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天鬥從客棧的房間中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千軍和二蛋兩人叫了許久,都不見這陳天鬥有一點要睡醒的意思,並且靜的幾乎連呼吸的聲音都要聽不到了。
二蛋曾經試着伸出手去,探一探陳天斗的鼻息,天真的以爲他是不是因爲壓力太大而氣絕了。
但是,卻能夠從他的鼻孔之中,感到一絲絲暖暖的氣流緩緩流出。
直到千軍端來了一盆冷水,正欲向着他的臉上潑去,這陳天鬥才終於睜開了帶着一絲疲憊的眼睛,醒了過來。
“天鬥兄弟!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爲你睡死過去了呢!”
一見陳天鬥醒來,千軍和二蛋懸着的心才終於放了下來。
只見二蛋連忙湊了過來,滿臉狐疑的盯着陳天鬥看了看,隨即說道:“天鬥哥,你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睡的這樣死啊。”
陳天鬥坐了起來,輕輕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頓時感覺整條手臂都一陣痠痛,難受的很。
“啊….我的身體好痛啊。”陳天鬥忍不住嘆道。
昨天夜裡在第一星宮中被那莫小奇玩弄的體無完膚,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令陳天鬥整個人都感覺搖搖欲墜的。
可同時,他卻在心中對着那女子暗自罵道:“莫小奇,你給我等着,等我找到了你那可惡傀儡的破解之法,一定會要你好看!”
想到這,天鬥便忽然靈機一動,隨即便磨磨蹭蹭的下了牀,揉了揉痠痛的腰筋,說道:“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哎,天鬥兄弟,你這是要去哪啊!”千軍疑惑的問道。
“去找宇文仙兒。”陳天鬥有氣無力的說道。
然而一出門口,他卻迎面碰上了正從房間裡面走出來的幽蓮宮幾名弟子。
只見那晴雲兒一見陳天鬥這要死不活的樣子,便是笑道:“哎呀!這不是天鬥公子嗎?大中午的你這是要去哪啊?”
陳天鬥瞪了她一眼,冷道:“要你管,別在我眼前礙事,快走開,哎呦我的腰啊。”
晴雲兒又是一笑,說道:“你怎麼看上去像是變成了一個老頭子?身子骨還行不行啊,再過幾天,可就是十六強進八強的比賽了。”
“放心,如果讓我遇到你,一定給你點顏色瞧瞧。”
說罷,陳天鬥便轉身想要離去。
可是突然間,一陣熟悉的聲音卻在他的身後響起。
“聽說你和龍嘯陽下了賭約。”
陳天鬥一怔,聽見是林雨諾的聲音,便停下了腳步。
此刻他的心忽地微微一顫,隨即冷笑道:“我的事這麼快就傳開了嗎?”
“哎呀!你的事現在誰不知道啊,昊天盟的弟子們都快要把你的事情分成上下集,二十四小時在龍陽城不停講述,像一羣說書的似得。”晴雲兒連忙說道。
陳天鬥心中一絲怒火燃動,暗自罵道:“你爺爺的,一羣卑鄙小人,居然現在就想到要斷我的後路,難道就以爲我一定會輸嗎?”
“陳天鬥,你確定自己能夠贏得了龍嘯陽嗎?我聽說你們這一次,賭得很大。”林雨諾說道。
陳天鬥沒有轉身,只是轉過頭用餘光看了看林雨諾,說道:“贏不贏的了,我都必須全力拼一下,不然的話,我陳天斗的臉還往哪放?”
“輸贏,就比你的命還重要嗎?”林雨諾語氣不悅,似乎有些氣怨。
陳天鬥轉頭望向了客棧的門外,看着從門前走過的,熙熙攘攘的人羣,便是自嘲般的笑道:“我陳天鬥這條命,還有什麼不能捨棄的?你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也不在乎多這次賭注了。”
說完,陳天鬥便邁開了步子,向着客棧門外走去。
“笨蛋!你會死的!”林雨諾突然喝道。
可陳天鬥卻是大步踏去,邊走邊說道:“我死不死,與幽蓮宮何干?如果我死了,你們大可以拿我去和昊天盟交差啊,不是兩全其美嗎?”
林雨諾蹙眉望着陳天鬥疲憊的身影漸漸遠去,心中一酸,便也不去理他。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
明明已經決定與陳天鬥劃清界限,可是當聽到他與龍嘯陽的賭注之後,卻還是忍不住想到了他。
很快,陳天鬥便來到了宇文仙兒所在的客棧。
當宇文仙兒看到陳天斗居然破天荒的來找自己的時候,竟是吃驚的合不攏嘴。
“哎呀,這是什麼風,怎麼把你給吹來了。”一開房間門,見是陳天鬥,宇文仙兒便是打趣道。
“人來瘋!”
