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序幕已經接近了尾聲,顏靜依然跪在祭壇上,只是她的臉緩緩的向天上仰起,這時正是整出序幕的高潮所在,在公主的祈禱過後,勇者會騎着巨龍從天而降,從而展開整個故事。
整個舞臺的燈光都聚集在了祭壇之上,掛在舞臺頂上的煙霧機也適時的噴出了大量的霧氣,扮演勇者的鄭昊騎着巨龍道具從舞臺頂上的左邊角落,吊着鋼絲在霧氣中從天上向祭壇上滑落。
我坐在劇院的第一排,很清晰的看到顏靜臉上的神情突然之間變的極爲驚訝,還來不及等我讚歎她的演技,坐在我旁邊的柳丁已經發出了一聲驚呼。
我這才發現,顏靜神色突變並不是她的演技,而是這時本來好端端懸掛在祭壇正上方的那把“達摩克利斯”之劍,突然的憑空墜落下來。??所以我所看到的顏靜表情並不是驚訝,而是應該用驚恐來形容!
只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間,那把“達摩克利斯”劍就落在了顏靜的身上。??顏靜本來就是跪在舞臺上,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根本就做不出什麼反應,除了將頭略微偏了一下外,她的身體來不及挪動半分。
長劍恨恨的紮在了顏靜的身上,血花剎那間濺射了開來,而我的瞳孔也劇烈的收縮了一下,這可是活生生的發生在我眼前的流血事件啊。
場中有不少觀衆並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還以爲這是表演內容。??甚至開始鼓起了掌。??而這時才落在祭壇上的鄭昊,顯地手足無措一片茫然,只是呆呆的站在祭壇上。
我和柳丁第一時間站起來身來,一個縱身躍上了舞臺,三步並兩步的竄上了祭壇。
我低頭審視了一下顏靜的傷勢,此時的她正在劇烈的喘息,口中有血色的泡沫涌出。??非常不幸地是。??長劍插入的地方正在她地胸口,深入足有十餘公分。??肯定是傷及到了內臟,不然的話她的口中不會噴出血液。
按道理說,歌劇表演所用的長劍應該是道具,怎麼會這麼輕易的就剌入人體十數公分?這絕對是開了鋒的利器!
我用手指甲輕輕觸摸了一下劍鋒,立刻在指甲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劃痕,這絕對是一把貨真價實地金屬利劍!
劍柄上有一個細洞,應該是吊長劍時穿細絲用的。??顏靜的身體旁還有一根黑色細絲。??卷卷曲曲的落在地上。??我捲起細絲看了下,差不多有六米長,而且細絲觸到手上時有一種金屬特有的冰涼,這肯定是鋼絲了。??不過奇怪的是,鋼絲繫着的兩頭是焊接的死結並沒有鬆開,只是在結頭處約三十公分地地方,有一個很整齊的嶄新切口。??這肯定是利器割斷的,絕不會是鋼絲因爲承重不起而崩斷。
難道這並不是一起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爲?我不由的握緊了拳頭。
柳丁也看到形勢危急,連忙掏出電話報了警,同時要求趕快增派救護車。
發生這一切時,鄭昊都只是茫然的站在那裡,什麼話也說不出口,緊張的雙手交叉捏着。??連骨節都有些泛白。??而在燈光地聚射下,舞臺上的空氣相當熱,他的額頭也佈滿了豆大的汗珠,顯的相當緊張。??他到底是在緊張什麼?
這時場內的觀衆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頓時像炸了鍋似的。??眼看着這場面就要控制不住,劇院內的照明燈光突然都亮了起來,數隊刑警分別堵住了進口與出口,一位鬍子拉渣的中年警察拿着一個擴音器喊道:“大家不要慌張,請在原位坐好!大家不要慌張,請在原位坐好!”
這位中年警察正是吳輪立。??看到他我心頭一喜。??這可真巧了,他怎麼恰巧在這個時候出現?
但片刻之後我的心情就變地極爲沉重。??顏靜地呼吸已經微弱下去,血液還在大量的涌出,她地生命力已經所剩無幾了。
吳輪立在控制住局面後,也來到了舞臺上,我和他異口同聲的道:“這裡也能碰到?還真巧。??”
在法醫學的知識方面,吳輪立這種資深刑警比我強多了,他仔細的察看了顏靜的傷口後,也做出不了不樂觀的判斷:“傷口已經深入到肺葉,傷者呼吸困難還伴隨着大量出血,現在我們手頭沒有醫療工具,對這樣的致命傷沒辦法做出急救。??即使能夠搶救也恐怕……”
焦急的等待了約五分鐘後,救護車終於趕到了,醫護人員對顏靜實施了急救,匆忙將她其擡上了救護車。??但我知道,顏靜在被擡上車前,呼吸已經基本停止,難道我又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個鮮活的生命在我的眼前消逝?
我將自己在現場的發現向吳輪立講述了一下,吳輪立仔細的審視了一下鋼絲後,長嘆了口氣道:“斷口肯定是人爲切斷的,這應該算是謀殺了。??”
柳丁恨聲道:“是誰忍心這麼幹?要知道她的表演才能……她的表演……”
此時的柳丁無法用言語來說出自己的想法,但我卻知道即使顏靜的表演能征服所有的觀衆,卻無法抹掉兇手的那股殺意。??人一但偏執起來,那種執念會可怕到什麼程度,我可是體會了太多次。
這時,吳輪立向我們說明了他爲什麼會帶隊來到歌劇院的原因,原來警方接到線報,北斗歌舞團有借演出之名出國的便利,暗中販賣毒品謀利的嫌疑。
我聯想到了蕭鳴軒的言行,難道他是幕後的黑手?於是我問道:“線報可不可靠?知不知道誰是主使人?”
吳輪立道:“基本已經鎖定蕭嗚軒是販毒的主使人了,不過舉報人現在卻在這舞臺上,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出了事,這些傢伙還真大膽啊!”
“舉報人是顏靜?!”我和柳丁同時感到震驚。
吳輪立苦笑着點了點頭。
“在演出開始前,長劍還是好好的懸掛在那裡的,那麼會是誰這麼大膽在演出時在燈光架上割斷細鋼絲,在衆目睽睽之下謀殺?”柳丁忍不住問。
“由於案發前,我們就已經將整個劇院布控了,不可能有人逃出劇院。??舞臺後面有一個旋轉式的手扶鐵梯,是上到舞臺頂的燈光架上的唯一通道,兇手只可能是案發時呆在燈光架上的人!”說到這裡,吳輪立馬上吩咐身邊的刑警道:“馬上進行排查,把相關人員集中在化妝間內,由我親自進行詢問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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