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劍氣梳雲,梳雲劍孽駱平川,哈哈哈……凌滄笑授首在即……”
“想不到他也來了,此人號稱拜入過百家門派,最後無一不是叛門而出,因爲三個月之後,已經沒有人能再教他哪怕一招一式……”
“不錯,此人劍法雜糅百家,一招一式中都有數百種變化,據說就尋竅一境,罕逢敵手……”
駱平川梳着髮髻,面色冷硬,手中持着一把粗麻包裹的劍器,一步就已越衆而出。
凌滄笑看到這人,暗自點了點頭,心道:“這人倒也是一個罕見的高手,就氣質,簡直就是一把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此人練就的劍煞,必然也是有沖霄驚鴻之能,難怪有劍氣梳雲的稱謂,而且……這人剛纔一步而出,最顯然不過,那是劍步,也就是說這人在劍道上,竟然也達到了第三境界。”
凌滄笑一看之下,就已經明瞭,這人的天資,不下於之前,他見過的驪山劍廬廖芸生,這等七大勢力的外門第一高手。
但因爲這人是一個散修,聽周圍人講,竟然先後叛派數百次,那也就很顯然,他拜入的門派,也就是一些二三流的勢力,頂了天也就是像青犀劍派這等無疑。
想到這裡, 他心中對這人的實力,也已經有了一個大體的揣測,雖資質上乘,但從此人的過往經歷來看,就實力上,與那廖芸生應該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甚至比他三個月前,對上的信天侯的小侯爺,還要低上一線。
想通了此處關節,凌滄笑突聲說道:“我要敗你,不用出第二招……”
周圍人聽他說這話,直呼凌滄笑狂妄。
而那駱平川,也是怒極反笑:“你果然如傳聞一般狂妄……”
凌滄笑道:“狂妄源於實力,你們應該都清楚我手中的寶物,我就以龍甲神章做賭,我一招敗不了你,神章自然奉上……”
駱平川聞言眼睛微眯,他不知道凌滄笑是有恃無恐,還是虛張聲勢,但他對自己,同樣信心十足,仗劍至今,他雖有幾次的敗績,但從沒有人能狂妄到說,一招之內讓自己敗北。
他臉色變了數變,冷聲說道:“好,如果我一招之內敗於你,就拜你爲師……”
凌滄笑道:“拜師不必,我九輪塔初創,正是廣納良才的時候,你只要答應加入我九輪塔三年,三年之後,隨你來去……”
凌滄笑早有打算,過幾日自己就要去參見穹武大試,報仇之事也會提上日程,在這之前,成立九輪塔,一方面是完成昔日牛王寨弟兄的遺願。
而另一方面,也是爲將來提前埋下一枚棋子,畢竟在這個孤掌難鳴的世界,個人即使強大到極致,也很難應對天下人的追殺。
這些凌滄笑近一年的時間裡,可以說是深有機會,如果他不是一個散修,而是七大勢力的門下弟子,他還會被人當成鉅富的來源嗎。
當然,即使與天下人爲敵,他也並不懼怕,但他不得不爲身邊的人考慮, 而且已可預見,他將來的路,將比過去的一年,更加的坎坷,遭遇的對手,也只會越來越強,兇險程度,更是自不必多說,特別是萬瑤,他當然不可能讓她陪着自己,經歷這一次次的九死一生。
既然打定了主意,創立九輪塔,那僅僅他們一行六人,顯然是不夠的,只有籠絡更多的高手,而且還是有潛力的高手,九輪塔纔會真正的強大起來。
凌滄笑比誰都清楚,說到底,現在的九輪塔,只是外強中乾而已。
一個勢力,如果只靠某個人,或者某幾個人,強行的支撐着,它是極度危險的,且註定是沒有將來的。
因爲勢力之說,就是說的是一個整體,一個勢力,可能因爲其中有一個人的強大,而受到衆人的忌憚,但絕不會得到衆人,打自心底的敬畏。
凌滄笑幹這些,可以說是輕車熟路,他前世是黑道教父,識人攬人的能力,自然是不必多說。
而且,他也發現了,在這個世界,有正道,邪道,或者魔道,但唯獨沒有黑道,他打定了主意,要一條道走到黑。
凌滄笑始終如此,不做則已,做就要極致,他勢必要讓九輪塔,成爲這方天地,黑暗世界的主宰者。
“沒有問題,你只要能做到。”
駱平川聽到凌滄笑說的這個條件,想都沒想的答應了下來。
這對他而言,沒有絲毫的壞處,不但得到了一處地方修煉,關鍵還有高手印證切磋,這也正是他一直在追求的,不然對心中只有劍的他,何以會來湊今天這個熱鬧。
駱平川把左手中包劍的粗麻一抖,一把古樸,佈滿鼎紋的長劍,就被抖了出來。
“紋鼎古劍~”
