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無辜的小夥子就因爲蕉雨的那句驚人之語,摔進河水裡去了。
雖說他本就是要下水救人的,但是這跟摔下河,卻是兩碼事啊。
蕉雨眨巴眨巴眼,然後衝着岸上的那名男子喊了一聲,“衛軒哥,我覺得你可以考慮換一個搭檔了,你看看他,這麼不經嚇,這咋行呢?”
剛從水裡面冒出個頭來的年輕小夥,“.”
真是造孽喲!
每回只要一碰上這個小祖宗,他就準能出糗的。
這回更是直接丟臉丟到外姥姥家去了。
“局長,你快管管蕉同志吧,她、她這.”明顯是在妨礙公務嘛。
可惜後面半段話,在那兩雙帶笑的眼神之下,他又給嚥了回去。
小劉不免有些委屈的撇撇嘴,明明是他老大喜歡人家姑娘,願意被蕉同志使喚,可爲什麼每一次受傷的人卻是他呢?
這簡直就是沒天理嘛.
他淡淡地瞟了手中這個快要暈過去的人一眼,接着又提上那老三跳上岸,隨後將手中的兩人往自家老大面前一扔,就退至一旁默默難受去了。
瞧着小劉的動作,蕉雨忍不住捂嘴偷笑,驀然,察覺到顧安安正在看着她,於是蕉雨俏皮的吐了下舌,便拽着小姐妹一起回到了河岸上。
蕉雨拽着顧安安直奔停放拖拉機的地方,她指着車斗裡的那兩個男人說,“安安,你快來,吶,看到了嗎?對,就是這個瞪眼睛的,他呀,是這夥人的頭頭來着,我們剛纔找到他們時候,屬他最難抓了,幾乎費盡了我十幾年的武力,纔將他給擒住.”如果不是她有防身功夫傍身,說不定就讓這男的給跑了。
畢竟他的那一身蠻勁還真不好對付,光靠趙大川他們一夥人趕過去的話,恐怕非但抓不住人,還很有可能會被對方反傷。
見那個男人一直緊緊地瞪着顧安安,蕉雨叉腰兇回去,“瞪什麼瞪?再瞪,信不信姑奶奶現在就把你的一雙眼珠子給戳出來。”她一邊兇狠狠地反瞪回去,一邊擡起手指對着那個叫成哥的中年男人的眼珠子比劃幾下。
儘管她的表情很兇,語氣也是囂張得很,可那成哥卻還是死死地盯着顧安安,眼神兇狠陰沉。
他幹這一行已經有三十年了,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栽過,可偏偏這一回,他卻栽倒在了這個黃毛丫頭手上。
他不會放過這兩人的!
但凡讓他找到了機會從裡面逃出來,他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這兩個臭娘們,敢破壞他的賺錢大計,他一定要讓她們兩個生不如死!
顧安安懶懶的擡了擡眼皮,視線從另一個被嚇傻的男子身上劃過,接着停留在了那個被五花大綁的中年男人身上,剎那間,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對上。
相比之下,成哥的眼神陰森卻又透着一股狠辣,而顧安安的眼神則是淡然不驚,但就是她這漫不經心的神態,帶給人極盡的恐懼。
不出片刻,成哥的臉色變了,渾身僵硬的倒在車斗裡,望着前方的小丫頭咬脣心驚。
頓時,他腦海中忽然有個聲音在說,這丫頭就是個魔鬼!
一旦落到她的手上,就再無.翻身之日!
成哥莫名驚慌,隨即垂下眼眸。
蕉雨一時間就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事兒一般,她對着那個成哥輕咦了一聲,聲音充滿鄙夷,“咦~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哦!~”
尾音拉得老長老長,明眼人都聽得出來,她這是在故意嘲諷那個成哥像只喪家之犬呢。
蕉雨瞧着這一幕,頓時激動的彈跳了起來,接着她挽住顧安安的手臂晃了晃,笑眯眯地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安安,還是你厲害!之前那會兒呀,他可拽了,嘴巴也是硬的很,就像是一塊又臭又硬的石頭一樣,任憑我怎麼瞪,怎麼踹,他那雙眼睛就是一個勁地瞪着我們,泛着兇光,跟要吃人似的,哪裡像現在這般呀,嘖嘖嘖”
她連續輕嘖了幾聲,言語之中全是對顧安安的稱讚,還有對那個成哥的諷刺之意。
顧安安,“.”
小妞,快別誇了,再讓你誇下去,她感覺身後的那道視線都快將她給射穿了。
因爲對方的視線太強烈也太鋒利了,讓她想要忽視都難,所以,此時怕也只有蕉雨小姑娘還沒察覺到身後的鋒利目光了吧。
好在蕉雨在興奮過後,她激動的情緒也開始平復了下來,幾乎是瞬息之間,身後的那道視線撤離。
嘖~
“公安同志,你們這是”
這會兒,村長趙志遠也終於緩過神,忽地,察覺到身側的那個年輕男子正用眼角餘光暗中打量他,趙志遠眉頭微擰,隨即鎮定自若的轉過頭看向對方,禮貌詢問。
雖然他從隊裡退下來已有三十年了,但早已經印進骨髓裡的洞察力卻仍舊存在,所以他的感覺不會錯,這個年輕人,剛纔的確是在暗自觀察着他。
“哎喲,看我,差點就把重要的事兒給忘記了。”
蕉雨一聽到村長的聲音,她才猛然想起來自己到現在都還沒向趙村長介紹衛軒哥的身份,她懊惱地拍了下頭,然後拉着顧安安衝了過來。
蕉雨看着村長,笑說,“村長,這位是剛調任到洪縣公安局沒兩天的陸衛軒同志,他們是來咱村裡抓人販子的”
說到這裡,她指向了還躺在地上的兩人,努了努嘴,“就是他們兩個了!”
趙成遠愣了下神,隨即喃喃自語,“.竟然還真的是”
之前聽顧知青說是一回事兒,但現在再一次聽到蕉知青說起,並且連縣公安局的人也一起跟來了,那麼就證明顧知青的猜測成真了。
蕉雨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他們今天就是想來趙家村帶走安安,然後把她給賣到偏遠的大山裡去呢。”
一想到這個,她心中才降下去的火氣就又開始復甦了。
“啥?想要拐走我家安安?就是他們幾個?”陳桂芝聽到對方的目的居然是想要帶走安安然後把她給賣掉,瞬間就怒了,她瞪着暈過去的人問蕉雨。
蕉雨立刻點了下頭,“嗯,對,這件事,他可是源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