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小不點是她的孩子啊,怎麼可以剝奪她做母親的權利?
眼淚啪嗒低落在小不點肉呼呼的小手背上,她心裡難受極了,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無法逆轉的狀態,眼見他對自己薄涼至此,心裡卻偏偏一點都抱怨不起來。
回想着他的話:
————我要一個沒有將來的女人,做什麼?你能陪我到垂暮之年?還是能陪我見證小不點將來娶妻生子?
————你跟着我,如果你活不到23歲,那我以後的路誰陪我走下去,要我捧着你的牌位過一輩子?心寒,你不覺得你很自私?
————你讓我不要拋棄你,可是過不了幾年你就會離我而去,到那個時候,施罌一樣會變成沒有媽媽的孩子!
是啊,真正自私自利的人是她心寒自己!
小不點轉動着眼珠子,伸出兩隻肥嘟嘟的小手試圖抱着媽媽,特哥們兒的說:“沒事我罩你。”
他和單子叔叔新學的詞兒,沒事我罩着你。
心寒聽到小不點稚嫩的嗓音,忍不住破涕而笑。
好像瞬間真的找到了心理安慰,她下意識的揉了揉小不點的頭,“小不點,要是媽媽有一天不在了,你會傷心嗎?”
小不點眨巴眨巴眼睛,沒有理解心寒的話。
他搖搖頭,如果不在的話,是不是和阿姨姨唔一樣不和他生活在一起?
開始會想念啦,時間長了,就不想了,他現在就不怎麼想念阿姨和姨唔。
“你真的不想媽媽?媽媽不在了你也不想?”心寒瞬間心傷,怎麼一個個都
有沒有她都無所謂的樣子?
“不想嘛,你經常不在。”小不點嘟嚕着嘴巴。
她每天都不在,小不點每天都是傭人在照顧呀。
“不想也好,不想也好。”心寒面容沮喪的陪着小不點,奶媽進來說小不點到了睡覺的事情,心寒無奈的退出他的臥室,腳步躊躇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空蕩蕩的,沒有人氣。
地毯上孤零零的落着施哥哥之前給她披上的空調毯,她蹲下里,整個人恍恍惚惚。
“施哥哥……”心寒聲音都啞了,望着空蕩蕩的臥室心裡也空落落的,像被人強性剝空了,不知道如何才能將心填滿。
“施哥哥……”
她不知道施非焰能不能聽到她的聲音,她的耳釘一直開着。
“施哥哥……”
心寒擡起淚眼,眼眶裡溢滿的液體,盈盈欲滴。
她撿起地上的空調毯走向陽臺,坐在施非焰平時最愛做的那條藤椅上,躺了一會兒她覺得口乾舌燥。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將施非焰跑到酒櫃後面,將施非焰珍藏的一摞昂貴的紅酒全部搬到藤椅旁的藤桌上。
都說借酒能消愁,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心寒抱膝坐在藤椅上,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眼神迷離又無助。
不知道借酒消愁是不是真的,但是一杯下肚,酒斷肝腸的味道她卻嚐了個盡。
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從來沒有測量過,一杯酒一飲而盡,一瓶酒片刻就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