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我心裡一團悶火,剛想找一個人打架,就有不知死的人找上門了,搞笑的是,居然還是一個條子!
“我也不欺負你,你剛纔消耗了這麼多體力,你休息幾分鐘,等休息夠了,再和我打。”他倒是挺光明磊落。
“不用了。”我拒絕他的好意,着上身,因爲剛纔劇烈運動過,肌肉都是紅色的,青筋能夠看到不少,看起來很有爆發力。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還是趕緊把你揍趴了,回家摟女人睡覺。”我無比欠抽地說着。
他給我扔來一對拳套,“戴上這個。”
我一腳把拳套踢開,不屑道:“是男人就實打實地幹,戴個J8拳套啊!”
他被我氣了一下,有些不服輸的尷尬,伸長脖子道:“我沒問題,我是怕你不戴拳套被我揍得太厲害,我告訴你,我一拳的力量是350磅,能把一個成年人打飛出去!”
我聳聳肩,一邊打拳踢腿熱身,一邊嘿嘿道:“350磅?這麼少,不好意思,我一拳能打出700磅,恰不好是你的兩倍。”
他很無語地翻了翻白眼。
據說官方公佈泰森一拳的力量是498磅,而面前的這個傢伙能打出350磅,那確實很了。
我又不禁想起看哥,這個彪悍的死東北佬,他一拳到底有多重?
熱身完了,我們目光炯炯有神看着對方。
這傢伙是條子,身體素質很好,也很高大,和我差不多的高大,而且他的肌肉很勻稱,一看就知道是是經常鍛鍊的貨。
他先出招了。
中規中矩的,先進步過來,一個直拳對我試招,速度很快,力道也很猛,果然不是一般的成年人能夠比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我以前就業餘愛好打了幾年沙包,這近段時間來又跟看哥學了搏擊散打,也勉強算得上半個行家了,馬上就看得出對方有練過,是個硬對手。其實按我現在的實力,一個打平常的三個成年人不難,如果拼命一點,對方是坐辦公室的白領,五個我都打得過。
我側頭一閃,然後迅速出招了,收在腹部的左拳以極快的速度向上打起,是一個近身的勾拳,目標就是條子的腋下。
人的腋下是脆弱點之一,如果被我打中,那麼他的這條右臂就畢竟上是喪失戰鬥力了。
他嘿了一聲,反應極快,直拳一彎,收回變成了往下撞去的手肘,擋住了我的勾拳。
我面無表情,心中卻憋着一股氣,急着要發泄出來。
哈!我大喝一聲,一連串的組合拳打過去,啪啪啪,像下山的老虎一樣,狂風暴雨,向着對方進攻。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猛,一個措手不及,被我死死壓制住,落下下風,在不斷地後退。
砰!
一拳,我打中了他的臉,而他也反踹了我一腳,真的是反應很快。
“呼……哈哈哈,真他媽爽!再來!”
我狠狠揉了揉劇痛的肚子,從一個大龍蝦重新站起來,再向條子撲去。
他被我打中了臉,立刻就紅腫起來了,裡面口腔肯定損破了,吐掉一口夾帶血絲的口水,也大喊了一聲再來。
我和看哥單挑過,和白衣妖男單挑過,現在和這個條子單挑,發現他是類型和我最接近的。
三個人中,看哥無疑是最猛的,他無論是力氣,技巧,還是體力,都爆我幾條街,我唯一能佔點便宜的,就是出拳速度了,但是這沒什麼用。
而白衣妖男是身法最好的,速度最快,缺點就是力量不足,很難一拳KO掉對手,但是也很難對付,就我現在再和他單挑一次,能不能打贏也是個未知數。
至於條子哥他則和我差不多,是看哥和白衣妖男的結合型,有力氣有技巧也有速度,很難對付。
但無疑,和同類單挑是最爽的。
他的身手和我差不多,但沒我猛,慢慢地我佔了上風,壓着他打。
砰!
啪啪,啪啪啪!
“痛快!來,再來!”
“誰怕誰!”
我們跟瘋子一樣向對方發泄,一拳一腳不要命地往對方身上招呼。
他的臉被我揍腫了,我也被他踢了好幾腳,很他媽的痛。
最後,他被我一個勾拳打中下巴,被我KO掉了,躺在地上起不來了,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哈哈大笑,也順勢躺在他的旁邊,就這樣靜靜地劇烈呼吸着,任熱汗灑滿擂臺。
然而怎麼也沒有想到,兩個年輕人,一個條子,一個混子,居然就這樣不打不相識,彼此產生了好感。
“喂,哥們,你叫什麼名字?”
