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站在遠處負責打飯的二師兄秦天理都不理,雙手環抱在胸前,竟視他們如無物。
那昊天盟二師兄,瘦猴子王寅,一副狗腿子的嘴臉,趕忙替林成珏說道:“叫你上飯沒聽到嘛!流雲堂的小雜役!”
“哎!王寅,說話不要這麼難聽,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幽蓮宮唯一的一個男子分堂,我們要尊重人家。”
林成珏一副假惺惺的模樣,臉上寫滿了對流雲堂幾人的嘲笑。
只見秦天看都不看他們一眼,對着面前的空氣說道:“要吃飯,自己過來打。”
“哼!不識擡舉!我們可是昊天盟的弟子,你敢怠慢我們?”
王寅眯起眼睛,殺氣騰騰的盯着秦天說道。
“昊天盟?對不起,我沒聽過,在我們幽蓮宮,吃飯就要自己過來打,我們沒有義務給你們這些外來人送上飯菜。”
秦天那冷冰冰的氣勢,當真有些讓昊天盟一行弟子下不來臺,也有些激怒了他們的大師兄林成珏。
只見林成珏環望了一下四周,見有些女弟子都向他們這裡看了過來,頓時覺得有些沒面子,便微微一笑,說道:“算了,算了,既然人家不給我們送,那我們就自己打吧。”
說完,那林成珏眼色示意了一下王寅。
王寅心領神會,拿起了桌子上的一隻白瓷碗,便向着秦天走了過去。
秦天的目光落在了那王寅的身上,看着他那不懷好意的陰笑,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右手不自覺的凝聚起了一股紅色的真氣。
“哎!想要吃口飯真是難啊,你們流雲堂的雜役們可真是厲害!要是在我們昊天盟,像你們這種身份的,早就打上八個來回了。”
“來!給我添飯吧!”
說着,王寅便將飯碗舉到了秦天的面前。
秦天一張俊臉盯着他看了看,接着滿心警惕的拿起了木勺,舀起了一勺飯,就要往他的碗裡添。
誰知,那白花花的米飯剛要放進那隻白瓷碗裡,王寅卻將手一鬆,竟把碗掉進了飯盆裡!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的手滑了,麻煩您幫我撿起來吧!”王寅不好懷好意的笑道。
秦天握着木勺的左手在微微顫抖,似乎是一股怒火已經涌上了心頭。
而右手凝聚的一股紅色真氣,彷彿也想要向着那王寅的頭上劈下去。
頃刻間,一股冰冷的氣息充滿了整間飯堂,似乎連空氣都要凍結了。
此時此刻,幽蓮宮的女弟子們都擡起了頭,望向了秦天,令這裡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了起來。
王寅令人厭惡的微笑,實在是讓人感覺到噁心,也讓秦天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那股即將爆發的怒火。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突然一隻手從旁邊伸了過來,拿起了木盆中的飯碗。
“哎呀!昊天盟的師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真是的,來我看看你的手是不是哪裡有問題,怎麼會連一隻碗都拿不好呢?難道是修行不夠?”
只見陳天鬥裝腔作勢,一臉認真的抓起了那王寅的手,仔細的端詳了起來。
“放開!你算哪根蔥!敢碰我!”
王寅將手用力抽了回來,狠狠的瞪了陳天鬥一眼。
陳天鬥卻不生氣,只是嘿嘿一笑,說道:“哎!我是人,當然不是蔥啦!您這話怎麼說的!哦對了!您不是要添飯嗎?不好意思剛纔怠慢您了,我來爲您添飯!”
說着,陳天斗居然將右手深深的插進了裝着白花花米飯的飯盆裡,胡亂抓了一把米飯,將往那王寅的飯碗裡“啪”地一扔。
“吶!師兄!這是你的米飯!不夠再來添啊!不要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嘛!”陳天鬥笑嘻嘻的說道。
見陳天鬥這樣對待自己,王寅頓時一陣羞辱感涌上心頭,對着他罵道:“你個小崽子!敢戲弄我!”
陳天鬥眉頭一皺,擺出了一副“師兄你冤枉我”的表情,說道:“哎!師兄,你這是哪裡的話,我們怎麼敢戲弄堂堂昊天盟的弟子呢!那不是找死嗎?你說對不對?”
“哎?你怎麼還不走,是還想要湯嗎?等一下!”
說着,陳天鬥便端着那一碗米飯,走到了大師兄樊雲的湯鍋前,將碗一伸:“大師兄!湯來!”
只見大師兄樊雲與陳天鬥相視一眼,兩人露出了一副會心的賊笑。
接着樊雲便拿起了大湯勺,在那湯鍋裡舀起一勺湯水,“譁”的就澆在了那一碗米飯上。
陳天鬥滿意的對着樊雲點了點頭,“多謝師兄!”
