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一個大浴桶,把他的衣服扒光了,他身上的傷口得用藥水清洗過。”
慕容楚也沒理身後一衆呆呆愣愣的人,沉聲吩咐下去,她可以理解流木等人的心情,但他們若是再阻礙第二次,別怪她脾氣不好。
“大小姐?”
“我可當不了你的大小姐,”慕容楚聲音極冷。
流木被慕容楚冰冷的眼神震得噎住了所有出口的話,這雙眼睛裡彷彿有種讓人信服的東西讓他忽視不得。
“按大小姐的吩咐做。”流木咬牙,這回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慕容恪的樣子顯然快撐不住了,之前慕容楚的那兩針下去讓慕容恪喘出了大氣。
慕容楚也暫時不計較他方纔的無禮,但也只是暫時的。
等浴桶,架子和炭火都準備好了,陸冬的藥材也剛好回來,慕容楚讓他們儘快讓水升溫,安着量灑着藥材,看她嫺熟的動作,流木等人不禁愣了下。
“將人擡進去。”
放下手裡的動作,慕容楚退後了一步轉過屏風後等着他們將慕容恪的衣服扒光了放進滿是黃色藥水裡。
“大小姐……”
見慕容楚再次拿出銀針,流木沉着臉下意識的去擋。
慕容楚淡淡掃了他一眼就讓開,沒多餘的準備,慕容楚朝慕容恪的腦窗和肩後穴,胸膛紮了不少針。
盯着她的動作,衆人都爲此捏了一把汗。
“陸冬,”收了動作,慕容楚一邊洗手邊對陸冬說:“安照之前我給的細圖再去給我弄些過來,但這次,要更細更長,如果可以,軟針是最好不過的。”
現在她用的這些都太過粗糙了,雖然對打造者來說是最精品的,仍沒達到她想的。
“是。”
不知怎麼的,這次看大小姐,陸冬覺得變了很多。
慕容楚又寫下一串藥材單,交給陸冬讓他去抓服用的藥,又吩咐他們留人看守着這裡,水溫保持着這個熱度,別燙死了人,也別冷死人。
這些做完,慕容楚看看天,已經開始矇矇亮了,折騰了一天一夜,真是夠累人的。
“大小姐?”流木上前攔住要離開的慕容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麼事等我睡醒了再說,你們身上都帶着傷,藥已經爲你們準備好了,自行解決,”然後丟下一句沒事別打擾她就回屋了。
……
此時的奉王府。
昨夜慕容府的人一走,方氏回屋睡不着,也坐不住,天剛亮就將同樣沒合過眼的奉天脩找了過來,滿面肅然,眼神滿含憤怒,“新婚夜沒過就跟着孃家人回去了,這像什麼話。我本不同意這女人進門,你是想讓奉家難自處嗎?”
“母親。”
“別叫我母親,連自己的婚事都能自作主張了,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嗎?婚姻大事,本就該由父母安排作主,你到好,娶了這麼個禍害,現在你說該怎麼辦吧……”方氏眼裡有一股莫名的憤恨,冷冷地盯着一言不發的奉天脩。
“我和你說話呢,聾了嗎。”方氏突然一手拍着桌子,喝了一聲。
奉天脩捏着雙拳,擡起沉冷的眼眸,說:“等母親平穩了心緒,孩兒再過來商談。”
看着奉天脩轉過僵硬的身軀,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方氏瞪大了眼,越發覺得這個兒子不受掌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