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夕輕飄飄一句話,將桑若的事情帶過,衆人再次將注意力放在張三丰的事情上。
百里飄飄眉頭一蹙,望着葉瑾夕那張笑顏如花的臉龐,不知道對方再搞什麼鬼,她警惕的後退了一步,想要將自己從這件事情抽出:“這是決雲劍派的事情,輪不到葉姑娘插手吧!”
“呵,剛剛公主還在插手學院的事情,我身爲學院中人,自然應該多關心一下道宗。公主你說可對?”葉瑾夕一句話噎的百里飄飄不能再說什麼。
然後她轉過頭來看向赫連楚楚:“楚楚公主,張三丰被殺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快來給大家說說。”
赫連楚楚剛剛已經得到葉瑾夕的暗示,立馬上前對葉瑾夕道:“是這樣的,我本來守在張三丰身邊,看見他醒了並且明顯臉色好轉便興奮出去找人,可等我找到人一起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黑影衝了出去,我們追也追不上,而且看見他往這個方向來了。”
“兇手可有留下什麼證據?”葉瑾夕再問。
赫連楚楚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他跑的有點快,所以我們找到了這個。”
說着話,赫連楚楚從懷中掏出一個金色護身符,舉起來給周圍衆人看:“這是在兇手身上掉下來的,你們看看可有人認識這個?”
這金色護身符,自然不是真正的兇手留下的,而是剛剛葉瑾夕在雪桑劍派周圍找尋證據的時候,發現的。
在桑若與百里飄飄爭執的時候,葉瑾夕悄悄將護身符給了赫連楚楚。
旁邊站立的桑若一臉茫然,葉姑娘不是說要給雪桑劍派討說法嗎?怎麼看現在這幅樣子,竟然開始追查兇手了?
而周圍衆人,看見護身符,有人露出驚訝之色,有人依舊茫然。
葉瑾夕隨便一掃便看見風鈴劍派有幾人臉色大變,其間一人更是下意識摸向自己的腰間,然後呆呆看着那護身符。
葉瑾夕拿着護身符,來到那人面前,隨後將護身符在那人面前一晃:“這位公子,這是你的嗎?”
那人看着護身符,嚥了口口水,雙眼都有些發直,這種表情已經告訴衆人答案,可偏偏他想了想後心虛的道:“不是。”
“不是?”葉瑾夕眉眼一彎,低頭瞥了一眼那護身符。
風鈴劍派並不是每個人都跟百里飄飄同流合污,葉瑾夕早就打聽過了,百里飄飄的師兄,吳昊乃是天啓國師,一直與百里飄飄爭奪師門下一屆掌門之位。
所以她再次將那護身符往上舉了舉:“可有人認識這護身符?”
葉瑾夕的這幅樣子,讓百里飄飄的心忽的提起,同時臉上閃過疑惑,這護身符別人不認識,她可清楚地很。
這是她的一位小師弟胡昌利的,胡昌利一直對百里飄飄十分傾慕,早就是她拉攏過來的人,最近的幾次大行動,都有他的參與。
只是胡昌利的護身符,怎麼會掉在張三丰房間裡?
難道他真的爲了自己,私自前去殺了張三丰?
這一刻,百里飄飄突然覺得十分厭煩起來,在她看來,肯定是胡昌利爲了
在自己面前表現,這才私自決定。
她真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氣憤感!
已經有吳昊派的人,認出那護身符是胡昌利的,當下大喊起來:“咦,這不是胡師弟的嗎?”
“是啊是啊,這是胡師弟的!”
“胡說,這怎麼可能是胡師弟的!”
“這不是!”
“切,我早就見過胡師弟帶過這個護身符,胡師弟對這個護身符可寶貝了,天天戴在身上呢!”
……
百里飄飄幾乎要被氣瘋了,她拉攏每一個人,有的是許以高官,有的是許以錢財,更多的,卻是奔着她的相貌來的。而百里飄飄也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她將這些師兄師弟們安撫的很好,而這護身符,就是她親自送給胡昌利的!
風鈴劍派被葉瑾夕輕易用一個護身符拉開了內鬥的序幕,剛剛還安靜的廣場上,突然間就嘈雜起來。
更有甚者指天立地發誓這就是胡昌利的護身符,並且語言激胡昌利發誓,這護身符不是他的,否則他死無葬身之地!
