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三人,陳天鬥面色陡然一寒。
那半年前在絕命谷被逼入絕境時的一幕,又一一呈現在了眼前。
“宮主?師父?”
見到她們三人到來,四名女弟子便都是一驚。
只見蘭玉上前一步,連忙請安,隨即問道:“師父,你們和宮主不是不會來了嗎?爲什麼?”
“這是宮主的意思。”龍姬說道。
聽她這樣一說,蘭玉便是一愣,隨即看向了身邊正面色嚴峻,盯着陳天斗的馨予真人。
只聽此刻馨予真人忽地開口說道:“若是我們這一次不來,豈不是會被各門派恥笑?仔細想了想,我們還是要來的好。如果她們敢在背地裡說些閒言碎語,我就要她們好看。”
聽聞此話,不僅僅是幽蓮宮衆人,連陳天鬥也是面有疑色,眼中似有疑雲凝而不散。
不知爲何,時隔半年,再見到馨予真人,陳天鬥卻從她的身上感到一絲異狀。
就好像現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比從前多了一些邪氣。
而她剛剛口中所說的那些話,如果換做從前的馨予真人,是絕不可能說出口的。
她最討厭把打打殺殺掛在嘴邊。
可是剛剛,她卻把自己過去不會做的事,都做了。
在這半年間,馨予真人究竟發生了什麼?
“陳天鬥,想不到你還活着。”龍姬冷着一張臉,忽地開口說道。
她那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模樣,還如從前一樣,一經出場,便讓人感覺到身邊的空氣都冷了許多。
只見陳天鬥卻也是面無懼色,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說道:“看到我活着,幽蓮宮很不舒服嗎?”
“陳天鬥,這麼久不見,你的脾氣怎麼還是死不悔改!你知道我們幽蓮宮因爲你,墮落到何等地步嗎?”龍姬厲聲喝道。
陳天鬥忽地一聲冷笑:“與我何干?我當日所做,只不過是要搭救你們,而你們卻不相信我,反而去相信那個叛徒秦天!”
這一刻,站在一旁的千軍和宇文仙兒都怔怔的看着陳天鬥。
在平日裡,他們從沒見過他如今這副被怒氣纏身的模樣。
現在的陳天鬥,彷彿讓他們感覺到很陌生,很可怕。
“混賬!陳天鬥!你以爲這一次你還跑的了嗎?快點交出邪靈珠,乖乖跟我們去向昊天盟謝罪!”
說罷,龍姬紅色的身影頓起,竟是化作一道光影,便是突閃到了陳天斗的身後。
“好快!”宇文仙兒不禁一聲驚呼。
這幽蓮宮的堂主,怎會是等閒之輩?
只見龍姬右手從陳天斗的身後伸了出來,繞道了前方,竟是用手臂牢牢夾住了他的脖子。
一陣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令陳天鬥手中的石劍上立刻出現了一絲淡淡的鬼煞之氣。
這一刻,陳天鬥體內的麒麟骨威力大發,一股剛勁之力瞬間破體而出!
“哼!”
只聽陳天鬥一聲冷哼,周身便是爆發出了一股怪力,竟是震得龍姬鬆開了手臂。
“什麼!”
龍姬一臉驚色的後退一步,怔怔的望着陳天鬥,心想:“這小子不過半年的功夫,身體怎麼會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剛剛的那一股力量明顯是來自本身的根骨,難道說陳天鬥,他脫胎換骨了?”
龍姬是何許人,立刻便察覺到了陳天鬥不對勁的地方。
“哼!你們幽蓮宮仗着人多,居然欺負我們人少!”宇文仙兒怒道。
馨予真人冷冰冰的目光瞥了一眼宇文仙兒,便冷聲道:“區區一個南巫妖女,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你!你一個堂堂掌門,怎麼能說出這種話!看來你們幽蓮宮的確沒有一個好人!不僅僅欺負陳天鬥,還欺負我!修媽糠發!”
“你說什麼!”
一旁的凌秋似乎是聽懂了這宇文仙兒的南巫髒話,頓時便是眼睛一瞪,面有怒容。
頃刻間,這原本就有些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尷尬了。
可誰知,凌秋還沒動手,馨予真人卻是突然間抽出了手中的銀白色長劍,居然雙眼泛紅,向着宇文仙兒斬了過來。
這一幕,竟然連凌秋和龍姬都是驚呆了。
“真人!您這是爲何!”
凌秋想要上前阻攔,可是卻跟不上那馨予真人六星天脈化天期的速度。
這一劍,當頭斬下,似要將宇文仙兒劈成兩半。
“鏘!”
霎時間,陣陣火星四射,竟是一把石劍從宇文仙兒的身後伸了過來,擋住了馨予真人那落下的一劍。
“傷害我一個人就夠了!別傷害我的朋友!”
