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麼意思?”穆錦錦不解的皺起眉,小花兒湊過去,小心翼翼的道:“就剛剛那個說是顧佳琦朋友的那個人呀,他當時就是那羣大耳窿的人,當時還和別的人一起砸顧家來着呢!”
“既然是這樣,那妍洋怎麼會出去見他?”
穆錦錦皺起了眉頭,有些不解,顧妍洋應該不會傻到去見那些大耳窿的人才對呀。
小花兒抿抿脣,露出一副想說卻不敢說的樣子,穆錦錦盯着她,小花兒沉默了好久才道:
“我聽村子裡的大人說,妍洋姐和那羣大耳窿的人有關係,就連顧家的人也都這麼說,妍洋姐姐的親媽也這麼說,妍洋姐的奶奶也這麼說”
“胡說!”穆錦錦最不樂意聽這種話,當時就駁回去了:“那些可不是什麼好人,妍洋怎麼可能會認識他們呢?”
“是外面那些大人們說的”小花兒有些委屈:“這跟我有啥關係,我也只是聽她們那麼說罷了”
“哪還有呢?”穆錦錦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小花兒不解的看着她,穆錦錦見她傻杵在那兒,不由得急的跺了跺腳:“我的意思是問,村子裡的那些人還說什麼了?”
“好像也就沒什麼了……”小花兒說完,又委屈的補充:“我剛剛說的那些,可不是瞎說,全都是那羣大人講的”
“……”穆錦錦皺起眉,仔細想了一下剛剛顧妍洋被人那個陌生男人叫出去的事兒,怎麼想怎麼不放心,穿上外套便想到外面一探究竟。
可誰知,穆錦錦出了門以後在村子附近轉悠了一圈兒都沒看到顧妍洋的身影,頓時就着急了。
“小花兒,你妍洋姐姐不見了”穆錦錦很着急的跑了回去,小花兒聽到後,詫異的眨了眨眼睛:“錦錦姐,不會吧?妍洋姐姐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她是不是出去辦事去了?”
“你方纔也看到了,那個約她出去的人是大耳窿放印子錢的,他找她出去,能辦什麼事啊?”
穆錦錦急得直跺腳,小花兒眼睛一轉,悠悠的猜測:“既然這樣…那…難道妍洋姐和那羣大耳窿放印子錢的人,真的有什麼關係?”
“胡說胡說胡說!”穆錦錦變了臉色:“那些亂七八糟的人和妍洋能有什麼關係?肯定是湊巧罷了,再不然就是說顧佳琦的事兒”
穆錦錦說完,轉身就往外走,小花兒一愣,急忙追了上去:“錦錦姐!錦錦姐你要去哪兒啊?”
“我要去找妍洋!”
“可,可問題是,妍洋姐她人現在在哪兒,你也不知道啊,你上哪兒找去?”
小花兒小跑着跟在穆錦錦身後:“錦錦姐,你身子纔好沒多久,別亂跑了”
“你先回去吧,別管我,我能找到她的!”穆錦錦的臉色隱隱發白,一想到顧妍洋很可能和自己一樣出了事,腳上的步子不禁跑的更快了一些,心裡邊兒隱隱泛着怒意。
剛剛小花兒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嗎?
什麼大耳窿,什麼放印子錢的男人,那些地痞無賴怎麼會和顧妍洋扯上關係?