胡昌利擰着眉頭,望着護身符的眼神帶着癡迷,聽到這話,只猶豫了一下,便狠心的點了點頭,就要發誓的時候,卻聽到葉瑾夕喊了一聲停。
“咱們修行者,最不怕的就是死亡,死無葬身之地這也是家常便飯,我看不如這樣,你若敢發誓這護身符不是你的,那麼就詛咒送你護身符的人,不得好死!全身潰爛而亡!”葉瑾夕的話很陰毒,可她面上卻仍舊掛着笑容。
一雙睿智的眼睛裡閃爍着光芒,這話一出,百里飄飄便全身打了個突。
百里飄飄全身潰爛,使用秘藥才能這麼快站起來,而如果半個月內找不到解藥解除那密藥的毒,真的會全身潰爛而亡!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葉瑾夕深不可測,尤其是那雙眸子,好似能洞察一切。
百里飄飄十分肯定,她知道了什麼。
胡昌利愣住了,他這一愣住,態度就更明顯的多了。
大家的呼吸一滯,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胡昌利,卻見他猛地擺手:“不行,不能拿她發誓!我可以拿我全家,我有老母親,我還有弟弟,我可以拿他們發誓,若這東西是我的,我們全家不得好死!”
“嘖嘖!”葉瑾夕吧唧了下嘴巴,看向周邊,“這還真是個癡情的人。”
別的劍派的人要給風鈴劍派一些面子,可圍攏過來的學院衆人,早就受夠了風鈴劍派的氣,所以哄得一下,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你,你們笑什麼?”胡昌利全身顫抖的問道。
葉瑾夕仍舊笑吟吟,“原來送你護身符的人,對你來說這麼重要。”
一句話落下,胡昌利頓時明白了。
他中了葉瑾夕的語言陷阱。
如果這護身符不是他的,那麼他怎麼知道是誰送的?
“葉瑾夕,你實在是太過分了!”百里飄飄沒想到葉瑾夕三兩句話,就讓這個笨蛋露出破綻,氣的說話也不經過大腦。
葉瑾夕縱了縱肩,攤了攤手:“公主何必生
這麼大氣?難道這護身符是公主送的?”
身爲特警,她最擅長察言觀色,通過百里飄飄與胡昌利的舉動,她便已經確定這護身符的確是百里飄飄送的了。
“你……!”百里飄飄氣急,青着臉看向胡昌利,眼神裡盡是警惕之色:“這護身符自然不是我送的!”
“哦,不是公主送的就好。”葉瑾夕笑眯眯說到這裡,轉頭看向常青:“常公子,我想現在殺害張三丰的事情已經很清楚了,兇手就是他!不知道道宗殺害同門,罪名是什麼?”
常青擰着眉頭看向胡昌利,略沉思一下,西涼逸已經冷冰冰開口:“殺害同門,罪當死!”
聽到死這個字,胡昌利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他仰着頭絕望看着葉瑾夕,“不是我殺的,常師兄,真不是我殺的,不是我殺的……”
胡昌利在百里飄飄否認那護身符是她送給他的時候,便已經有些絕望,所以此刻這種話聽起來更像是呢喃,像是死亡前的不甘。
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葉瑾夕更是認準了他:“胡公子,我問你,你跟張三丰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爲什麼要殺他?”
“不是我殺的,真不是我殺的!”胡昌利意識到死亡距離他越來越近,大腦卻出奇的清醒起來:“真的不是我殺的!我想起來了,你們說張三丰是剛剛被殺的,可是我一直在這裡,我有人證證明我一直在這裡,我沒有離開這裡!”
他說到這裡看向旁邊,“王師兄,我一直與你在一起,你快點來證明!”
那他稱呼爲王師兄的人立馬點了點頭:“不錯,胡師弟從事發到現在一直在這裡,人的確不是他殺的!”
胡昌利猛地點頭,就好似頻臨死亡的人突然看見了一抹曙光,他激動地點頭:“真的不是我殺的,我跟張三丰無冤無仇,我爲什麼要殺他!”
葉瑾夕一手扶着下巴,好似沉思般開口:“這話本也沒錯,只有一個護身符的確是不能證明你的錯,可是吳公子,實在是不好意思,取證人證是不能與嫌疑犯有親屬關係的,你的這位王師兄與你關係匪淺,他完全有可能幫你做僞證,除非你能找到新的證據或者新的物證來證明你的清白。”
說到這裡,葉瑾夕嘆了口氣:“唉,這護身符按理說也可以是你掉的,別人撿起來再栽贓陷害與你,只是這護身符你這麼寶貝,怎麼可能是掉了?難道是剛剛魔宗混戰,你不小心給掉了?”
這話一出,胡昌利頓時眼睛一亮,他想起來了!終於想起來這護身符掉在哪裡了!
可就在他開口的瞬間,百里飄飄猛然一聲厲喝:“胡師弟!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就這點能耐都沒有?”
百里飄飄這話一出,全場衆人齊刷刷將視線投在她的身上。
百里飄飄這也是急了纔會說出這種讓人寒心的話來,因爲她幾乎馬上就可以預見,胡昌利下一句會說出什麼來!
她不能讓他開口,可這話一出,卻又反應過來,她這種舉動……會讓那些傾慕他的人,心寒!
胡昌利就是第一個心寒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