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好，整個半徑10公里範圍內的物質全部變成了能量，甚至在覈心處還出現了一大片能量結晶體！在獲得了一個超級武器的同時，你們順帶還解決了朋族能量採集的問題，真的很好！”
“可是！！”
“你他嘎的到底在設計時添加了多大的量啊！試驗之前不是說好了只允許有五公里半徑以內的區域嗎！你們知道這對星球造成了多大的影響嗎！你們知道這有可能導致多大的危險嗎……”
辦公桌後，空幻正對着此次質能轉換小組成員咆哮；辦公桌前，小組成員則在偷偷地交頭接耳，其中也包括看好戲的靈雪等人。
“明明是獲得了大成功不是嗎？爲什麼空幻長老這麼生氣？”
“你昨天是沒見到空零長老出現時的表情，很顯然只是單純的遷怒吧。實際上在內心裡，空幻指不定高興成什麼樣子。”靈雪毫不介意地拆着空幻的臺。當然，她還是小心不被對方發現。
“原來如此。”作爲詢問者的音無長老了然地點了點頭，他本人此次也參與了炸彈的製作用作，因爲他是朋族內精神控制最高的那一批人。
可或許是沒注意，他的動作還是被空幻發現：“音無，你有什麼意見嗎！”
“報告，沒有！”
“哼，我在這裡發言教訓，就是要告訴你們，任何主觀而又違背計劃的行爲都是不對的！你們完成了一個偉大的超級武器，讓我族獲得了進一步的安寧，這是你們的功勞，誰都無法摸消！”
“但是，你們卻違背計劃安排，隨意修改炸彈強度。同志們，這是超級炸彈，不是隨隨便便一顆電石炸彈可比！今天是沒有出問題，可要是今天有某個人看了計劃以爲只有五公里，所以跑到八公里外觀看呢！你要怎麼對人家負責！嗯？”
無論是否反省，但辦公桌前的研究人員們低下頭做反思狀。
不過身處朋族網絡之中，這些傢伙的心思空幻一清二楚，但他也不打算進一步深究，只是想要藉此讓這些被寵壞了的研究員們知道輕重就可以了：“既然都知道錯了，那麼有功當獎，有罪當罰！我們朋族可沒什麼功過相抵之說！”
“請長老責罰！”衆人齊聲呼喝。
“很好。”冷着臉點了點頭，空幻起身繞着衆人走了一圈，這才說出了處罰方式：“從今天算起，未來半年內，你們每個人……都不允許碰你們的妻子和丈夫！！記住，是半年，要被發現碰了，處罰翻倍！”
“……”
“哈？！”
“噗，這是什麼古怪的處罰！”靈雪整個人都囧了，同樣動作的還有那些研究員。
而此時，一名不明情況的傢伙竟然小心翼翼地舉起了右手：“報、報告！”
“說！”空幻轉過頭去看向對方。
“長老，我、我還沒結婚。”
人羣中頓時傳來鬨笑聲，連空幻都愣了片刻，纔有些忍不住地偏過頭去，漲紅着臉吼道：“那就半年時間內不許碰你女朋友！！”
“那個……”
“還有什麼？”
“額，沒了！”面對空幻此時壓迫力十足的眼神，這位誠實的研究員終於還是走上了謊言的歪路，將‘我還沒找到女朋友了’的話語果斷吞進了肚子，而周圍明白的人卻也俱都沉默是金，難得糊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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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之後，空幻轉身向門外走去，主管質能轉化技術研究的負責人和靈雪都隨即跟上。
雖然能夠從空幻那毫無約束力的處罰中看出空幻對這些人的維護，可這位負責人還是有些不解：“空幻長老，試驗超級武器畢竟是爲了朋族的未來，雖然調整計劃的確有些不正確，可如此訓斥大家終歸有些不好吧？何況那個處罰……”
“有什麼不好？”停下腳步，空幻轉頭看向這位負責人。
對方的臉色顯然有些倔強，看來是個認死理的傢伙。
“當然不好，我也瞭解到了一些長老您訓斥大家的本因，是這顆超級炸彈的爆炸傷到了星球意志是吧？可大家不也是爲了獲得更多更直觀的數據不是嗎？”
“咦，他還不是長老吧？”這一次空幻沒記着迴應，而是轉後看向了一旁的靈雪。
“當然。”靈雪滿不在乎地點了點頭：“不過本來也不是多需要保密的東西，以他現在的級別和實力，三年內成爲幽神長老是很簡單的，所以根據長老院的規定，他已經可以接入長老院內部網絡，從某些邊角料的論壇上得知情況不是不可能。”
“哦。”
這樣想着，腳步雖說是重新提起，但空幻的臉色反而嚴肅起來。
