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一切安排就緒,可偏偏這個時候。
前院門外傳來衆多馬蹄聲,還夾雜着嘈雜聲。
淨塵師太立刻提高警惕,說道:“你們兩人在屋裡不要動,我不回來你們不要出來。”
說罷就要出門。
淨塵師太停頓片刻,好像是想起了什麼。
從懷裡拿出一張“紙”,交給北安,說道:“這就是‘赤龍訣’,往後你有可能會用到,一定要收好。”
轉向晏溪,還是不捨的抱了抱她,又對北安說道:“好好照顧她。”
隨後把房門關緊,走向前院門口。
北安靜靜的站在門前,看着離去的淨塵師太。
若有所思道,原來我想錯了。
師太不是慢性子,這不也是乾淨利落脆,飛快飛快的嘛。
淨塵師太來到前院,不容多想。
右掌運力,浮塵一揮,轟隆一陣聲響。
前院房舍的整面牆體轟然倒塌,直接把進入後院的路給堵住了。
屋頂的瓦片房樑墜落地上,徹底給堵死。
灰塵把整個院落都籠罩住了。
淨塵師太拂塵揮動,勁氣迸出,大門飛涌而出。
狠狠的砸在門外的馬匹上。
頓時人仰馬翻,厲聲慘叫。
淨塵師太正要往門外飛去。
突然萬箭齊發,射將過來,淨塵師太左右遮擋。
擋過一波,又來一波,此起彼伏,源源不斷。
淨塵師太就算輕功再好,也架不住如此不間斷的箭陣。
不料,屋頂之上已全是弓弩手。
在不斷躲避中還是身中兩箭。
淨塵師太悶哼一聲,頓時倒翻在地。
拔掉箭頭,竟然有毒。
有人在遠處看到淨塵師太已中箭。
屋頂上有人揮手傳遞着信號。
青竹幫大當家單待這才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內,隨即大批人員也涌了進來。
單待喊道:“師太,別來無恙啊。你也有虎落平陽......”
話沒說完,被一副官打斷,忙糾正道:“大哥,這詞兒不對,虎落平陽被犬欺,這不罵咱是狗嘛。”
單待沒好臉的抽了那人一巴掌,大叫道:“滾,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我就愛用這詞兒,你管得着嗎?”
那副官哆哆嗦嗦的捂着臉,不敢再說話。
單待故作仁慈,輕聲笑道:“師太,現在不好受吧,是不是鑽心的疼啊。”
“師太,趕緊把‘赤龍訣’和‘碧血丸’給我,免些罪受,我這裡就有解藥。”
單待看淨塵師太無動於衷,又大聲叫囂道。
淨塵師太呼吸急促。
體內毒性已經擴散。
她上氣不接下氣的罵道:“單待,十六年前......不是我救你一命,你.....你早死八百回了,今日卻.......要恩將仇報,趕盡殺絕,枉.....爲人.......”
單待卻不以爲意,擺擺手邪魅一笑,“師太,你也太天真了吧,今時不同往日了。”
說着撓撓頭,似乎是想起什麼。
“我記得你十六年前救過一個嬰孩啊,她怎麼不來救你,難不成已經死了啊。”
淨塵師太聽單待竟詛咒晏溪死了。
頓時怒目圓睜。
一時急火攻心。
胸腔內涌起一股熱流。
“哇”地一聲。
一口鮮血從口內噴涌而出。
淨塵師太坐定運功,已然無濟於事。
毒液已進入淨塵師太的奇經八脈,只是時間問題了。
單待着實有些不耐煩了,“師太何必呢,那咱們就耗吧,看誰能耗過誰。”
北安和晏溪在屋內等得焦急。
感覺已經很長時間了。
淨塵師太怎麼還不回來呢。
晏溪已然等不及了,就要衝出屋外。
北安一把攔住她,還是謹遵師伯的囑託吧。
心中焦急,感覺時間越發的漫長。
晏溪突然大叫道:“你怕死,我可不怕死。”
一掌打在北安肩上。
使他踉蹌的倒退幾步。
晏溪趁機跑出屋外。
北安緊追身後......
