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皇宮在帝國,邪名強盛,凌滄笑當然不會狂妄到,不把它不放在眼力。
但是讓他提心吊膽,風聲鶴唳的活着,那也不是他自己,只能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時的凌滄笑,已經獨自一人,來到了九輪塔的第九層。
他盤膝而坐,身前放着的,正是那血色的木匣。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是沒有真正打開,親眼所見,終究還是不能做到完全的肯定。
他手中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打了開來……
隨即他目光就是一亮。
那是一把劍,漆黑的劍,劍身黑氣繚繞,劍的末端,嵌有一顆泛着流光的黑星,給凌滄笑的感覺,那就像是一隻魔眼。
“的確是魔劍漆星,這把劍上,魔氣的強盛,比之前禍世妖刀的邪氣,有過之而無不及。”
看到它的第一眼,凌滄笑就喜歡上了這把劍,魔息強盛,而且有一股浩蕩的魔威在裡面。
“很好,等我把劍上的血煞煉盡,就用它重新煉製我的妖劍鯊厄!”
心念至此,他不再猶豫,暗自運起了練血煞的法門……
……
三個時辰之後。
九輪塔第九層。
凌滄笑周身血煞翻涌,匯聚到了他頭頂的上空,形成了一片巨大的血雲,血雲之中,血色的雷光,在其中流竄。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那血雲已經濃郁到了極致,整個九輪塔的第九層,已經完全化爲了一片血色的雲海。
雲海滾涌之間,一顆巨大的龍首,從雲海中演化而成,最後是軀體,直至一條栩栩如生的血龍,徹底的現出了本體。
那血龍周身血紅,頭顱異常的猙獰邪惡。
它大口一張,血煞雲海瘋狂的向着他的口中匯聚,這時的凌滄笑,已經完全不見了蹤跡。
頃刻間,血煞雲海就已蕩然無存,邪異猙獰的血龍,虛空一盤,凌滄笑的身影從中出現,血龍將他盤繞之後,隱入了他的身體之中,消失不見。 這時的凌滄笑,全身上下已經感應不到絲毫的血煞之氣,但整個人,卻隱隱泛着一種奇異的紅光。
“無漏之境!”
凌滄笑感受到了現在的力量,低聲自語。
這的確是當初孔靈浮所達到的那種境界,全身的靈煞內斂到了極致,不曾有絲毫的外泄,他親身達到了這此等境界,才切實的感覺到,這種力量的強大之處。
在這之前,他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達到這種境界,因爲要想達到這種境界,條件極爲的苛刻,不但對靈煞的本身要求極高,而且沒有一個長時間對靈煞的凝練和積澱,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但是,凌滄笑的九儀裂道修煉法門,的確是高妙到了極致,把自己觀想成一條血龍,血龍吞噬血煞,僅僅不過片刻,那浩瀚如海的血煞,就已經被祭煉到了極致。
“就我現在的力量,如果再打那孔靈浮,除了那道鋒芒劍氣之外,其他已經不會對我,再有任何的威脅,都天神煞的確霸道,但我大成的聖屠血煞,也不弱於他分毫……”
凌滄笑感受到身體之中,浩瀚異常,彷彿無窮無盡的力量,一時間也是不由的意氣風發。
這時,他又看向了地上,那一把血煞盡失的魔劍。
單手一揮,一尊爐鼎出現在了空地上。
“妖劍鯊厄,是該重新煉製了,有這把魔氣十足的漆星魔劍做輔料,的確是相得益彰……”
前幾日,他耗盡大半家財,爲萬瑤將來修煉,提前煉製了一件罕見的靈寶,靈寶耗材極爲海量,他自己的靈寶,本打算以後再說,但是現在,有了這把魔劍作材,他心中大定,打算再開爐鼎,煉製屬於自己的第一件靈寶。
除了漆星作材,他把僅存的最後一節龍骨,外加一滴真龍心血,以及上一次去蟻市,淘到的一切珍貴靈材,都熔於了一爐……
這一煉就是七天。
七天之後,魔火熄滅。
凌滄笑的手中,這時虛託着一輪刺眼的光團。
光是黑光,黑光所照之地,盡皆化爲了黑暗,彷彿大日的光輝,都在因它而退讓。
“想不到,我靈機一閃,把魔光孔雀的那道九死魔光,加入到了其中煉造,盡然煉出了這麼一件東西!”
