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北冥(求訂閱)
楚希聲以爲無相神宗會安排他的隊伍與燕歸來一起乘船出發。
結果當他帶着一羣人到道一殿前的時候，才發現無相神宗給他們安排的是兩艘空船。
一艘是他之前搭乘過的‘浴日神舟’，由御堂大長老燕歸來掌控。
另一艘則是‘霹靂宙光梭’，長約三十丈，比浴日神舟大了許多。
據說是八代宗主從時之秘境裡帶出的一截古神脊骨煉成。
這是宗門安排給他的。
考慮到楚希聲需要帶一艘大塊頭的玄武巨獸，所以特意給他安排了一艘大船。
只是這霹靂宙光梭的速度，卻比之浴日神舟慢上不少。
這艘飛梭以雷霆與時序之力催動，無論是航速還是堅固程度，都遠不及浴日神舟。
不過它的爆發力卻極其強大，利用時序力量快速穿梭，極限時可超越浴日神舟數倍。
當然，這爆發極速的消耗也極其巨大。
在登梭之際，楚希聲特意看了一眼躺在神刀臺上的‘血睚神刀’。
與以前不一樣了，這把刀現在對他興趣缺缺，全程都沒有反應。
楚希聲暗暗嘆息。
他想這就是人性。
不獨人如此，就連刀也如此啊。
登船之後，他發現自己小隊裡面的六人三獸，大多興致不高，士氣萎靡。
陸亂離不知何故，整個人渾渾噩噩，呆呆愣愣。口裡一直唸叨‘我好蠢，我怎麼這麼蠢’，不知在發着什麼瘋。
楚希聲考慮到這丫頭經常性的抽風，也就沒有在意。
計錢錢則像是一個木頭人。
她面色冷漠的站在宙光梭的最前方，透過飛梭尖端的那面透明水晶罩看着梭外風景，整個人都蘊着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涼意韻。
至於宗門塞到他隊裡的劍藏鋒，卻是神態萎靡，唉聲嘆氣。
他也坐在水晶罩後面，用那雙黃豆眼癡癡的看着停在‘霹靂宙光梭’另一側的‘浴日神舟’。
每過片刻，劍藏鋒都會輕輕的嘆一聲，然後拿起手裡的葫蘆，猛力的往嘴裡灌一口。
楚希聲原以爲那是酒。
可當他聞了聞氣味，發現那只是普通的清水。
楚希聲猜測劍藏鋒是在惋惜他沒與葉知秋分到一隊，因此無精打采，鬱鬱不樂。
不過他也暗覺奇怪。
他們就只是分在兩隊而已，在仙宮裡面又不是見不着，似乎也用不着如此消沉？
還有一個是舟良臣，他也將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滿眼的憂思。
這傢伙與前面三人不同，是在擔心家裡。
十二天前，楚希聲還在考慮怎麼說服臨海舟家，讓出一個名額，卻有舟家的一枚信符送到他的手中。
舟家已無法抽調六品高手參與秘境，所以主動放棄了另外兩個名額，且請求楚希聲在秘境裡照顧好舟良臣。
這意味着舟家的境況已極其困窘。
舟良臣的心情，也影響到了小玄武。它整個龜大字型趴在甲板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楚希聲在飛梭內部四面掃了一眼，就只覺一陣腦殼疼。
這裡面就只有他與楚芸芸兩人是正常的。
就連楚芸芸的本命靈寵‘小獅子’，也是一副油枯燈盡，軟趴趴的模樣。
楚希聲肚子裡的小平頭，更是意志消沉。
它已經好久沒出去玩了，很不開心。
不過楚希聲與它說過，只要他的元功踏入四品，它就可出來自由行動，所以小平頭還能忍耐。
楚希聲考慮到其餘幾人都沒有安慰的價值，就招手將舟良臣喚了過來。
