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很快的就開了,門後的張遇青臉色不是太好,顯的有些疲倦,看到三人後只是呆了一下,馬上熱情的招呼三人進屋去坐。
張遇青的房間內佈置的很典雅,有一股很濃厚的書卷氣,看來他的書房絕不像是門面裝飾。屋子內收拾的很乾淨,一切事物都顯的錯落有致,顯出了主人嚴謹的性格。屋中的地面纖塵不染,叼着香菸的吳輪立在這樣的一個環境內顯的有些侷促,一時之間又找不到菸灰缸,只好找個藉口上了趟洗手間,把香菸衝進下水道後,纔算覺得自在了一點。
這時,張遇青已經招呼華夢陽和天叢雲劍圍坐在茶几前,三杯香茶也已經泡好待客。
“我絕不相信有什麼鬼怪!”張遇青表着態:“一定是誰謀害了大師。那個傢伙也太可惡了,大師可是世界級的藝術大師啊,他的生命有多麼的寶貴,兇手他明白嗎?”
“我們警方也絕不會放過兇手,一定會將之繩之以法!不過,我奇怪的是,山莊裡發現了這麼大的事,爲什麼張霞小姐卻是一副不太合作的樣子?”說着,吳輪立把張霞的態度以及再詢口供的原因轉述了一遍。當然,古力行的身份就沒必要宣傳了。
“有這種事?”張遇青有些意外:“其實小姐的人是很和善的,待人也親切,大家都喜歡與她相處,到是少爺的脾氣有些大,大夥都不願意怎麼接近他。”
“張大小姐那叫待人友善?”天叢雲劍誇張的驚呼。
“其實小姐不是這樣的,只是不知道近段時間來爲什麼脾氣突然變得古怪了起來。”張遇青有些尷尬。
“近段時間?能具體點嗎?”華夢陽問。
“應該是半個月前吧。”張遇青不是太肯定。
又是半個月?華夢陽和天叢雲劍一起想到了小豔先前所說的話,張仲謙也是半個月前接到一個電話後心情突變。那個電話,和眼前的這些事態是不是息息相關?當然,此時的他們無從得知,那一個長途電話雖然與兇案並無直接關係,但卻無疑是發生在蠟王山莊一切事件的導火索!
“我想問一下張先生,你清楚張小姐和古云軒的關係嗎?”吳輪立問。
“山莊的人都知道小古對小姐有意思,小姐平時和他也說的上話,不過我看的出小姐只是把她當一般朋友對待。可能近來小姐心情變差了,我也沒想到他們會在半夜三更的還起爭執。”
“張先生,你在虹彩山莊工作多年,想來應該沒人比你對山莊內的人和事物更瞭解的了吧?”華夢陽問。
“話說回來,我在山莊裡也轉眼就過了二十個春秋了,這裡我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家。”張遇青不無感慨。
“那麼我想問一下,有沒有什麼人和張大師有很深的過節?”
“過節?應該不會啊,大師一向深居簡出,沒道理會和誰結仇啊。”
“張先生,我想提醒你的是,兇手在砂糖中投毒時,你認爲他針對的目標是誰?”
“我也想不通,按道理王先生和我們山莊沒什麼直接關係,是什麼人想毒害他呢?”
“王國勝真的是主要目標嗎?張先生,你想想,當時在場的人中,有喝咖啡習慣的還有那幾個啊?”
“這……不對啊,兇手的目標難道是張家滿門?”明白過來的張遇青驚訝的叫着。
“張先生,一般來說,兇手殺人的動機不外乎仇殺、情殺或者利益衝突,當然少數心理變異的人除外。眼前發生的命案顯然是經過兇手精心佈置,心理變異的情況可以基本排除,那麼又是誰和張大師有如此的深仇大恨要滅門?”
“大師這麼多年來真的沒和什麼人結怨啊,而且大師向來都是孤身一人且潔身自好,也不可能有什麼感情糾紛。難道是爲了……不,應該是不可能!”說到這裡的張遇青,神情有些晃忽了。
“張先生,你是不是想到了些什麼?”華夢陽追問着。
“哦,不,我只是有點累,精神不太好。真的想不起大師和什麼人有深仇大恨。”
看着張遇青的這副樣子,也不好再逼問些什麼,三個人只好告辭。
“如果不是仇殺,那就是爲了利益衝突了。張仲謙的家產可是有幾十億啊!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數千年來不是一直這樣嗎?”回到走廊上的天叢雲劍一針見血的指出。
“嗯,這個可能性相當大,不過有個人應該可以爲我們提供這方面的線索。”華夢陽附議。
“你是說樊興吧?如果不是爲了遺囑,我可想不出張仲謙是爲了什麼和這個律師頻繁接觸。”
“那還等什麼?我們就去找這位樊律師問一問吧。”吳輪立直接提意。
於是,三個人徑直來到了樊興的房間。敲開房門後,出於職業性的警覺,樊興可能查覺了些什麼,不過依然打起精神說着很禮貌的客套話。
吳輪立倒不客氣,直接開門見山的問:“樊律師,我想問一下你,張仲謙先生請你到山莊來是爲了處理什麼事?而且在他死前的那個下午,你們還見過面,能不能請你儘可能的說出詳情。”
“可這都是些私人談話,身爲律師,我有義務要爲當事人保秘。”樊興有些猶豫。
“樊律師,我想你明白現在是在你眼前發生了幾起命案,你應該更有義務協助警方提供線索吧?”
“其實你不說我們也知道張大師找你來應該是爲了遺囑的事,我們現在懷疑兇手做案的動機可能是爲了張大師那龐大的家產,而遺囑的內容很可能就是找出真兇的重要線索!”華夢陽乾脆直接向樊興挑明瞭。
“這……這……”樊興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坦白:“張大師這次找我來,確實是爲了更改遺囑的事。”
從樊興的嘴裡聽到了遺囑兩字,華夢陽和天叢雲劍互相對望了一眼:發生在這座蠟王山莊內的兇案,會如他們所料和張仲謙的遺產有關嗎?還是說,能從這份遺囑中,找出本案的做案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