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新出,懶洋洋的照着大地。
整個京城都度上了一層金色,喧鬧的街道兩旁匯聚着百姓,紛紛朝着前方而去。
有的剛進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誒,這位老哥,你們這是要去哪裡?前面有耍雜技的表演嗎?”
“嘿,小子,從外地來的吧?這晉王妃的賭場今日開張,連廖爺都會參加,聽說連端國第一賭師也會去,我們能不去開開眼界嗎?”
“哈哈,毛頭小子,一起去看看,嚴大師也是十年難得一見的,也不知道這晉王妃用了什麼辦法,連嚴大師都招來撐場面了……”
歡笑着的人朝着前方走着,誰也沒有發現在人羣中的黑影,暗自壓低了自己的帽子,跟着人羣一起朝着前方走去。
舞龍獅,耍雜技,賭場門口的招牌被紅布遮擋,外面站着十幾個丫頭,手中拿着各種賭具,面帶笑容。
一身淺金色衣衫的廖化站在一旁,不怒而威,雙眼看着前方,身後的兩個護衛緊隨其後。在另外一旁,則是一身暗黑錦緞衣衫的中年男子,三十多歲,生的白淨,一雙玉手仿若蔥白,竟比女人的還要漂亮,正是與雁雲夕賭博的嚴寒。
“晉王爺到,晉王妃到!”
頓時,整個人羣都瘋狂了,迅速朝着那邊看去。
信步走來的兩人搶了所有的光芒,那一輪紅日在他們身後,成爲了他們的襯托。墨發如瀑,飄逸凌舞。一身紫色的衣衫將他襯托得更加出塵,冰冷的氣息足夠冰封一切,卻只對身邊的她,面露淺笑。
而她一身白色素衣,拉着他的大手,邁着大步,儘量跟他保持一條線。似乎是注意到了這小動作,那一雙長腿邁出的步子也小了,握着那小手朝着前方走出。
一米八幾的葉天凌,和一米二三的雁雲夕走在一起,確實有一點滑稽了。這種景象,更像是大哥哥帶着小妹妹出去玩耍,而不是真正的一對夫妻。
“原來晉王妃才這麼小啊,還不到十六歲吧……”
“王爺今年十三歲,就能一招秒殺西域勇士,太厲害了……”
“呃,完全看不出來啊。不過這賭場是以王妃的名義而起,京城內沒人敢打王妃的主意了。”
站在門口的廖化點了點頭,恭敬的叫了一聲王妃,在外人的面前,自當以雁雲夕現在的身份爲主,若是兩人相處的時候,他纔會叫雁雲夕主人。
“嚴先生,你怎麼……”雁雲夕回禮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嚴寒的身上,不由地一怔,看來昨天晚上葉天凌說的都是正確的,眼前的人……
微微頷首,嚴寒淡笑道:“王妃,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禮。嚴寒自知實力薄弱,所以懇求留在王妃身邊,請教一二。”
果然,正如葉天凌所說,現在的賭場需要人來管理,有嚴寒這個端國第一的賭師,也不怕什麼人在這裡作弊。當下雁雲夕笑道:“嚴先生客氣了,只要我會的,都會與嚴先生一同討教。今日是我雁雲夕名下賭場開張之日,多謝大家來捧場,今後,還請大家多加照顧。”
右手一揮,一道勁風呼嘯而出,站在門口的人未動,那蒙着紅布的牌匾一顫,緊接着紅布飛揚,三個大字已經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維加斯賭場,歡迎你們!”拉斯維加斯,取最後的三個字,雁雲夕選擇了這個名字,是因爲它聽上更親切一點,何況她也不介意把這裡發展成爲第二個拉斯維加斯。
奇怪的名字。
“怎麼叫維加斯?聽上去怪怪的,有點像是蠻族人的名字。”
“是啊,王妃莫非是外族人?不是我端國中人嗎?”
“去去去,王妃怎麼可能是外族人,她可是端國最富家族雁家的人,那可是皇上親自賜婚給晉王爺的!”
吵吵鬧鬧的聲音傳出,就連葉天凌都皺起了眉頭,維加斯,從未聽過的名字,而且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目光朝着人羣中瞥去,眼眸中的冷光釋放出來,這種氣息……
“大家請進吧。”雁雲夕也不想多說什麼,轉身就要走進去。
身後的人跟上,正準備進入。卻是聽到人羣中的聲音,全都聽下了腳。
“閣下可是端國第一賭師嚴寒先生?”冷若冰霜的聲音傳出,人羣朝着兩邊一分,那穿着黑衣的女人緩緩走出,按住頭上的絲巾,那白色的細紗遮着她的面容,只露出一雙碩大有神的雙眼。
嚴寒一頓,朝着那邊看去。目光落在那人身上,劍眉微微一挑,有些詫異的問道:“請問,姑娘你是……”
“你認不出我了嗎?”帶着幽怨的眼神,那女子按着臉頰上的絲巾,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低聲說道:“我姓谷……”
瞳孔兀的緊縮,嚴寒身體一傾,朝着後面退了一步,劍眉緊縮,“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嚴寒已經不欠你什麼了,難道你還想報仇嗎?”