“不是與你說了麼？不用擔心家裡。你的叔父是星宿仙宗的長老，他雖不方便直接出面，卻會想辦法幫你們。且數日前清虛子大長老已應我之請，令東州的三大武館與採買司，對伱們家多加照拂。”
舟良臣精神略振。
無相神宗在東州的分支機構不多，只有三座武館與隸屬於內務院的東州採買司，武館負責傳授武學，招收弟子，採買司則專責爲無相神宗採買當地的物資。
這些分支機構其實力量有限。
不過關鍵是態度。
只要無相神宗展現出庇護臨海舟家的態度，那麼各方都會顧忌三分。
哪怕是極東冰城，也會掂量一二。
楚希聲見舟良臣還是愁眉不展，不由啞然失笑：“其實你們舟家退到秀水郡，就沒什麼大礙了。你不知道，雲海仙宮規則生變這條消息，最早是極東冰城的那位王女殿下，主動透露給我宗的。”
舟良臣聞言一愣神，眨了眨眼，三個呼吸後才明白了究竟。
他一顆心都是落回到肚裡，臉上恢復了笑意：“我去後面掌舵。”
‘霹靂宙光梭’主要是靠靈石作爲動力，駕馭起來簡單得多，不似浴日神舟那樣，需要陽系法力催動。
舟良臣有自知之明，這整艘船上，只有他最適合幹這個活。
舟良臣離開之後，楚希聲就若有所思的望着前面的劍藏鋒。
旁邊的楚芸芸不由脣角微揚：“你很意外？”
“是很意外。”
楚希聲微一頷首：“我還以爲，這次宗門安排到我隊裡的，至不濟都是一位二品階位的大長老，結果來的卻是劍師兄。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宗門或有讓你歷練之意，一直在雄鷹羽翼下長大的幼鳥，是經不起風浪的。不過他們也不可能對你的安危置於不顧。”
楚芸芸碧藍色的眼裡現出了一抹異澤：“也就是說，在宗主與那些大長老眼裡，他可能比絕大多數的大長老更可靠，更讓他們放心。所以你剛纔在猜，你這位劍師兄到底有多強？”
楚希聲沒說話。
他剛纔是在想這件事。
他在很早之前就意識到這位劍師兄很不凡，那平平淡奇的外表下可能隱藏着極其強大的實力。
不過現在，楚希聲意識到自己可能還是小看了他。
“不久之後你就知道了。”
楚芸芸轉過身，朝着船艙內部走去：“他會讓你嚇一跳的。”
這個劍藏鋒深藏若虛，鋒芒不露。
以前她真元未復時也看不清楚。
直到現在，看清了十之七八。
不意在她離開無相神山之後，宗門還冒出了一個如此出色的弟子。
楚希聲的面色則凝肅異常，這個劍師兄，竟然能讓楚芸芸用上‘嚇一跳’這個詞。
他的實力，到底強到什麼地步？
他們幾人登船不久，燕歸來與李長生及衆多大長老從道一殿走了出來。
“所有人等都已齊至。”這位瞪着銅鈴般的眼四面看了看，就轉身朝着李長生等人一禮：“我們這便出發了，燕某擔保，我等必定不辱使命。”
李長生將雙手環兜在袖子裡，麪糰般的臉上含着笑意：“我還是那句，盡力而爲便可，無需強求。只需你們人安然返回，裡面的東西不落在我們的對頭手中，其餘都可接受。”
這次參與雲海仙宮之爭的勢力太多，其中強者無數。
無相神宗拿出的陣容，與其他勢力相較，沒有任何優勢。
燕歸來則忖道這也很不是易事，無相神宗的對頭實在太多了。
“師弟明白！閒言多說無用，不勞相送。”
他點了點頭，隨即飛身登上了浴日神舟，須臾之後，這神舟就御空而起，往雲空上方穿梭而去。
霹靂宙光梭上的楚希聲等人，也隔着一層晶石罩，朝着李長生等人一躬身。隨後這艘飛梭，也在舟良臣的駕馭下，搖搖晃晃的飛了起來。
他出身臨海舟家，從小就跟船打交道，在駕馭空船飛梭上卻沒什麼經驗。
