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4命運是個奇怪又捉弄人的東西
【594命運是個奇怪又捉弄人的東西】
“說的對!”
米格一擡手,贊同,“這種有暴力傾向的男人,最不能要了!如果是我,乾脆就不給你做飯,從此之後不搭理你,這樣,才符合暴力**變態男的作風!你想啊,我都被氣成這樣了,怎麼可能還去忍受自己的憤怒和不忿,親手去給你準備晚餐,那不是有損男人尊嚴嗎?更何況,我身份還是四大家族之首的軍火少當家,如果不是我愛慘了的女人,她根本就不可能得到我去做的這一……”
“好了!”小魚揚手,無語打斷,“南宮透的脾氣作風,我最清楚,事到這份兒上他不殺了你宰了我就算仁慈了,還指望再吃一頓他的親手宴?我一百個保證不可能!你趕快去和總部聯繫,幹活去……”
……
……
於是兩個小時後,看到餐桌前琳琅滿目比中午還要豐盛美味唯獨南宮透才能做出的大廚級別晚餐時,小魚愣了,真真的愣了十幾秒都沒說話。
“你看……”米格在她旁邊附耳,“我就說,不對你愛到一定程度的男人,是對我發不出這麼恨意剮殺大卸八塊也不足以泄憤的目光的……”
魚小姐感覺,自己被生生打臉了。
還是被自己打的。
雖然很響亮。
但是,卻意外,一點都不疼。
反而心裡熱乎乎,砰砰跳,亂糟糟,很奇妙。
“哇,好豐盛!”
下樓來的阿紫,一看來桌上的各種美食,就加快腳步走過來,邊看邊感慨,“簡直比過年還豐盛啊,這麼高大上一定是石頭哥做的,好久沒吃過石頭哥做的這麼多稀罕絕等高品美食啦……”
“可不是。”從一旁走過來的晴天,拉開座椅坐下,接話,“除了爹地媽咪結婚十週年紀念日,都很久沒見哥親自下廚做這麼多鼎盛晚餐了,這幾天我們果然是有口福啊——!”
話雖是朝阿紫說着,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瞟向了小魚。
小魚默了默,沒言語,令米格坐在身邊後,一番介紹,就勾頭開始吃飯。
“帥叔叔呢?”經過顏小魚的言傳身教,威逼利誘,丫妹兒終於改掉了叫南宮透babi的壞習慣,“帥叔叔怎麼不和我們來一起吃飯啊?”
“帥叔叔今天忙了一下午,晚上還要聽德國分部人員報告,忙確定方位和制定航線,營救你哥哥的事,所以,帥叔叔今晚不和我們一起吃飯哦,再說……”看了眼小魚,晴天小聲道,“這裡有人不歡迎壞叔叔的嘛……”
丫丫一聽,擡頭,看了眼和那個金頭髮哥哥坐在一起的媽咪,嘴一皺,眉一哼,對着媽咪撅起了嘴,一副很看不慣她的模樣。
壯壯則更直接,直接對着小魚喊,“媽咪是壞人!”
小魚則汗了……
看着一桌望着自己的人,竟覺得飯也吃不下了。
本以爲這南宮透受自己那麼大挑釁還親自下廚去做飯,她還爲這種屈尊精神有那麼一些小感動的,但是,這滿桌的人都針對自己,連最疼自己的丫丫壯壯都胳膊肘往外拐是怎麼回事?這才幾天,南宮透你丫收買人心的技術也太高明瞭吧……
“吃飯!”
乾脆夾了塊肉放在米格的碗裡,有些負氣似的道,“多吃點,別辜負了他們透大少和帥叔叔的一番心意。”
哪道,米格竟站起身,朝她黯然一嘆,把肉放回去,惋惜說,“可惜,我最近在吃素,不愛吃肉啊……”
說着,站起身,拿起盤叉,又嘆又自言自語的,走到邊邊角落裡去做了。
看的顏小魚直傻眼——
這是什麼情況?
爲毛連她的同屬黨,自己的屬下有扮演任務在身的命令人員,也倒戈相向了?
南宮透到底什麼魔力,不至於一頓飯就把人給收買了吧?
於是。
在衆人的眼神與低壓氛圍壓迫下,顏小魚最終,被派向端着晚餐親自到透少爺的房間去送飯——
她一百個不願意,連上樓的腳步都走的慢之又慢,但是,迫於身後衆人的目光威脅,她硬着頭皮,擡手,敲了門。
“進來。”
房間內,回答的是男人低沉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只覺察比平日多出那一股壓抑的沉慍來,小魚咬了咬脣,最後,旋開門把,走了進去。
“yes——!”
