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尖叫打破了房間的安靜,受了驚嚇的巫筱捷一坐就坐了起來,滿頭大汗,因爲身體起得太快,額頭的一陣疼痛。
她眯上眼睛,伸手摸上額頭,發現頭上包紮着一層厚厚的紗布,等那陣疼痛感過後,她傻傻地笑了,笑得很傻,可是笑得笑的就哭了。
她上齒咬着嘴脣,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滾燙的眼淚奪眶而出。
豆大顆的眼淚啪嗒啪嗒地一直往下掉,張張合合的嘴巴在碎碎念碎碎念:“還會痛,嗚嗚~還會痛......嗚啊!.,,,,,珩,我沒有死,沒有死,還沒有死嗚嗚~~真好,真好......珩......”
等高興的情緒過後,憤怒的情緒接踵而來。
在掉入海里的那一幕像回放電影似的出現在巫筱婕的腦海裡,特別是沈碧環放手前的那一張猙獰的笑臉,不知不覺地抓着棉被,雙手握拳,憤怒的眼神似乎要噴出火來,“碧環,沈碧環,我恨你。”
黑寡婦也有崛起的春天,她不會再當瑪麗蘇了,她要當黑寡婦,她不會讓沈碧環打的如意算盤這麼響,珩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等一切情緒過後,恢復平靜,她才擡起頭,擦乾臉上的眼淚才發覺自己現在在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她可以確定自己沒有來過。
這間房間像極了醫院裡的病房,白窗簾,白棉被,白牀單,白枕頭,什麼都是白的,可是又什麼都比醫院裡的病房好像高大上很多。
難道這是一個高級貴賓病房?那麼又是誰把她救回來的?好多的疑問盤纏在她的腦海裡。
正當她在打量着這間房間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她左顧右盼後拿起牀頭上的玻璃製品,迅速躺下,一切復原,讓她們發現不了自己已經醒過來了,裝作還在沉睡中,因爲還不清楚對方是友是敵。
躺下來的她,眼睛不是緊閉着的,垂着眼眸往房門那看,能夠朦朦朧朧地看清進來的人。
映入眼簾的是兩位穿着白色衣服的媽媽級人物,那白色衣服有點像護士裝,因爲她穿的衣服是白色的,白上衣,白褲子,白布鞋,
但是她的頭上並沒有帶着護士的帽子,肩上也沒提着醫療箱子,只是一個人手裡拿了掃帚和抹布,另外一個人手裡捧着一束百合花。
那麼不用猜,一個搞衛生的,一個是給花瓶換花的。
等她靠近巫筱婕的牀邊的時候,巫筱婕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腰部還是很有力的,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女人給制服住,把她壓在牀上。
把另外一位媽媽當場嚇尿了,鮮花掉了一地一地的,她沒想過這姑娘會突然醒了,還這麼勇猛,但是當另、她想靠過去的時候,巫筱婕迅速地用玻璃杯對着她,瞪大眼睛並裝作兇狠的樣子,狠狠地說道:“你站住,不許過來。”
巫筱婕並沒有練過,也沒有天生的神力能隨便地壓倒一個比她這個病號還年輕還重的媽媽級人物,是因爲媽媽級人物搓不勝防,不知道有這麼一出,反倒把她那脆弱的心靈嚇得一個哆嗦,而巫筱婕是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勁,硬壓軟壓才把她弄倒。
“哎......哎......哎,疼,......”媽媽級的中年婦女不停地發出哀叫的聲音,哎喲,扭到她的老腰了。
“誒,小姐,不要激動,有事好好商量,慢慢說。”另一個婦女聽了她的話也不敢隨便亂動,只是做了手勢。
“說,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爲什麼會在這裡?”巫筱婕問。
站着的那位媽媽聽到她的問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帶着慈祥的笑,說:“小姐,不用擔心,這裡是帕比丁公寓,很安全的,不用擔心。”
“帕......帕比丁?”巫筱婕疑問。
“嗯,放心這裡很安全,我們也不會傷害你的。”站得很直,臉上掛着友好的微笑。
“真的嗎?”巫筱婕不太放心地問,但是戒備心還是放低了,在她持續的笑容中,她自己倒是堅持不住了,慢慢地鬆開了對媽媽級的壓制,還放下了手上玻璃製品。
她一放開,媽媽級就彈跳了開去,真的,哎呦媽呀!我去,這身手真的看不出是五十幾歲的人了。
“小姐不用怕,也不用擔心,是我家主人救了你,他是個好人。”那個淡定媽從容地從地上撿起百合花放進花瓶裡後,繼續笑着對她說:“既然你醒了,那麼你再等一下,我去告訴主人。”
