如今也是無牽無掛的。
回禁淵之地的事情,他雖然未曾提起,不過,想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張遼別看以往在村子時,看起來不似一個好人,反倒像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
不過,能夠逗留在村子裡的人,多少都是有着一技之長的人。
張遼武功不弱,人情世故方面卻是較之青靈師父他們豐富太多,由他教導璞兒綽綽有餘。
至於學識方面的事情,鳳天羽是準備讓張遼帶着璞兒前往赤炎國找司馬雲琦,相信有他的介紹信,在不顯露任何身份的情況下,良師益友方面是不用發愁的事情。
鳳天羽這邊剛走,之前覺得鳳翔天面容有些熟悉的那位官員立刻從懷中摸出一張畫像,那是剛剛接到的公告,那是來自夜王爺的命令,只限於各處府衙中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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