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莊子生訓斥他的樣子,吳天想也猜得到,一定是雷動不放心,硬要莊子生帶來的。
也好向太白劍派施壓,讓他們知道莊子生這次來不僅僅是代表了點蒼山,更有風雷閣在後面指使的意味。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這句話話糙理不糙。
可是吳天現在只想笑,畢竟齊不聞這個人,心胸狹隘,還極易衝動。莊子生帶着他來,可謂是帶了個不折不扣的豬隊友。
朱清乾咳一聲,示意吳天收斂一下笑容。
“現在杜閣主也在,莊子生掌門究竟有何要事,不如明說。”朱清放下茶盞,看向莊子生問道。
迴歸正題莊子生的表情總算正常下來,不說成竹在胸,看他那表情對自己要說的事也是十拿九穩。
“前幾日聽聞太白劍派突生異像,有人看到在太極宮上空有蛟影盤旋,可有這事?”莊子生看似不經意的一提。
吳天心裡咯噔一下,看樣子這是把狼引來了啊。
“確有其事,不知莊子生掌門對那蛟影何故如此在意。”朱清內心憤懣,卻還要微笑以對。這風雷閣的手伸得委實太長了,不知道是怎麼混進來的弟子,在這裡給他們通風報信。
“還據說那蛟影似乎有傷,不知是也不是?誒——不瞞朱清掌教說,我點蒼門現在的護山神獸,就是一頭蒼淬蛟,他老人家守護了我點蒼門,如今感應到同爲蛟類的神獸有傷,便希望我們能來看看,也好幫那受傷的蛟一臂之力。”莊子生說着,還假模假樣的長嘆一聲。
簡直一派胡言!無恥之極!
朱清震驚的發現,莊子生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一面。
他給吳天傳音入耳道。
“他哪裡是來看看的,他莊子生是來要人的!誰不知道所謂的護山神獸蒼淬蛟,是千年前被點蒼山的祖師爺強行抓去做護山大陣的?現在千年已過,那蒼淬蛟被消耗得差不多,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點蒼山上下這幾年焦頭爛額,就怕護山大陣突然停止運轉。”朱清簡直怒不可遏。
“我們點蒼山對照顧受傷的蛟類也頗有研究,朱清掌教,你看不如……就把着頭受傷的蛟交於我們點蒼山如何。”見朱清不說話,莊子生索性剖明瞭來意。
那怎麼行!吳天心下巨震,那可是活生生的虺,怎麼能交給點蒼山去做那護山大陣的工具,日日抽取靈氣受盡折磨。
“呵,荒唐。”任莊子生說得冠冕堂皇,朱清只開口冷冷一哼。
“你們太白劍派向來是習劍爲主,幾乎不注重靈寶神獸這般的外力加持,這受傷的蛟在你太白劍派待再久也沒有用處。不如給我們點蒼山,當然日後必有重謝。”莊子生卻以爲是籌碼還不夠,仍舊循循善誘道。
不過日後的重謝卻都是空口白話,等莊子生拿到了蛟,還有沒有謝禮那就兩說了。
莊子生滿意的撫着自己的鬍鬚,心想,況且他現在身後還站着風雷閣,這頭蛟他們今天是交也得交,不想交也得乖乖交出來!
“哈,莊子生掌門可別只顧着問掌教師兄啊。這頭蛟的如何處置,不應該問問他的主人嗎?”吳天施施然站起來開口道。
“主人?這頭蛟是你抓回來的?”吳天突然橫插一腳,讓莊子生隱隱有些不詳的預感。
“這是自然。”吳天點點頭,桌下拍了拍杜雪瑤不安的手,示意她放心。
“你說謊!那等能引雷的蛟類,少說也是千年了,你吳天一個人怎麼能抓到它!”齊不聞激動得站起來大聲指着吳天說。
“你這話就說得不對了,齊不聞師侄。”吳天不慌不忙,一句“師侄”差點把齊不聞氣到背過氣去。
“正如莊子生掌門所說,太白劍派弟子皆是劍修,他們平白無故抓一隻蛟回來做什麼?自然是在下此次出門遊歷抓回來的,況且我可沒有說是我一個人抓回來的,我只是說我是他主人而已。”吳天微微一笑,落在齊不聞的眼裡滿是挑釁。
修行千年的蛟能讓吳天做他的主人,這話說出來莊子生是打死都不信的。
只是交涉還得進行下去。
“那不知吳天小兄弟願不願意忍痛割愛呢?我點蒼山願意以清芝還原丹交換。”面對着吳天個人他就不能打空頭支票了,而且吳天與風雷閣向來不對付,莊子生只好硬着頭皮許諾道。
清芝還原丹有脫胎清骨之效,當初他們衆目睽睽之下看着吳天將滿身是血的虺背下去,雖然不知道這個虺現在在何處。
但看當時吳天那麼關心的態度,想必不會放過這麼一個虺的傷勢有效的丹藥。
“要知道,最後一個能煉清芝還原丹的丹修,已經身殞了。在點蒼山的這一顆,怕是世界上僅存的一顆清芝還原丹了吧。”莊子生幽幽的補充道。
“你在威脅我?”吳天眼睛微眯,莊子生這老東西說起話來真是一套又一套。
可惜他還不知道虺是破軍之體,現在虺所經歷的生死之線,根本不是那日擂臺上的傷勢所給的。
“當然不是,只是看這清芝還原丹對虺的傷勢一定大有益處罷了。想必吳天小兄弟,一定不會對友人見死不救吧。”莊子生勝券在握,還不忘給吳天帶一頂高帽子。
“跟他費什麼話。我纔不信吳天能自己收服一頭蛟,想必還是被你們太白劍派給藏了去!”齊不聞臉色已經黑如鍋鬥,聽到莊子生還要給吳天丹藥來交換更是不爽至極。
他直接起身奪門而出,反正線人已經告訴過他,那蛟就在太白劍派太極宮的內殿之中了。只要強行搶回來,他背後還站着雷動,吳天他們還敢多說什麼不成?
“放棄!給我回來。”朱清怒不可遏,哪裡知道這個齊不聞在風雷閣無法無天慣了,連擅闖他太白劍派這種事都能做得出來。
朱清當即出手就要拿下齊不聞,哪知道旁邊的莊子生這時候攔下他一招。
“哎呀,朱清掌教莫氣。齊不聞師侄平日裡被寵慣了,可別同他一般計較。”莊子生一邊化解朱清的招式攪和這攤渾水,一邊放任齊不聞在太白劍派橫衝直撞的爲自己帶路。
一行人眼看着就要被齊不聞帶到了太極宮的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