顯然這不只是一把古劍,而且還是一把名劍,從周圍人的驚聲讚歎聲中,就可以窺之一二。
駱平川說話了:“我習練百家劍法,十年創得驚雲十式,再用十年,終化十爲一,稱爲破曉……今天,我就用‘破曉’領教你的手段……”
話音一落,此人劍煞陡然從周身噴射而出,攜着那古劍,一衝就入了雲端,更是攪碎了漫天的白雲……
“金殺劍煞!難怪有如此穿雲之勢……”
凌滄笑心中自語,這種劍煞,以鋒芒著稱,有驚鴻破霄的威力。
“你這劍法雖好,但太過決絕,他抽離了你幾乎所有的力量,破了你這招,你也就再無戰力。”
駱平川聞言道:“至今爲止,從沒有人,能擋得住我這一劍……”
他話音剛落,眼睛猛的大睜,大吼一聲:“破曉……”
天空之中,一道金光乍現。
霎時,一根金光閃耀的長矛,當空顯現……
“是劍孽的法兵……破曉劍矛……”
凌滄笑看天空劍矛一出現,手下的劍也動了,“噌”的一聲出了鞘……
他的劍一出鞘,在衆目睽睽之下,憑空消失不見。
而這時,那天空破空而來的劍矛,金光一個璀璨,下一刻竟然爍然而收,劍矛同樣在空中消失……
“這是……”
有人已經猜到了,這是劍隨意念而走的劍道第三境,劍藏在了人的意念力之中,肉眼再也無法看到分毫。
衆人都舉頭仰望。
就在這時,衆人的頭頂上一股氣流摩擦的聲音響起。
“哎呀!”
在有人的一聲驚呼中,一根金光璀璨的劍矛,和一道血色之中,魔氣騰騰的劍輪,就在衆人的頭頂之上,爍然出現。
破曉劍矛,鋒芒不可一世;裂道劍輪,殺氣似海如淵。
“轟隆~”
“啊~”
伴着那聲轟鳴,虛空都被兩股力量震醉了。
這股力量的對抗,在衆人的頭頂之上響起,有人當場慘叫一聲,七竅流血不止,被震翻在地,暈厥過去的更是不可計數……
一把劍,從那對撞所在飛了出來,朝着凌滄笑一個轉身,自己入了鞘中。
緊接着,一把古劍,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支撐一般,筆直的掉落了下來,插在了一個暈厥之人的襠下,讓所有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駱平川面色萎靡不振,臉色有些蒼白。
的確如凌滄笑所說,這是他有攻無守,有敵無我的一式招法,集聚了幾乎他全身的內氣和意念力,一經施展,殺了敵還好,但是一旦被人破掉,自己瞬間就會遭受反噬。
他走了過去,把古劍拔了出來,因爲現在,他已經沒有一絲多餘的念力,把劍招回來了。
重新把古劍用粗麻包纏,他兩手握劍,朝着遠處的凌滄笑,遙遙拱了一下手:“我心服口服,一諾千金,給我三日,我了結瑣事,必來拜山入門……”
凌滄笑點頭,也不怕他反悔,這人雖然聲名狼藉,先後叛出師門數百次,但說到底,只是對劍的追求而已。
駱平川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白玉瓷瓶,倒了三粒綠色的丹藥,吞了下去,臉色馬上大見好轉,再次拱手之後,大踏步的走下了山……
“哈哈哈……好!收放自如,歎爲觀止,如果你不召回劍,那駱平川絕不會如此雲淡風輕。”
一個人,一邊甩飛了擋在前路的衆人,一邊狂笑的走了出來。
此人一出場就狂的無邊,但無一人敢露出不滿的神色。
“是狂俠殷狂眠……”
凌滄笑看向這人,身披裘袍,腰掛黑色單刀,鬍子拉碴,周身氣息狂野十足,行走間,亦步亦趨,龍行虎步……
凌滄笑不說話,那殷狂眠又大聲說道:“這一次果然沒有白來……與高手廝殺,是世間最美妙的事情,我也不要那勞什子龍甲神章,你要是能擋住我三刀,命都是你的……”
“太狂了,不把別人命當回事的有很多,不把自己命當回事的,卻是少之又少……”
“這人有狂的資本,出道至今,聽說能擋他三刀的少之又少。”
這時不待凌滄笑開口說話,一個聲音先傳了出來:“殷狂眠,你把命這麼輕易就送了出去,你父親知道嗎?”
殷狂眠聽到這個聲音,面色一僵,一掃之前的叼狂霸氣,面色有些訕然。
所有人都聽的出,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不但好聽,而且年輕。
有人側目望去,打算看一看,是誰這麼大膽量,敢懟狂俠殷狂眠,偏偏還沒有引起對方的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