一羣人,在顏小魚走進透少房屋,關上房門時,幾乎同時握拳擊掌,對上了勝利眼神。
“阿紫姐姐,你現在也會看眼色行事了,配合的很到位嘛!”晴天誇。
“那當然,事關石頭哥一生幸福呢”,阿紫嘿嘿一笑,舉起手保證道,“再說了,自從媽咪和爹地在綿羊姨那裡知道找到類似魚姐的人物出現時,她就命我跟着唐大叔一同過來,全力協助透哥哥調查並竭力撮合他們在一起,以最大努力彌補當年我們對魚姐的傷害,我可是說到做到,身兼重任吶……”
“不過,還是這位小哥厲害。”
眼神瞥向一旁,晴天望向坐在一邊的米格,“才見面兩次,就懂得觀形看勢,識時務者爲俊傑,小哥很聰明嘛。”
“這個……你們客氣了……”
米格謙虛,不好意思,擡臉看向坐了在對面的唯安。
唯安朝他一笑,做出了謝謝的手勢。
晚餐完畢,衆人離桌——
待最後只剩下唯安與南宮墨時,他扶她起身,準備上樓,南宮墨問,“下午,你見過那叫米格的少年?”
“嗯”,唯安點頭,“下午姐和他工作期間,他有出來拿飲料進去,我見到他,和他說了一些話。”
“說了什麼?”南宮墨問,望着她,一副饒有興致的表情,“短短兩分鐘,就足夠你告知他全部細節,並說服他不要戲演過認真,選擇站在你和阿紫晴天一方了麼?”
“當然不夠了。”
晴天開懷,微掩薄脣,“我只是今天胎教完去照顧丫丫和壯壯時,聽壯壯說,別墅裡來了一個他認識的人,那個人很怕他,家裡的儲藏室監控器裡還有很多他驚慌失措尖叫喊怪物的可笑模樣,還要拿給我看,我就把這些話,原封不動的轉給了那個少年……”
“哦……原來如此。”南宮墨看她一眼,表情中有些不可思議的輕嘆,“告知很有前途的fbi警探有想要燒燬程度的錄像在你手上,我們正直善良的唯安小姐,也學會威脅人了……”
唯安不好意思勾了勾頭,低語道,“南宮是個大染缸……”
“還會逗趣了”,南宮墨又笑,“爲什麼從前,我沒發現唯安小姐你這麼有意思?”
雖然最近一直對她極照料,但南宮墨始終是有禮的,以一種朋友關懷語氣盡善盡美的,從沒想過,他會用這種語氣說話,唯安一怔,臉面不由自主的紅了。
這種臉紅,其實從前很容易發生,不曾有他這樣的對視與參與,只是,一個人的臆想。
現在,忽然如此真實的接觸到他的眼神,唯安有些手足無措。
但幾秒後,就趕忙強迫自己恢復了神智,搖了搖頭,以疲憊的藉口,匆匆跑上樓去了——
南宮墨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直望進她走進房間後,復才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穩着剔透的目光多了鮮少會出現的疑惑……
他方纔那些語氣,不是故意。
可是,自己卻沒有刻意壓抑。
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結果?
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
他一直,對於她,只是這樣一種教導與晚輩的心情,在她這裡,習慣的建立的心防已成習慣,所以,從前他一次次拒絕。
但或許,現在,已有改變。
從她這幾年一直待在自己身邊,任勞任怨,照料起居……
從一次次拒絕她,卻在她新婚前,看到她躲在牆角草叢中壓抑卻哭至崩潰的臉……
從她跟了杜笙,真的不再出現在自己眼前……
空了的房間,消失的習慣。
一切的一切,都空的如此徹底。
當他真真正正體會到這種失落,這種無比失落時,或許一切,就不一樣了。
但,命運是個奇怪又捉弄人的東西。
她靠近時,他拒絕。
他醒悟時,她卻說,不想要了。
小魚走進房間,看到南宮透坐在電腦桌前開視頻會議,再聽畫面中南宮手下一字一句報告。
他神情專注,認真中兮然穩重,眉眼中比五年前多了幾份沉穩,少了幾份張揚,那種時時環繞於周遭的自信,也如蘊藏了多年的玉,典而後發,隱埋眼底。
小魚放下餐盤,便坐在沙發上,望着他的側顏與背影,靜靜等。
她沒說話,同樣專注的看着他的容顏。
她有多久沒這樣看過他了,肆無忌憚,專注而清醒,不帶任何躲移的,望着他,盯着他,恍若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