說着,陳天鬥便推開了宇文仙兒,便走進了她的房間之中。
“哎!你這傢伙,女孩子的房間是你隨便進的嘛!一點規矩也沒有!”宇文仙兒指着陳天鬥佯怒道。
只見陳天鬥往茶桌前的椅子上一座,輕揉着腰身,有氣無力的說道:“我現在沒力氣跟你鬥嘴,你過來,我問你點事情。”
宇文仙兒一怔,見這陳天鬥一臉疲憊的樣子,便是面色狐疑的看了看他,說道:“你陳天鬥會有事情要問我?哎,你怎麼了?好像看上去很累的樣子。”
說完,宇文仙兒便恍然大悟般的瞪大了眼睛,一隻白嫩的小手在陳天斗的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喝道:“陳天鬥!你該不會跟千軍去怡紅樓了吧!”
“你這小腦袋裡面想的都是啥啊!”
陳天鬥伸出手,在宇文仙兒的小額頭上推了一下。
卻見宇文仙兒忽地一怔,似乎很是吃驚陳天鬥會做出這樣親暱的的動作,便是偷偷笑了笑,小臉不知爲何居然浮現一絲紅暈。
“誰讓你碰我的,真是沒教養。”宇文仙兒一邊竊笑着,一邊說道。
“仙兒,我問你,你們南巫傀儡術,可有一種將兩種傀儡合而爲一的招數?”陳天鬥忽然問道。
“啊?”宇文仙兒一怔,沒想到陳天斗居然會問關於南巫傀儡術的問題,“你問這個做什麼啊。”
“哎呀你只管說就是了。”陳天鬥不耐煩的說道。
宇文仙兒坐了下來,右手託着腮,做沉思狀,過了許久,便說道:“我記得爹爹曾經跟我說過,傀儡術中,卻是有一種能夠將兩隻傀儡合而爲一的招法,但那招法是需要極爲精通傀儡術的人才能夠施展的,一般人,哪怕是五星天脈以上的強者,都是做不到的,要看天賦。”
聽罷,陳天鬥便是一皺眉:“你們南巫的招數真是奇怪。五星天脈都施展不了那傀儡術,修真還有何用?”
“哎!你這個人,幹嘛攻擊我們南巫啊,傀儡術這種東西,修真是起不到太大幫助的,只能夠增加你的靈活程度,但是有些天賦極高的南巫人,哪怕是三星天脈,也能夠操控自如,只有詛咒巫法,纔是對修真有極高要求的。”宇文仙兒嗔怒道。
陳天鬥緩緩點了點頭,暗自說道:“難怪那個傢伙只會傀儡術,沒見她用過什麼其他的巫法,如果她就這種程度,應該不足以位居十二星宮之中吧,一定還有其他的過人之處!”
接着,陳天鬥便又問道:“那我剛纔問你的那種合而爲一的傀儡術,可有破解之法?”
宇文仙兒抓了抓頭,皺着一對小眉毛仔細想了想,隨即怔怔的說道:“我記得爹爹說過,那一招叫做‘雙面傀儡’能夠同時施展暗器和幻術,讓人防不勝防,如果想要破解的話,就只有一種方法。”
“什麼方法?”陳天鬥急道。
“與施術者貼身戰鬥,讓她對施展此招有所顧忌,因爲一旦近距離纏身戰鬥,那暗器和幻術毒霧就有可能傷及到自己,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方法了。哎?陳天鬥,你在聽嗎?你這傢伙!怎麼睡着了!”
宇文仙兒感到十分奇怪,這陳天斗居然聽自己說着說着就睡着了,並且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點點熟悉的味道。
只見此刻的陳天鬥如死人一般,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
而導致他發生這種異象的,便是那莫小奇之前傷到他的毒針在作祟了。
每到一段時間,就會令他自動進入假死睡眠狀態,只有南巫的解藥才能夠將此解除。
宇文仙兒見怎麼叫陳天鬥他都不醒,便把臉湊了過來,在他的肩膀附近聞了聞。
這一聞,頓時令她面色一寒,奇道:“齊雷花的香味?陳天斗的身上怎麼會有這種味道!難道他與我們南巫人發生爭鬥了嗎?”
說着,宇文仙兒便趕緊走到了牀邊,從枕頭變的黑皮小包包裡掏出了一個手掌大小的白瓷藥瓶。
接着他回到了陳天斗的身邊,打開了瓶子的蓋子,在陳天斗的鼻子下面晃了晃。
沒過多久,陳天斗的眉頭便是微微抖動了一下,隨即便恢復了呼吸,雙眼也是慢慢的睜開了。
“啊,我的頭好痛,你剛纔是不是打我了?”陳天鬥揉了揉傳來陣陣刺痛的腦袋,不悅道。
只見宇文仙兒坐在陳天斗的身邊,正色道:“陳天鬥,你的身上爲何會有齊雷花香?你與其他南巫人有過接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