躺了好一會兒,消耗掉的體力恢復了那麼一點,我才愕然想起,尼瑪我把人揍了一頓,還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曲向風。”他淡淡地說。
“挺武俠的一個名字啊,是哪個feng?”我怔了一下。
經過剛纔的一番暢快淋漓的單挑,我心情舒暢了不少,雖然身上很痛,但是心已經沒那麼痛了。
這個傢伙也很猛,我感覺他也有心事,不然不會和我打得這麼厲害,他是條子,又不是傻子。
“天天向上的向,風景的風。”他也輕輕笑着,“還真讓你猜中了,我爸是古龍武俠迷,是他給我起的這個名字。你的名字也不錯啊,甄文明,真文明,呵呵。”
我翻了翻白眼,好像每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都會調侃一次,其中讓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女神溫可馨了,她說的那句原來你叫甄文明啊,挺好玩的名字,讓我記憶猶新。
現在已經深夜一點多鐘了,這裡除了我和曲向風之外,就是兩個值班的教練。又躺了一會,已經休息得差不多,我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從褲袋裡拿出煙,看着曲向風,“你抽菸不?”
他搖了搖頭,“不抽。”
我哦了一聲,又馬上聽到他說,“給我一根吧,我想試試。”
“軟中華,好貨來的,一般人我還不給他抽呢。”我呵呵一笑,給他扔過一根菸,自己點上煙,再把火機丟給他,自己美美地抽了一口。
“呼……還是這煙給力。”我吞雲駕霧着。
曲向風抽了一口,馬上不適應咳嗽起來,眼淚都咳嗽出來了,皺眉道:“這什麼煙,怎麼難抽!”
我翻了翻白眼,感情這哥們真的不會抽菸,這才抽了一口就咳成這個鳥樣。
“軟中華,好煙,好幾塊一包呢,高帥富才抽的煙。”我穿上衣服,說道:“走,我請你去吃宵夜,吃完宵夜去叫雞,哈哈。”
碉堡了,我一個混子人渣,請條子去叫雞,那肯定是一種諷刺。不過我知道,這種諷刺,在社會上屢屢皆是。
“我去你的。”他瞪了我一眼,學我大口地抽菸,一邊咳嗽一邊抽,“去吃宵夜可以,嫖娼就算了。”
我壞笑着,“我知道,你喜歡趕走嫖客自己上嘛,哈哈。”
通過一番交流,我發現曲向風這條子人還不錯,是正兒八經的警校畢業的高材生,學過專業的擒拿搏擊,在警校的時候拿過全校搏擊冠軍,挺的一個人。而且他的正義感真的很強,二十三四歲了,居然對社會還抱着美好的憧憬,要爲社會做一番貢獻,尼瑪被學校洗腦得厲害啊。
不過有一點讓我無語的是,這傢伙着實囉嗦了點,什麼事都要說個喋喋不休,而且也很容易動感情,沒有什麼城府,這才和我沒認識多久,就把我當哥們了,很好心地勸我不要混黑澀會云云。
實在看不出,這傢伙長得挺魁梧帥氣的,卻是一個話癆,心地不是一般的好。
對於這種天真的正義條子,我是打心底想逗一逗他,覺得他太陽光,忍不住想把他弄黑暗一些。
“好了好了,看你婆媽得,唐僧都沒你囉嗦。啥都別說了,不打不相識,喝了這碗熱翔纔是正經。”我舉碗。
他皺了皺眉,罵道:“呸,你才喝翔呢,我喝的是酒。”
我哈哈一笑,他居然也知道翔是什麼東西,看來平時上班沒少開小差逛貼吧貓撲。
“對對對,哈哈,你喝的是翔我喝的是酒,來,乾了這碗酒。”
我們一飲而盡。
他的酒量很一般,還會上臉,這半瓶的啤酒下去,臉就紅了。
“我是說真的,你人還不錯,別因爲一時的爽快誤了終生,到時候就後悔都來不及了。”他很認真地看着我。
我有那麼一丁點感動,因爲他是真心在勸我漂白,但我更多的苦笑,漂白談何容易?這進的是黑幫社團,而不是大學的社團,不是隨便辦個手續就算退出了。黑道是一條不歸路,一旦踏上,就沒有回頭路了。
我敢說,就算看哥肯讓我退出,那麼樑健和陳志南第二天也不會放過我,會整死我的。走了這步,我只能進不能退。再說了,我還有大仇沒報,混黑是我唯一能報仇的途徑,我怎麼能退?
不管怎麼說,曲向風的這份心是好的。
“我現在過得好好的,一個星期上五天班,每天上班六個小時,月收入過萬,出門有免費車開,還能摟美女睡覺,這種工作和國家領導有的一拼,我爲什麼要換?”我望着他,笑道,“如果你能找到一份這麼輕鬆高薪的工作,我倒是願意幹。”
“你這能算是正規工作嗎,你這能長久嗎?做人要有長遠的眼光,不能因爲眼前一時蠅頭小利就亂了方向。”他又是這個大道理。
我揮揮手,十分地不耐煩,“行了,少囉嗦,跟個娘們似的,我是不可能退的,你再說也是白說。”
他問我爲什麼這麼煩悶,我隨便找了個藉口,說是被女人甩了,沒想到一下就引起了他的共鳴,他居然很傷心地說,他也是,今天和一個心儀對象表白,遭到拒絕了。
我靠,條子也會有失戀的時候?我好奇心一來,趕緊使盡各種手段,哄他說出傷心事,讓我開心一下。
原來是同樣警校出來的一個美女警花,曲向風這娃暗戀她許久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表白,九十九朵玫瑰送上去,沒想到遭到對方拒絕了,頓時蛋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