“好。”這已經不是她的地盤了,她不能做主,所以她也想想見一下是誰救的她。
淡定姐轉了個身對離巫筱婕遠遠的另一位媽媽級,說:“龐姐,你去幫這位小姐盛碗粥過來吧,幾天都沒有東西下肚子,只看清水滋潤,現在肯定是小肚子呱呱叫了。”
正說完,巫筱婕的肚子就咕咕的叫了,她用手捂住肚子的時候,迅速擡頭對淡定姐有點尷尬地笑了,真是丟人。
不過還好,淡定姐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她給了一個眼色給那位媽媽級,那位媽媽級就退下了。
“好啦,粥很快就會送過來的了,我現在去告訴先生一聲,還有你現在身體還比較虛,不要有太大的動作。”
“好的,謝謝,麻煩你們了。”巫筱婕很抱歉地對淡定姐說,看着那位遠去的媽媽級,她也很內疚,好像傷害了那位媽媽級脆弱的心靈了。
“你是先生救回來的人,怎麼會麻煩呢?… …我先退下了。”淡定姐微笑地對巫筱婕說。
看着她退場,巫筱婕撐着腮感嘆,自己到五六十歲的時候還能像淡定姐這樣把一套白色傭人服穿出文藝氣息來就好了。
淡定姐很有氣質,一進一退都讓人覺得很好看且給人的感覺是很有修養,五六十歲的時候,面容可能已經老去了,可是人還能有這樣的氣質與態度,已經是相當的不錯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爛茶渣,就像一個足球一樣被人踢開踢去,沒人會珍惜,所以女人還是要好好保養自己,如果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話,誰來愛你?
望着房門感嘆的她,人覺得精神好了很多,可是腿卻痛了起來。
剛剛她一直都沒有去動腳,就躺着起來,起來躺下,都怪腰力太好,腿不實用,還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兩位媽媽級身上,根本就不察覺腿的不方便,現在神經痛得都是一抽一抽的。
她試着動一下腿,感覺就痛兩下,似乎還不能擡起來,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還非常地糟糕。
她非常用力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她給自己打足了氣,慢慢地掀開蓋在腿上的被子。
一,二,三。
望着打着厚厚的石膏的小腿,她拍拍胸口鬆了一口氣,笑了,很鎮定,很樂觀地想道,還好不是截肢。
正在她在慶幸的時候,門開了,迎面走過來兩個人,走在後面那位就是剛剛被她嚇到的媽媽級,而走在前面的這位,呃,像是從畫裡面走出來的人物,很仙。
她沒見過帥得這麼像女人的男人,像畫中仙,如果不是平胸,她還真以爲是女人,皮膚白得很不像樣,一白遮百醜用在男人女人身上都是很適合的只不過白就白,爲什麼皮膚還那麼細膩像泡過牛奶一樣比她這個真女人都要好。
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
男人來到她的牀邊,看到她一愣一愣地看着他,好像很習慣也不意外地笑了笑,似乎別人看到他之後有這種表情是一種很平常的事,而他也習以爲常。
來到離她這麼近,她還目不轉睛,男人笑了,聲音溫柔有吸引力地說:“有這麼餓嗎?口水都流出來了。”
跟在他後面的那位媽媽級把粥放在牀邊的桌子上,聽她的主人這麼風趣笑得很不明顯,她現在也不怕巫筱婕了,似乎剛纔是去喝了定驚茶一樣,所以現在毫無壓力。
“沒有沒有,不是很餓,姐姐,哦不,不是的,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巫筱婕因爲這個畫中仙的意外出場讓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呵呵… …不着急,待會慢慢說,現在先吃點東西暖暖胃。”他示意她該先捧起那碗粥。
雖然男人平時也很喜歡笑,可是笑總是不達眼底,可是巫筱婕這一聲“姐姐”還真的把他給逗笑了。
還在沉睡的巫筱婕給他的感覺就是睡美人,而清醒後的巫筱婕給他的感覺就是蠢萌蠢萌的。
“嗯?額。”巫筱婕被他的笑容驚豔到了,反應還沒有過來。
“我知道我長得很好看,可是你還是先把粥給喝了,還是我要親自餵你?”他坐在媽媽級搬來的凳子上,笑着問她。
被他自戀的話給反應過來的巫筱婕“… …”了一下,心裡想到,到底是誰給了你如此之大的自信?
不過,他是有這種自信的資本。
他跟慕寒珩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不過她還是喜歡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