只聽陳天鬥一聲怒喝,麒麟骨的力量突然發動,居然將馨予真人的攻擊擋了回去。
馨予真人一怔,見此刻的陳天鬥,又出現了半年前在絕命谷的鬼煞之氣,便心生殺意。
“你這劣徒,居然還是死不悔改,濫用鬼煞之氣,看我現在就將你除掉!”
說罷,馨予真人便是手中長劍揮舞,一股強大的劍氣瞬間凝聚成型,便要砍向陳天鬥。
而此刻,陳天鬥雖然面對幽蓮宮宮主馨予真人,可是卻也毫不示弱。
一身鬼煞之氣漸起,令他體內麒麟骨的力量,彷彿又得到了昇華!
“你要是有本事除掉,便來吧!就算你是掌門,我陳天鬥也不會怕你!”
“無知小兒!竟敢口出狂言!”
話音剛落,馨予真人與陳天鬥便同時揮劍,一白一紅兩股劍氣,便是要從劍身之上激射而出!
突然間,就在這危急關頭!
一個白色的身影竟以詭異身法切入了戰鬥,左右手分別捏住了馨予真人和陳天鬥手中長劍的劍身!
“嗡——!”
只見兩人長劍上的劍氣微微閃動了一下,隨即便盡數散去,消失的乾乾淨淨。
見此一幕,馨予真人忽地顯露一絲驚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這突然之間介入戰鬥的白衣男子。
而這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陳天斗的師父,靈君!
靈君剛剛用出了一招奇怪的招法,居然將兩人彙集而起的強大劍氣全部散掉!
這等修爲,實在是驚爲天人!
“天鬥!不得無禮!”靈君轉頭對着天鬥怒道。
“靈君師父,是幽蓮宮欺人太甚!”陳天鬥一臉的不服,辯解道。
只見靈君雙眼打量了一番陳天鬥,發現他身上竟然出現了一絲鬼煞之氣,便立刻看向了他手中的石劍。
“嗯?封印被破除了?”
靈君見到那石劍鬼煞之氣泄露,便是面色一寒。
隨即他左手伸出二指,在那石劍劍身之上點了一下,鬼煞之氣便立刻淡了許多。
接着,他轉身對馨予真人說道:“您就是幽蓮宮的宮主,馨予真人吧,在下是甄龍閣的掌門,也是真陳天鬥三人的師父,靈君。”
“靈君?”
聽到這個名字,馨予真人便是面露一絲訝色,“原來你就是靈君。”
“正是在下,不知我這劣徒曾經有什麼地方得罪了您們幽蓮宮,但是現在北斗演武在即,您要是打傷了我們,接下的比賽,可就要泡湯了,而你們幽蓮宮,也會因爲場外私鬥,而被取消比賽資格,這樣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不是嗎?”
靈君這樣一說,馨予真人的臉色便是有所緩和,情緒看上去似乎也穩定了一點。
“你讓你的徒弟陳天鬥,交出邪靈珠,我便可暫且放過你們,待比賽結束之後,再與我們去跟那昊天盟謝罪!”馨予真人正色道。
“邪靈珠?”
靈君遲疑了一下,隨即趕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包成了三角形的白布。
接着,他將這白布一層層的剝開,裡面便顯露出了一片黑紫色的半圓形碎片。
“你要找的,就是它吧。”
靈君將白布攤開,把上面的碎片遞給馨予真人看了看。
一見到這東西,馨予真人便突然面色一寒,怒道:“邪靈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怎麼只有一塊碎片!”
“這是前些日子,我們在蘭河鎮後山的森林中找到的,只有這麼一片,相信其他的碎片,應該在別人的手裡。”靈君淡然道。
“別人?難道是魔君嗎?”馨予真人說道。
靈君點了點頭:“我想剩下的碎片,應該就在魔君的手裡,這邪靈珠,應該是在爭鬥的時候被打碎的,而那爭奪邪靈珠的兩方人馬,便各自得到了部分的碎片。”
“你說這一塊碎片,是在蘭河鎮後山得到的?”龍姬突然上前問道。
“沒錯!”靈君回道。
只見龍姬遲疑了一下,沉思了片刻,隨即與凌秋相視一眼,說道:“真人!如果這碎片是在那裡得到的,那就說明魔君和那另一夥人,曾經在這裡出現過!或許,就躲在那後山之中也說不定,不如我與凌秋去看看,到底那裡有何古怪!”
“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先把天斗的事情放在一邊,先完成北斗演武的比賽,然後再去尋找這邪靈珠的其他碎片,既然一切是因爲天鬥而起的,那我這個做師傅的,便會負責到底。”靈君正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