好在方法比較簡單，舟良臣沒過多久就掌握了。
這艘霹靂宙光梭很快就恢復了穩定，也化作了一道銀光，一直穿梭到了第五層雲霄之上。
這就是霹靂宙光梭上升的極限高度了。
那浴日神舟也在這一層雲霄等着他們。
二艘飛船一前一後，朝着東面快速閃逝而去。
霹靂宙光梭的船速雖然及不上浴日神舟，卻也是寶船當中的翹楚，極限時一日之內也可穿行十萬裡。
無相神山距離雲海仙宮在海上的位置雖然高達四萬裡，可也就是半天的航程。
故而衆人當中除了楚芸芸，其餘都沒有入船艙休息之意。
楚希聲也呆在甲板上，他徑直走到劍藏鋒的身側坐了下來。
他好奇的詢問：“師兄何需憂愁至此？你與葉師姐之間，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劍藏鋒斜目看了他一眼，就又哀聲一嘆，悶悶不樂的喝了一口清水。
楚希聲啞然失笑：“水入愁腸愁更愁，劍師兄如有什麼困擾，不妨與我說一說，或者我有辦法爲師兄排憂解難。”
“你不懂的。”
劍藏鋒搖着頭，那張麪糰般的臉皺成了苦瓜：“你葉師姐已將我視爲陰險小人，再不願搭理了。”
他遲疑了片刻，還是與楚希聲說起了緣由：“這都是我自作孽不可活。我昔日在無相神宗的下院與葉師妹相識，與她一起結隊去狩獵妖魔，尋覓秘藥。我當時修爲尚弱，又因師尊的吩咐藏愚守拙，所以葉師妹她一直以爲我很弱小，平日裡對我照看有加，無論有什麼好事，都會想着我帶着我。”
當時他就是這麼喜歡上葉知秋的。
“葉師妹爲人慷慨好義，濟弱扶傾，她對身邊實力低弱的師弟師妹很照顧。我擔心露出根底，葉師妹就不會搭理我了，然後這一裝就停不下來。結果數日之前——”
劍藏鋒想到幾日之前，葉知秋得知他竟是李長生的親傳弟子，無相神宗雙聖傳的驚訝與憤慨。
他苦聲一笑，又猛地往嘴裡灌了一口水。
楚希聲靜靜的傾聽。
心裡在想怪不得劍藏鋒會愁成這樣，這兩人之間果然出了問題。
這傢伙也是活該，確實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過他還是希望這次仙宮之行，劍藏鋒能儘量打起精神。
“也難怪葉教頭惱怒成這樣，這事師兄委實是做得差了。”
楚希聲望見劍藏鋒的苦瓜臉更苦了，他隨後語聲一轉：“不過此事也不是沒有轉機，劍師兄您只需讓教頭知道，深藏若虛乃師兄的本性，並非是有意騙她，或可讓教頭消消氣。”
劍藏鋒聞言默默無語，感覺這主意不太靠譜。
他一開始時是沒有故意欺騙，可之後他對葉知秋的照顧可是很享受的。
劍藏鋒也沒有猜錯。
後來他修爲逐漸提升，從無相神宗的下院進入外門，又從外門到內門，再到真傳，葉知秋果然就不怎麼與他來往了。
楚希聲則繼續說道：“如果此策不行，那就不妨先分開幾個月。人都是健忘的，等到一段時間之後，師兄再出現在教頭面前，她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生氣。”
劍藏鋒卻搖了搖頭：“師弟你是不知你師姐這人的性情，她最恨的就是親近之人騙她。”
他感覺楚希聲也不過如此。
劍藏鋒還以爲楚希聲身邊美女環繞，是靠着一身本領，結果全是靠這張俊美到妖異的臉。
這世道就是這麼不公平，有些人靠着一張臉就可無往而不利。
“問題是，劍師兄你在教頭眼中算不算是親近之人？”
楚希聲看到劍藏鋒的瞳孔，竟是痛苦到扭曲收縮。
他剛纔這句話，確實有些插心窩了。