穆錦錦跑到村子外面,雙手撐着膝蓋喘着粗氣,她往前過了馬路又走幾步,見哪兒都看不到顧妍洋的身影,心開始着急起來。
“那丫頭能跑到哪兒呢”
穆錦錦咬着脣,過了馬路往前走,她在村子四周溜達了一圈兒,怎麼也沒看到顧妍洋的影子,最後乾脆作罷,直接在村口處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眼睛緊緊盯着四周,準備守株待兔的等顧妍洋自己回來。
若是村子裡的那些謠言只不過是誤會倒還好,但若是真的,那她必須要說服顧妍洋打消和那羣人來往的念頭才行。
否則的話,那些人肯定會把顧妍洋帶壞的。
……
而與此同時,顧妍洋從穆家出來和狗子碰面以後,聽了狗子傳達過來的話,直接想都沒想便跟着狗子去了一趟李建國的CD店,和李建國討論混仿呢絨那批布料的事情。
她和李建國仔細研究過了廠子的位置,爲了能確保她和她以後招來的那些女工的安全,所以把廠子位置定在了距離她們學校和北鎮小村這段路的中間地段。
這廠子是李建國名下的,而且沒人用,李建國搬來了二十臺縫紉機放在廠子裡,布料也全都準備好了,只等着顧妍洋進行着手準備。
顧妍洋和李建國商量完了這件事就跟狗子一起去廠子裡看了看,檢查了一下那些縫紉機都是好的,東西齊全,這纔跟狗子道別往回走。
她這幾天閒得無聊,早就在心裡頭琢磨籌劃服裝款式的事兒了,也許太個性和時尚的呢絨外套會讓人接受不了,但這也得分在什麼地方和給什麼人穿。
城裡邊兒的人玩的潮,稍微時尚一點的款式可以往那邊兒伸,至於靠近市外的,服裝款式就要稍微規矩一些,而且也得按照年齡劃分,因此這服裝製作起來肯定不會只有單一的一個款式,而是需要很多種。
爲了這個,她還得多去市場和小百貨進行觀察才行,畢竟那些年輕小姑娘的衣服不好做,雖然她並不把主要人羣定在小姑娘的身上,但怎麼着也得留意留意。
而且,招收的女工也得多去尋覓尋覓,這麼一來,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
想到這裡,顧妍洋忍不住加快了回村兒的腳步,由於李建國的CD從狗子家經過的話,距離村子不遠,所以顧妍洋爲了省時間特地繞了條近路,可沒想到她這才一走到村口就看到了臉色陰沉的穆錦錦。
穆錦錦和穆琛是親兄妹,倆人的眉眼間稍有相似,只不過是穆琛行爲舉止沉穩,而穆錦錦活潑好動,所以倆人平時的感覺並不太像。
可今天,顧妍洋覺得穆錦錦就好像是穆琛的翻版一樣,這眼神將她瞪的毛骨悚然。
“錦錦姐?”顧妍洋小心翼翼湊過去,穆錦錦噌的一下站起身,嚇得顧妍洋連忙後退幾步:“你,你怎麼了?”
幹嘛忽然這麼兇?
穆錦錦聽這句話,心裡的擔憂就跟火山爆發一樣,大步走到顧妍洋麪前,開始喋喋不休的發問:
“顧妍洋,我問你,你到底跑到哪裡去了?那個找你的男人是什麼人?你怎麼會認識他的?”
她說話的語氣很兇,顧妍洋看着她這副一點就炸的炮仗樣,心中頓時就已經把她心情不爽的原因給猜出了大概。
狗子在這個村子裡面也不是什麼生面孔,之前李建國找顧家麻煩的時候,她雖然沒去外面看過,但李建國那羣人搞出這麼大的東西,村子裡的那些八婆們肯定在外面圍觀過。
而狗子又是李建國的人,村子裡面有人認識他就是大耳窿放印子錢的人,這也不稀奇。
肯定是有人看到她和狗子出去,心裡頭多想了什麼,把話傳給了穆錦錦,所以穆錦錦纔會這麼一臉嚴肅的表情。
顧妍洋眨了眨眼睛,心裡頭的思緒千迴百轉。
自己和李建國搭夥伴做布料生意的這件事兒,跟往日裡去擺早餐攤的性質不同。
畢竟李建國這批布料都是水客來的,路徑並不光彩,不適合讓太多的人知道,所以,爲了穆錦錦的安全着想,這事兒打死都不能讓她知道。
想到這裡,顧妍洋的思緒稍微定了定,在心底準備了一番藉口後,擡頭用無辜的眼神看着她:
“錦錦姐姐,剛剛那個找我的男人說要帶我去看看顧佳琦,他說他已經和顧佳琦在一起了,等顧佳琦成年就和顧佳琦結婚,我一時好奇才會……誒誒誒,疼疼疼疼!”
顧妍洋原本打算把顧佳琦的事情擡出來,然後隨便用小孩子的單純口吻打發了穆錦錦便算了事,卻沒想到穆錦錦忽然伸手擰她的耳朵,而且手勁兒還很重,立刻毫無防備的被她給擰的叫出聲來。
穆錦錦卻是爲她擔心壞了!
她還以爲顧妍洋也像顧佳琦一樣,被那個放印子錢的壞人抓走了,這顆心從方纔起就是七上八下的,現在一聽顧妍洋說的話,心底的一塊大石頭雖然落了地,但還是被氣壞了。
她沒像穆琛那樣手下留情,而是狠狠揪着顧妍洋的耳朵,厲聲罵道:
“什麼結婚?什麼男人?他們這種人渣說的話也是你能信的嗎?你還說什麼‘好奇’?顧妍洋,你膽子肥了是不是,這種事情你也敢給我好奇!他是好人嗎?他說帶你去見顧佳琦你就去啊?顧妍洋,你之前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忽然就傻了呢?萬一他也是壞人,把你抓走拿去賣掉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