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夢陽用力的搖了搖頭,努力的想將張仲謙那與以往不同的作品所帶來的不快感排出腦外,說:“不論如何,張仲謙這次發佈的作品,一定會造成最熱門的話題。你只想想我們先前看到的那幾個珠寶商,就能想像這次的作品將會帶來多少的經濟價值!”
“你別看我的工作是和經濟打交道,但對經濟價值這玩意我還真不感興趣。我好奇的是張仲謙這次爲什麼會突然改變創作風格?從他有可能馬上就退隱這點看來,他也不像是準備再創藝術高峰。”
“唉,以前張仲謙的作品充滿了陽光與向上的氣息,被譽爲是能夠振奮人心的瑰寶。爲什麼這次的作品卻是如此的陰森?難道說……”
“你是想說,張仲謙的作品平時都是帶着面具,只想在這所謂最後一次的作品中撕下那僞善的面具,暴露他實際上陰森的個性?”
“也許吧。不過我雖然不太懂張仲謙的作品,但總覺得他以前的作品中所蘊藏着的那些感人的元素,並不做作。”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世上最好的演技說不定能欺騙全世界!”
“你什麼時候成了人性本惡論者?如果以前的張仲謙是以假面具示人,那爲什麼他這次要自暴其短?他就不在乎自己多年建立起來的名聲?”
“那你認爲他作品風格的這種轉變,是爲了什麼原因?”
“如果張仲謙的作品是用自己的心在創作的話,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在這兩年內發生了什麼讓他心情大大轉變的事情。”
“喲,你什麼時候成了個藝術唯心論者?”在討論中,天叢從沒忘了與華夢陽針鋒相對。
“事實上,張仲謙的作品,我們並不是太懂,在這裡妄下判斷也說明不了什麼。更何況,這種藝術境界的東西,什麼時候也輪不到我們說了算吧?現在我們只要老老實實的等到作品發佈、舞會完畢,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回家睡個好覺了。”華夢陽對這次的討論做了結案呈詞。
既然無法明白張仲謙的作品意境,華夢陽和天叢也就不再做些無意義的猜想了,兩人說笑着走下了山。本來華夢陽想找到古云軒,向天叢介紹一下,但卻沒看到他人,只好作罷。
沒一會兒,兩人已經走過了七彩的花園,回到了藍色主樓的後門處,卻看到保安隊長王軒一臉專注神情的站在那裡。再走近點,這才發現原來在主樓的後門邊,還有一扇門,而門後居然是一個地下通道,而此時王軒就正是守在這個通道前。
從地下通道看去,看來這藍色主樓下面只怕還有地下室,這下子立刻引起了天叢的好奇心,他上前與王軒套着近乎:“王隊長,你好啊,忙什麼呢?”
不善言語的王軒沒有迴應,只是向天叢點了點頭。
好在天叢臉皮夠厚,繼續死纏亂打:“王隊長,你身後的這個通道是通到那的啊?是不是山莊還有地下室啊?不知道能不能進去參觀?”
王軒搖了搖頭。
“王隊長,你是說這下面沒有地下室呢還是說不能進去參觀啊?”
被天叢纏的沒法了,王軒只好開口說:“對不起,天叢先生,下面是張大師的工作間,閒人免進。”
“哦,原來是這麼重要的地方啊,爲什麼現在開着門呢?張大師在裡面嗎?”
王軒皺了皺眉,似乎沒想到天叢這麼難纏,還在考慮搭不搭天叢的腔。這時從他的身後傳來一個悅耳的女子聲音:“這位先生,看來你很是好奇啊,不過別人並沒有義務要滿足你的好奇心。”
隨着話音,一個漂亮的白衣女子從地下通道走了上來,華夢陽一眼就認出這個女孩子正是先前有一面之緣的張霞。
看到張霞走了出來,王軒恭敬的行了個禮:“小姐,你好。”
張霞點點頭,說:“王隊長,我爸爸還在底下,千萬不要讓閒人打擾到他。”說着,還特意看了天叢與華夢陽兩人一眼。
“是!”
看到眼前的這些舉動,天叢明白顯然是這位張小姐對自己和華夢陽兩人沒什麼好印象,好在他也無所謂,聳了聳肩膀,輕鬆的吹了聲口哨。
天叢這種輕浮的神態顯然更增加了張霞的不快,她眼神中露出絲鄙視的神情,頭也不回的直接進了主樓。
王軒伸手將地下通道的門掩上,說:“兩位,不好意思了,我職責所在,就不招呼兩位了。”
相當於接連碰了兩鼻子的灰,臉皮厚如天叢者也有些掛不住了,只好自我解嘲的說:“你忙你的,你忙你的。”拉着華夢陽走開了。
“這小妞是張仲謙的女兒?怎麼這麼年輕?”天叢問。
“張仲謙沒有親生子女,兒子張劍,女兒張霞,都是收養的。今天到好,不知道觸了什麼黴頭,這兩位都沒給我們好臉色!”
“沒道理啊,怎麼說我們也應該算是山莊的貴客吧?”天叢打量了一下手中的紫色邀請涵。
“剛纔我還看到這位張小姐和一個小夥子闖彆扭呢。”華夢陽把先前看到張霞與古云軒的事,講給了天叢聽。
“看來就算不是親生的,也繼承了張仲謙所謂藝術家的臭脾氣!”最後,天叢做了如此不負責任的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