“我不知道你和衆多朋人是否有沒有想過，或者說這純粹是我的疏忽，在我們朋族文明發展的過程中，我們從這顆星球、從星球意志小8和雙月那裡獲得了多少好處，但我們又爲她們回報了什麼？”
“感恩，這不是一個詞語，而應該是一個種族是否文明的判定標準，以及自詡爲智慧生物的我們應該遵守的行爲準則！”
空幻的話說的激盪而且在理，可這位負責人卻似乎仍在犯倔，或者說有自己的一套理解方式：“長老，感恩是好的，可我們首先考慮的應該是朋族不是嗎？”
不過這並不奇怪，任何一個有成爲幽神潛力的人，都是那些道路明確而且意志堅定的人，少有例外。也因此，往往意識混沌，處於學習階段的小孩少年都難以成爲幽神，這也是朋族多年研究下來的結論。
所以，空幻要說服眼前的負責人顯然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而一旁的靈雪雖然有所理解，但眼下卻是將兩人的交談當成了趕路途中的戲劇，聽着有趣，也聽着在理，卻不會去打擾。不過此時空幻正思考如何說服對方，所以也沒和靈雪的一般計較，否則指不定的埋怨上幾句‘不幫忙’之類的話，朋族可沒什麼單挑的風度。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完全站在朋族的立場上，所以認爲一切爲了朋族好，能夠給朋族帶來利益的，那麼其他無論是種族、敵人、世界、乃至於朋人付出了多少代價都是不需要考慮的……這樣的吧？”
負責人點了點頭，空幻卻嘆了口氣。
說起來，會出現這樣的想法，某種程度上還是他空幻自食其果。因爲當初教授各族關係的問題時，他就曾提出‘一切以朋族利益爲核心’的話，雖然沒有眼下這位負責人此般偏激，可終歸是導致這些想法出現的起點。
那時候的朋族纔多少思想？
大家都處於混沌之中，任何一個站得住理的觀念一經提，就有一大票人開始學習、理解……然後如果有人覺得對，那麼就很可能成爲一個主題思想。
‘盛極而衰’理論不也就這麼成爲朋族主要思想乃至於文化一環的麼？只不過空幻那‘朋族利益論’在個性溫和的朋族內部有些不協，纔沒有大量流傳而已。但即便如此，在政府高層方面，此類思想的流傳依然很廣。
然而此時，他卻要駁斥自己提出的東西，總讓人有種無語的感覺。
“朋族利益核心，這是正確的。”首先，不能直接反駁，因爲那絕對會引起反彈：“但感恩，也是一個文明種族所必須的，這一點，你理解吧？”
“的確如此，可……”
“如此即可，我認爲，與星球之間保持和諧關係也是與朋族利益相關的！”不能讓對方把握節奏，所以空幻顯然不會讓這位負責人說太多，甚至不能給對方太多的思考時間。
以自身幽神級帶來的計算速度，要對付着一位靈魂級巔峰的傢伙，在空幻還不是很難。
“我們應該認識到，我們朋族是生存在這顆星球上的文明，即便是走出了星球，未來的我們也會繼續與星球意志打交道，因爲她們會與我們同行。在星球意志面前，我們永遠是弱勢的，甚至從某方面來說，我們是寄生在星球上的存在。”
“不是共生嗎？”
“共生，不，你理解錯了。共生是指雙方相互幫助下共同生存，而我們朋族給星球帶去了什麼好處？”用問題去堆積，往往能有效地打壓對方節奏的同時，讓自己掌握主動。
“我們朋族……這……”
“沒有是吧？”空幻苦笑一聲：“我有時也想過，文明難道對於星球或者說自然而言就只是害蟲嗎？不用反駁，但事實上我們本身是文明，我們永遠也不可能去反我們自己，所以明白這一點，我們想的就應該是如何去協調其中的度。”
“度？這我明白，就彷彿協調設計小組各個成員的關係一般的事情吧？”
“雖然內容上差得遠，但本質上也差不多。”空幻看了看身旁看戲中的靈雪，回頭說道：“回到主題，朋族的利益是重要的，可我們也要分辨出長遠和短期，人們往往看到短期利益，就覺得可以罔顧其它存在的所有一切，單以朋族利益爲核心，每一絲都要爭。但有時候，雙贏纔是長遠之計。”
“雙贏……如此……這樣麼，受教了！”
有資格成爲幽神的，都不會是傻子，負責人腦袋裡面轉一下空幻的意思，很快就理解過來：“要讓朋族和星球相互幫助，偶爾朋族付出一下不傷大雅的代價卻也能換來更大的支持嗎？欲取先予。”
“你能理解就好。”空幻鬆了口氣。
“但我覺得這次設計組刻意加大劑量，似乎也沒錯。”
“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