在葉知秋的眼中，劍藏鋒與她之間不過是普通師兄妹的關係。
“所以此事掀開來也好，師兄不妨重新開始，等過一段時日之後，師兄你再出現在葉教頭面前，必可讓教頭對你的印象耳目一新。”
劍藏鋒不由‘唔’了一聲，眸中現出了一抹精光。
雖然楚希聲的話很傷人，看當仔細一想，似乎很有道理啊。
葉知秋確實氣憤他的隱瞞，可能有多氣憤呢？
他心中的愁緒頓時就散去了不少。
楚希聲卻不甚看好劍藏鋒。
葉知秋這人其實性情孤高獨立，極其要強，對男女感情也沒什麼興趣。
劍藏鋒想要抱得美人歸，簡直難如登天。
不過他還是拍了拍劍藏鋒的肩：“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爲開；細水長流，水滴石穿。相信劍師兄只要堅持下去，定能有打動教頭之日。”
劍藏鋒微微一笑，收起了手裡的葫蘆：“承你吉言，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定當請師弟喝上一壺。”
他卻從袖中將另一個葫蘆拿了出來，淺淺的飲了一口。
楚希聲聞到了酒味，不由微覺錯愕：“劍師兄你這是什麼用意？先前喝的是水，現在卻喝起酒來。”
“這個啊，喝酒不就是消愁麼？”
劍藏鋒晃了晃手中的葫蘆：“可我不需要消愁，因師妹而生的每一分愁緒，我都想銘記於心。”
楚希聲頓時脣角微抽，無言以對。
這位劍師兄顯然也是舔狗一隻，不過舔狗與舔狗是不一樣的，劍藏鋒的爲人心性也與厲天工不同。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他們兩艘船從滄州出海，飛到了海面上空。
楚希聲目凝真元，從此處下望，透過了五重雲霄，看到下方那幾座巨大冰城。
他是第一次見到極東冰城的主城，還有極東冰城那數量龐大的空艦羣，爲之心驚震撼不已。
以他的粗略目測，這些浮空戰艦怕不有八萬艘之巨？按照平均每艘一百人來計算，就是高達八百萬的大軍！
唯獨這些浮空戰艦似乎有着限制，沒法離開那些冰城太遠，使得其戰術與戰略價值大跌。
否則僅以這些浮空戰艦，就可將整個大寧皇朝輕鬆打垮。
難怪李長生橫掃大寧皇城之後，建元帝會忍下那口惡氣。
在極東冰城重兵壓境之下，大寧朝廷確實無力與無相神宗翻臉。
也難怪極東冰城會如此強勢。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極東冰城確實有說這句話的底氣。
此時那極東冰城內也有不少高手生出感應，紛紛從城內御空而起，急速衝起到三層雲霄之上，以警惕防備的目光目送着他們從高空掠過。
兩艘寶船繼續往東南方向飛行，又一個時辰之後，楚希聲忽然聽到了燕歸來的傳音示警。
“小心了，前面有北冥宮的人，在前往雲海仙宮之前，我們可能得先與這些雜碎做上一場。”
楚希聲的瞳孔頓時一凝，開始凝神戒備。
北冥宮與蓬萊不夜城，極東冰城，同爲人族外海三大勢力之一。
當然還有一個身份，無相神宗的死對頭！
北冥宮與無相神宗距離較近，屢次與無相神宗爭奪絕州，都被無相神宗擊退。
劍藏鋒也長身站起，透過水晶罩看向了前方。
他的面色平靜：“這水面下好大的一條魚，這應當是北冥宮的神鯤大長老。”
就在下一瞬，一隻體型無比巨大的鯨鯤，驀然從海面之下疾衝而出。
這是一頭超越了世人想象的海下巨獸。
當它完全脫離海面時，身軀竟長達五十餘里，整個體積都足以與極東冰城的一座分城比肩。