他右手一握,那光團瞬間化成了一把黑光四耀的魔劍。
他意念微微感應,只覺得其中的劍靈,強大了至少十倍不止。
心中明白,自己之前,那把妖劍中的劍靈,看來已經完全的融入了其中,而且已經脫胎換骨,變得更強了。
“這劍被我用萬瞳魔火所煉,蘊含萬瞳魔的無盡魔力,之後又被我加入了那道魔光,的確是一把名副其實的魔劍,那之前的魔劍漆星,根本無法與之相提並論,除了我,也許世間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能夠拿的起它……”
比魔劍漆星還要魔性,世間也許有人能拿起它,但除了凌滄笑之外,絕沒有人能夠發揮出它的威能。
“妖劍鯊厄不復存在,從此就叫你……滅日魔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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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四大至邪,盡皆消失於世間,成爲了傳說,但將來的第一把新的至邪,有“極魔”兇號的滅日魔劍,由此誕生。
……
九輪塔已經走上了正軌,而且花亦紅也已經把客棧搬移到了這裡,凌滄笑對九輪塔的安全問題,也不在操心。
這一日夜裡。
他正一個人,在一處庭院之中喝着酒,平日嘰嘰喳喳話語不停地紅瑕,這一段時間,也再次入了那死海洞天之中。
凌滄笑突然間意識到,不知從何時起,孤獨已經與他漸行漸遠……
他站起了身,剛要打算離去,從他身後的黑暗中,突然走出了一個人。
他沒有回頭,因爲他知道身後是誰。
“我要走了~”
白洛縈略顯低沉的聲音,從他的身後突兀的傳來。
凌滄笑轉過了身,看着眼前的女子:“你要走?但我答應你的事,至今還沒有辦到!”
白洛縈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說道:“我們之間的約定,已經完成了,就在你昨天閉關的時候,你母親蓮月妖后,已經找到了那最後一種靈物,派人送於我了!”
凌滄笑看不出喜怒,點頭道:“原來如此,現在想來,你已經修爲盡復,你……打算去哪?”
白洛縈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有人在找我,而且我能感受的到,他們已經來到附近了,我必須要走,不然……他們必然會殺了你!”
凌滄笑皺眉,深感莫名其妙,終開口問到:“什麼人找你?爲什麼找你的人,發現了我以後會殺我?”
白洛縈不言。
凌滄笑見她不說,深知她可能有難言之隱,也不再追問。
之後他又道:“你不必爲我擔心,天下要殺我的人,數不勝數,但我依然站在這裡!”
白洛縈用力的搖了搖頭,她突然開始怔怔的看向了凌滄笑。
凌滄笑做夢都不曾想到,這樣的一個目光,竟然會出現在白洛縈的眼中,那是萬瑤在離開他時,眼中所流露出的,但在白洛縈眼中的,卻更加強烈百倍。
凌滄笑雲裡霧裡,說到底,他跟身邊這女子,認識的時間,不過一年而已,但女子現在看他的眼神,卻遠遠不是那麼回事。
那是一種,像是三生三世的望眼欲穿,終得相見的所有情愫,都包含在了其中。
那種眼神出現的快,去的更快,快的讓凌滄笑都有一種眼花了的錯覺。
白洛縈這時,眼中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漠。
“天下之大,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所謂的世俗七大勢力,雖然很強,但在有些人眼中,也不過爾爾……”
“而且,你應該知道,修煉分四大階段,那所謂的離淵,也不過是走完了第一階段而已,無論你還是我,在修煉一途上,也纔剛剛開始……”
凌滄笑當然知道這些,但現在聽她突兀的說起了這些,插口說道:“找你的人,修爲上已經跨過了這第一階段?”
白洛縈依舊不作回答。
她轉了身,聲音隨之傳來:“明天……我離開,你以後要好自爲之!如果將來你找我……算了!你心有了,天涯海角,你也能找到我,沒有那顆心,近在咫尺,又能怎樣……”
她說到最後,聲音越發的低沉,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嘆息。
白洛縈已經緩緩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留給了後方的凌滄笑,無數不解的謎團。
“讓她走吧!一切的未知,將來自會有答案,身處夏天,就不要急着去做冬天的事情……”
庭院中的石桌上,出現了一個人,一邊喝着酒,一邊隨意的說着話。
“前輩,你是何時來的!”
凌滄笑尋聲看去,竟是有一年不見的酒龍子。
“我只是路過,順便過來看看你在幹什麼,很不巧,竟然被我無意撞到,你們之間的談話!”
凌滄笑也不管他有意還是無心,問到:“聽前輩剛纔語氣,似乎知道些什麼,我對白姑娘剛纔的一凡言語,說的有些摸不着頭腦……”
酒龍子懶洋洋的說道:“你不明白很正常,現在知道太多,對你也沒有一丁點好處!”
凌滄笑道:“那前輩是如何明白的?”
酒龍子呵呵笑道:“自然是有人告訴我的!”
不知怎的,凌滄笑聽到他這句話,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一個人,那個號稱無所不知的博古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