“呵呵,弒母殺兄之仇,怎能不報。你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殺了你後就立刻自刎,從此以後,各不相欠!”冷,四周的空氣兀然下降,周邊的人更是打了一個寒顫。
這,這是什麼意思?嚴寒先生,弒母殺兄,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劍眉緊皺,背在身後的雙手緊捏,那一雙眼眸中閃過一道不忍,嚴寒深吸了一口冷氣,“冥頑不靈,以你的實力殺不了我,你放手吧!”
“呵,論武功,我確實殺不了你,但你別忘記了,我谷家也是精通賭術的!你現在已經成爲了這個女人的手下嗎?好,我就殺了這個女的!”目光中的寒氣閃現,谷靈冷哼一聲,“刷”的一下,雙手一震,原本的黑色衣服朝着兩邊撕裂開去,只剩下一件白色的***,包裹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子。
臉上的細紗依舊,那一雙閃爍着精光的眼看着雁雲夕,“這位王妃,你敢跟我賭賭嗎?若是你贏了我,我就立刻自刎!若是你輸了,兩個選擇……一個,幫我殺了他,一個,自殺!”
右手在脖間一劃,谷靈從腰封中取出兩個大蠱和六個骰子。跟隨她而來的兩個黑衣人迅速擡過一張桌子,放在她的身前。
“這,這女人什麼來頭,居然敢對晉王妃下生死賭約!”
“王妃才十三歲,還不會賭術吧?”
“完了,嚴寒先生快想想辦法啊……”
就連周圍的人都爲雁雲夕捏了一把冷汗,誰能想到別人的對手算賬,居然找到了雁雲夕的頭上。
可以說是,她是躺着都中槍了。柳眉一挑,那小小的身子站立着,面對着前方坐在地面上的人,嘴角向上一勾:“我爲什麼要跟你賭?”
“就憑你是他的新僱主!”指着一旁的嚴寒,谷靈冷笑着,卻是笑得那般的妖嬈,那般的驚悚,“你還不知道吧?他曾經是我谷家的人,偷學賭術十幾年,最後背叛我谷家,在我爹爹吐血身亡後,又殺了我的母親和哥哥,這樣的人,你還敢要嗎?”
“譁”此話一出,就好像炸彈一般在人羣中擴散着,什麼,嚴寒先生居然在谷家偷學賭術?但,這谷家是什麼來頭,怎麼也不曾聽說呢。
嚴寒的臉色則是更加難看了,整個人以一種怪異的目光看着谷靈,卻是無奈的嘆息着。
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嚴寒,雁雲夕知道他的苦衷,鬆開葉天凌的大手,豪放的走了下去,“那好,你說,比什麼!”
一句話,她雁雲夕接下來了!
第一天開場,第一天開業,就直接遇到了人踢館,而且看這谷靈和嚴寒的身份也不一般,她雁雲夕雖然不喜歡惹事,但不代表着是孬種。
既然別人下了挑戰,她又爲什麼不接!
“小東西!”葉天凌就知道會出事,只是還沒有反映過來,眼前的小東西就已經走了出去。雖然知道她不會有事,但心中還會有一點莫名的擔心,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東西,就是如此的張揚。
嚴寒臉色一沉,連忙伸手攔住雁雲夕,“王妃,不可!”若是王妃輸了,她的性命豈不是?若是要他死,他肯定會自刎。以王妃的技術,她不可能輸,但要看着谷靈死,他做不到。
曾經那樣的一對人,而如今卻是刀鋒相對,換做是誰,他都不想一方受傷害。難道就不能和平解決這件事嗎,非得要這麼做?
冷然一笑,谷靈哈哈大笑着,伸手夾住手中的骰子,“怎麼,你怕了?害怕這小丫頭輸了?你害怕死了,嚴寒,十年不見,你連性格都變懦弱了!”
“靈兒,別胡鬧了好嗎?”嚴寒的口氣柔了下來,與平時說話的他完全不一樣,這是帶着一股憂傷的味道,就連原本堅持着的眼神,都變得無力了。
一聲靈兒,將這十年來的思念喚出,嚴寒上前一步,坐在雁雲夕身邊,右手一招,那護衛手中的長劍落入他手中,“我還不能死,我還有其他的事情沒有完成,靈兒。等所有的事情結束,我就在你的面前自刎謝罪。”
“騙子,大騙子!十年前,你說你還有沒完成的事情,十年,十年了!你還想騙我嗎?你以爲我還是小丫頭,不知道你這懦夫在想什麼嗎?”刷的一下,谷靈直接拔出長劍,直指嚴寒的脖子,那麼近,明明只需要一點力道,就能將嚴寒的腦袋割下來,但是她,沒有動手。
嘴角向上揚起,雁雲夕玩弄着手中的骰子,“你們兩個的家事能到此爲止了嗎?打情罵俏,還是回去得好。” щщщ⊕ ttκд n⊕ ¢○
“你,你胡說什麼!”一句打情罵俏,卻是讓谷靈羞紅了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可以不動聲色的脫下衣服,然而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