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和鄧倩倩舉行婚禮。”凌雲嘯面無表情道。
既然長輩已經知道這回事，他也就沒必要再隱瞞。而現在，無論他和秦曼雨鬧的有多僵，他也不會賭氣去做這種事情。
“哎，雲嘯啊，這件事情，本來我們不想幹預太多，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事實比我們所想的要複雜。”淩老爺子儘可能地緩和地說着作爲鋪墊的話。
換做其他人，他哪裡需要這般，單曼雨丫頭可是雲嘯第一個心動的女人，如果錯過了，恐怕就沒有下一個了。
“所以？”凌雲嘯面不改色道。
“雲嘯啊，身爲凌家的男人，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啊！你是凌家未來的家主，好多事情你必須承擔。”淩老爺子隱晦道。
雖然隱晦，凌雲嘯早已聽出來了老爺子的意思，當場不悅地皺起眉，冷峻道：“除了經濟上的補償，我不答應任何條件。”
“雲嘯，你怎麼跟爺爺說話的？”凌宸呵斥道。
淩老爺子的話向來都是聖旨一般的存在，如今爲了這件事，老爺子已經放低了姿態和語氣來商量，而凌雲嘯一點面子也不給，凌宸肯定不答應了。而且，凌宸在這件事上，完全贊成老爺子的做法。
淩老爺子嘆了口氣，道：“雲嘯啊，鄧倩倩就算是自作自受，可她畢竟還是爲了你。暫且不說她因爲幫你擋了一槍，陰差陽錯地發現了自身患有骨癌，但如果不是她幫你擋了一槍，萬一你......哎，雲嘯啊，多虧了鄧倩倩，那顆子彈纔沒有打在你身上啊！”
“如果不是鄧倩倩在危急關頭還裝模作樣，那個暴.徒根本不可能有機會開槍。”凌雲嘯篤定道。
“可是，如果鄧倩倩起了私心，她完全可以不去幫你擋那一槍啊！”淩老爺子有些氣急，用柺杖敲着地板。
“雲嘯，現在不是你耍嘴皮子的時候。”凌宸看到老爺子有些生氣了，連忙出聲指責大兒子：“這件事情，我們凌家必須負起責任來！”
凌雲嘯淡然道：“如果我說不呢？”
不？這是什麼話？凌宸他就不相信了，這大兒子已經強硬到連長輩的話都不聽了。他剛想開口，就被淩老爺子的眼神制止住了，老爺子非常理解凌雲嘯的心情。
任何一個專情的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感情之路被染上污點，絕對的忠誠是他們的追求。
“雲嘯啊，作爲男人，尤其是凌家的男人，絕對不能沒有責任心，還需要比其他男人承擔的更多。你雖然擁有坐擁一片天地的能力，但終歸還是太年輕。人生百態啊，難道除了曼雨丫頭，再也沒有其他的任何人和事，能讓你讓你做出一些合理的改變和讓步了嗎？甚至，是沒能在你心裡留下一絲痕跡？”凌老爺子好聲勸道。
“如果是以娶她作爲代價，我倒是寧可她沒有衝出來爲我擋槍。”凌雲嘯無所謂道。
“凌雲嘯！你以爲你這是在跟誰說話？”凌宸一拍桌子，怒道：“你是凌家的希望，淩氏的希望，你怎麼能說出這種混帳話？你的命比什麼都重要，明白嗎？鄧倩倩替你擋了那一發子彈，那一發有可能射.進.你心臟的子彈，就憑這點，凌家整個家族都應該感謝她！再說了，當初是你自己許下的承諾，凌家人，豈能言而無信？”
“這麼說，正確做法應該是，我看着她死去，無動於衷？”凌雲嘯反問道。
“你......”凌宸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當然不能說‘是’，如果當時鄧倩倩沒有那個承諾帶來的強烈的求生意識，而與世長辭，會更加麻煩。
凌雲嘯的那個應急承諾，在當時來說，確實是明智之舉。
“老爺，消消氣，用杯茶吧。”林管家看到局面不對，立刻端起一杯茶，送到凌宸面前。
凌宸知道林管家的用意，這是爲了給他一個臺階下而已。於是拿起茶杯，氣呼呼地一口飲盡。
“如果只是爲了給鄧倩倩一個說法、一個名分，雲琛和雲鉞也是單身，讓鄧倩倩挑一個嫁掉就行。”凌雲嘯一語驚人。
“噗~~咳咳咳~~”凌宸還未嚥下的茶水盡數噴.出，氣憤地指着凌雲嘯：“你......你......你個不孝子！！”
“哎喲，老爺！”林管家嚇了一跳，放好杯子後，連忙拿出手帕，遞到了凌宸面前：“老爺，您擦擦！”
林管家臉色夠囧的，活了這麼多年，凌宸鮮少有這般失態、失儀的樣子。
凌宸一把拿過手帕就往自己身上亂掃一通，時不時瞪凌雲嘯一眼。
“反正又不是真的結婚，只是個儀式罷了。不是說整個凌家都要感謝鄧倩倩嗎？既然如此，雲琛和雲鉞做些犧牲，也是理所當然。”凌雲嘯完全無視父親的憤怒。
凌宸情緒萬分複雜地看着這個出類拔萃的大兒子，這個兒子是他一生的驕傲，他一天比一天更加優秀、強大，同樣也一天比一天更加難以控制。
“雲嘯啊，這不是我們不理解你，你的心性我們都清楚，凌家的男人，都是祖傳的專情。但是，凌家的男人，同樣也要顧全大局啊，更何況你是一家之主。只要那一發子彈沒有打在你身上，那就是萬幸，再說，鄧倩倩也活不了多久了，讓她走的開心一些，也是爲你自己積德啊！”
凌老爺子頓了一下，繼續語重心長道：“這個形式上的婚禮，如雪也表明了態度，看她眼下不在場就是了。如雪是個深明大義的人，至於曼雨丫頭......她身爲凌家未來的當家主母，有些事情，她必須也一道承擔。凌家的女主人，不能一輩子只依靠男人生活，她必須也要有獨當一面的能力，她必須是丈夫的賢內助。”
這番話，凌雲嘯無法反駁。
的確，凌家當家主母的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每一任的凌家繼承人，妻子也都必須是萬里挑一，無論是哪一方面，都必須有獨到之處。
嚴格來說，秦曼雨目前還未達標。
老爺子此番話，目的就是爲了告訴他，秦曼雨年少，可以按照當家主母的標準來培養，不過，她必須做些犧牲。像這次只是一場形式上的、毫無意義的婚禮，秦曼雨也應該顧全大局地表示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