趕到前院一看。
破碎的房屋已經擋住了去路。
隨即屋頂上飛箭襲來。
北安抱住晏溪騰空而起。
那感覺,不要更爽哦。
北安急速揮掌疾出,把來自四面八方的飛箭全都震碎。
晏溪被北安抱在空中。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地上的淨塵師太。
還有站在她身邊的單待。
她不容多想,極力掙脫開北安,一個飛身踏步,越過那殘垣爛瓦。
落到淨塵師太的身邊。
着實把單待嚇了一跳。
不由得倒退了幾步。
她看到淨塵師太似乎快沒了氣息。
氣急敗壞的一個箭步衝殺向單待。
她哪裡是單待的對手啊,一個揮手就把晏溪掀翻在地了。
拿刀就要砍過去。
北安除去屋頂之人,看到晏溪危險。
伸手把‘流星追命槍’擲了出去,擋在單待的刀的前面。
震得單待倒退幾步,手中的刀也被震翻脫手,整個人差點坐在地上。
單待震驚,好威猛的勁力啊。
當他看到飛天而至的是北安。
面露驚恐之色,依然叫囂道:“怎麼又是你,真是冤家路窄,你那一掌打死我的良駒,我正要找你算賬呢。”
北安厲聲叫道:“識相的趕緊滾蛋,要不然小心我槍下不留你狗命。”
單待攥了攥發麻的手,看向晏溪,又看着北安。
慶幸道:“這回好了,齊全了,那就一鍋端吧。”
邊說邊往後退。
大喊一聲:“放箭。”
晏溪一把抱住淨塵師太,已做好與淨塵師太同死的準備。
北安眼見萬箭飛來,揮動‘流星追命槍’。
一聲震怒:“萬物煥發。”
竟然幻變出數不盡的槍支形成一道防護牆,把箭都擋在防護牆外。
青竹幫的衆人看的大驚失色,準備紛紛奔逃。
單待竄出院外,他自知不是這小子的對手,不假思索的就上馬逃走。
北安立馬轉動形式,喊道:“萬劍追蹤。”
槍體轉化爲道道劍光。
直接射向奔逃的隊伍中,慘叫聲,嘶鳴聲,不絕於耳。
劍光迴旋,能夠逃過去的寥寥無幾。
慘死的隊伍裡單待就在其中。
幾乎是全軍覆滅。
北安收手,快步走到淨塵師太跟前。
就要運功替淨塵師太把毒液從體內逼出來。
淨塵師太抓住北安的手,有氣無力的搖搖頭說:“北安,不用了......”
晏溪大叫着喊道:“都怪你,都怪你,我們要是早出來,師父就沒事了。”
淨塵師太強顏歡笑的說道:“北安,看到你有如此功力,我很欣慰,你師父也會欣慰的。”
又看向晏溪,說道:“不要怪罪北安,他是爲了保護你,現在我也放心了,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任性了。”
晏溪哭喊着:“我不要,我不要,我要跟師父在一起。”
淨塵師太用力深吸一口氣。
把北安和晏溪的手攥着一起。
強笑着說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北安...我就把晏溪...交給....你了。”
北安抽泣着用力點點頭。
淨塵師太靜靜的盯着北安,問道:“北安,你怎麼會有‘流星追命槍’?你爹是誰?”
北安一怔,心道,淨塵師太怎麼就知道我這是‘流星追命槍’的。
難道是師父跟她說的?
不對啊,從我進入棲霞觀也沒見她去過啊.....
北安控制住抽泣的聲音,說道:“我爹叫許寅。他還有個名字叫虞歸城。”
淨塵師太突然眼前一亮,伸手就抓北安,激動的叫道:“孩子,我的你的,你的........”
話未說完,淨塵師太氣絕身亡。
晏溪哭得撕心裂肺。
北安卻在想着淨塵師太最後想要說些什麼。
思來想去,他發現她們竟然是同姓,都姓虞。
難道我們是一家?
可她現在已經死了,也無法過問了。
只有回到棲霞觀問師父了。
兩人在哭喊聲中把淨塵師太埋葬在了院內。
一夜無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