“來!昊天盟的師兄!這一回連湯帶飯都齊了!您快吃吧!”
陳天鬥轉過身,將那一碗白花花,上面又飄着兩片湯中菜葉的米飯遞給了王寅。
受到如此羞辱,王寅當真被氣的惱羞成怒,突然提起手掌,竟是一掌將陳天鬥手中的飯碗打的粉碎!
“混賬!你這個區區雜役也敢戲弄我!”王寅喝道。
看到那白瓷碗被王寅打碎,周圍的女弟子紛紛站了起來,各個花容見怒,怒視着那幾個不知深淺的昊天盟弟子。
陳天鬥低着頭,看着自己那被白瓷碗劃破,漸漸流出紅色鮮血的右手,忽地詭異一笑。
看到陳天鬥這奇怪的笑容,王寅便下意識皺了皺眉眉頭,罵道:“你這白癡!罵你還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王寅這樣一說,陳天鬥倒是笑的更加大聲,也更加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了。
忽然間,陳天鬥停止了笑聲,接着雙眼緩緩的落在了王寅的身上。
王寅身子忽地一抖,不知爲何,看着陳天斗的眼睛,就好像看着一隻正在覺醒的猛獸一般,一股惡寒用上了心頭。
只見陳天鬥眼含殺氣,將嘴巴湊到了王寅的耳邊,小聲說了一句什麼,竟令那王寅頓時眼睛一瞪,接着便是冷冷一笑。
“就憑你?”王寅突然喝道。
陳天鬥點了點頭:“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啊?”
坐在後面的林成珏感覺事有蹊蹺,便對着王寅問道:“師弟,那小子對你說了些什麼?”
王寅轉過身,面帶冷笑,嘴角抽動了一下,“這個小子說,他能夠自己一個人,就打得我們幾個滿地找牙。”
“哈?”
聽聞此話,林成珏的臉上露出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陳天鬥,忽地笑道:“就憑你?一個流雲堂的小雜役,打得我們滿地找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成珏感覺這陳天鬥簡直可笑至極,竟然捧腹大笑了起來。
看着那一張令人厭惡的臉,陳天斗的嘴角微微一揚,也是露出了一絲冷冷的笑意:“你這隻死狗,笑什麼?”
“嗯?你說什麼!你說誰是死狗!”
林成珏忽地臉色一變,惡狠狠的瞪着陳天鬥。
“我——說——你——是——只——死——狗!”陳天鬥直視着林成珏的眼睛,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說道。
“你這狗雜種!狗屁不如一文不值的東西!敢罵我是死狗!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別以爲在幽蓮宮裡我就不敢動你!”林成珏紅着臉罵道。
只見陳天鬥突然露出了一臉賤相,對着林成珏嘲笑道:“呦!呦!呦!師兄你真會說。沒錯,我是狗屁不如,一文不值,那您呢?有如狗屁,值得一文!的確是比我們厲害的多啊!”
“嗤”地一聲,周圍的那些女弟子竟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時間飯堂內猶如百花齊放,好個迷人。
“混蛋!”
林成珏一拍桌子,接着便雙手伸向身後,抽出了那一對雙劍。
接着,他身後的師弟們也各自亮出了自己各種法寶!
他們之中有人拿着雙劍,彎刀,古怪的寶盒還有鐵筆。
竟是一時都對準了陳天鬥!
當然,流雲堂的弟兄們也不甘示弱,見昊天盟的人動了手,幾個師兄弟立刻將陳天鬥牢牢圍住,護在了中間。
流雲堂師兄弟們雖然沒帶武器在身,但是各個手中拿着湯勺,飯勺以及盤子和大鍋,竟是完全不比那些昊天盟的弟子氣勢上差到哪去!
站在最前方的,便是大師兄樊雲和二師兄秦天。
只見樊雲手中的那一把大湯勺上面,泛起了陣陣玄青色的真氣。
而秦天的右手,卻不知何時,祭起了一根泛着紅色真氣的筷子,看上起似乎比錐子還要鋒利,怒氣衝衝的盯着對面的昊天盟幾人。
“想動我天鬥師弟!我看你們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樊雲師兄體型高大健壯,一張嘴那甕聲甕氣的聲音便如同悶雷,直震得的人耳膜生疼。
對面的昊天盟幾人也不甘示弱,各個全身殺氣騰騰,擺出了要拼個你死我活的架勢。
而就在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時刻,卻有一翩翩倩影,從那飯堂的門外走了進來。
那少女宛若九天仙子,皮膚白嫩滑膩,一雙杏仁明目水水動人,那一張微紅的小嘴兒更是嬌豔欲滴,一對彎眉濃而不密,每一根似乎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一臉的書卷氣,很是溫婉動人。
這等美人,恐怕這幽蓮宮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只聽人羣中忽然有女弟子呼道:“林雨諾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