這鯨鯤不但聲勢浩大，遁速也迅猛之至，它的魚翅展動，聚集起了無數的白色雲氣，像是一雙鳥翅般的伸展開來，頃刻間就衝飛到了五層雲霄之上，猛地一口往浴日神舟咬了下去。
立於浴日神舟前方的燕歸來卻是神色不屑。
“哪裡來的小雜魚，敢來燕某面前猖狂？”
這一瞬，天空發生了奇景。
那頭長達五十餘里的鯨鯤體積無限縮小，只有五丈長的浴日神舟則不斷的放大。
在衆人的眼中，那小小的浴日神舟，此時竟還大過鯨鯤一號。
“燕兄好一手量天之法，比之術師的大小如意更神奇數倍。”
就在這刻，那頭鯨鯤的頭頂上現出了一個白髮道人，他手提長劍，遙空與燕歸來對視。
“不過可惜，這凡世當中，就沒有我這頭鯨鯤吞不下的東西。”
隨着鯨鯤再次張口，一股強大吸力開始覆蓋整個天空，一切的物質都被它張開的大口吞攝過去，也包括了那浴日神舟。
那情景就彷彿是鯨鯤一開口，就吞下了整片雲霄。
燕歸來毫不在乎的哈哈大笑：“沒這麼大的肚量，會噎死的！”
他擡手一點，丟出了一把黑色飛刀。
那飛刀的刀刃鋒銳無匹，閃着幽藍光華。且在半空中越來越大，最終化作了一把長達二百丈的巨大飛刀，刺向了鯨鯤的血盆大口。
白髮道人面色一黑：“卑鄙！”
他當即飛身而起，一指將那帶着劇毒的巨大飛刀轟成粉碎。
隨後又朝着浴日神舟上的燕歸來飛了過去。
“此路不通，你們還是滾回幽州的好。你們想要去雲海仙宮，那就讓李長生親自帶人過來。”
燕歸來則嘿然一哂：“憑你也配？”
他一手拔刀，那刀瞬間在半空化作三千丈長，氣勢恢宏磅礴，隔空五里就將白髮道人一刀斬成粉碎。
不過道人卻不以爲意，整個化作一片水藍色的雲霧。
“先天破體無形刀！可惜你們的天規殘缺，對我無用。”
他修的是‘雲天’之道，軀體散化成一團白雲之後，幾乎無物難傷。
此時浴日神舟上，以宗三平爲首的幾個弟子，都神色凝重。
那白髮道人身化的白雲含着劇毒，還能吸收人體內的水汽。
一般四品以下的武修，與之稍稍接觸，就會被毒死，或是被直接吸成人幹。
燕歸來則不慌不忙，他大袖一擺，使那團白雲與舟船之間的距離不斷的放大。
白髮道人的遁速超絕，卻始終無法接近浴日神舟。
“先天破體無形刀奈何你不得，那麼這一刀呢？”
當燕歸來再一刀揮出，那刀身之上，竟含着強大的誅滅之力！
在數十里外，楚希聲看着這一幕，眼中現着異澤。
“不愧是燕長老，這量天之法，簡直出神入化。”
雖然燕歸來的誅天刀修的不怎麼樣，比之素封刀差得遠了，可他的量天刀，卻是讓人歎爲觀止。
“他確實厲害，據說燕長老的血脈天賦，比之宗主還高出一線。他以前在江湖上混的時候，在四品階位就進入地榜了，當時好幾位地榜前二百的人物，都敗在他手裡。”
劍藏鋒也很佩服的點了點頭，隨後指了指天空：“不過你現在還是別看的好，你有對手了。”
楚希聲隨着他的視線往上空看了過去。
只見雲空中一隻巨大的金鵬，裹挾着浩瀚的金色雷霆，往霹靂宙光梭衝刺穿梭而下。
楚希聲瞳孔微凝，他感覺到這金鵬的強大氣機。
——那分明是一隻三品階位的亞神獸。
“這東西應該是衝師弟你來的，只能由你應付。”
劍藏鋒手按着劍，風輕雲淡的一笑：“出去宰了它吧！就以這金鵬之頭立威，免得去了仙宮之後，一些廢物垃圾之流，也敢來挑釁。”
楚希聲面色一黑。
自己去宰那頭三品階位的金鵬？這位劍師兄是認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