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我去北韓

直到陽歌走了很遠,蕭晏才從葉辰安身上離開。

他站到牀邊整理了一下衣襟,撇了撇嘴:“她怎麼這麼能喊,嗓子裡裝了號角嗎?把我耳朵都快震聾了。”

“應該是她從未見過我與什麼男子舉止這麼親近過……所以纔會那麼驚訝吧。”葉辰安坐起來尷尬一笑,隨後準備起身去拿那封信紙。

蕭晏立在那裡不動想了一會,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和葉昭行舉止不就比這還親密嗎?”

葉辰安伸手的動作停在半空,回頭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我們哪裡舉止親密了?”

“你們那晚抱的很緊啊。”

“當時那種情況下他是太擔心我了,再說了我們是家人,家人之間表達關心擁抱一下很正常啊!”

“我不理解。”

“……”

葉辰安搞不明白蕭晏的腦子裡在不理解什麼,家人之間表達情感的方式不就是這樣的嗎。

看着又恢復成冰塊臉的蕭晏,葉辰安好像想明白了,自己是在充滿寵愛與保護的環境里長大的,哪怕到了現在身邊也還有葉昭行和陽歌陪着。

而蕭晏他應該比自己更早的失去了親人,又生在帝王家,一生的行動會被束縛,情感也會被限制。

也許是因爲重要的親人離去讓他再也無法感受到愛,也可能是根本沒有人像葉昭行那樣對他表達過情感,所以他才無法理解葉昭行的行爲。

葉辰安印象中的蕭晏是一個鮮衣怒馬的白甲少年郎,他直挺的腰身跨坐在鐵馬之上,望向敵人無懼無畏,意氣風發。

當時的蕭晏有他心中的重重山海,萬里波濤。

而現在他的身上卻多了幾分故作堅強。

想到這裡,葉辰安不禁滿眼心疼的看向蕭晏。

蕭晏注意到了葉辰安的眼神,感到奇怪:“你幹嘛這麼看着我?”

葉辰安沒有說話,打算用行動來回答他。

她上前幾步走到蕭晏身前,踮起腳尖,張開雙臂,擁住了他。

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蕭晏怔住,心臟不自覺收縮,垂在腰間的雙手微微攥了一下,喉結輕滾。

葉辰安把臉貼在蕭晏的胸口,感受着他胸前帶有張力的脈搏,目光赤忱。

“蕭晏,以後我來告訴你什麼是關心與愛。”

蕭晏低頭去看,葉辰安秀長的睫毛搭在眼上,在晨光中濃密如簾,風髻露鬢,眉眼含春。

而窗外此時正好吹進一陣涼風,撩動葉辰安鬢角的碎髮,隨風搖曳,她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有些人,一旦遇見,便是命中註定。

有些心動,一旦開始,也覆水難收。

蕭晏靜靜的看着懷裡的人,嘴角輕輕上揚。

只是這一陣風也不識趣的撞破了當前的氛圍。

葉辰安忍不住打了個冷顫,把手從蕭晏身上放了下來,嗔聲抱怨道:“今年可真冷啊,是不是你們北韓的大風都刮到南靖了。”

蕭晏挪動了一下身子,擋住風出來的方向:“北韓比這裡還要冷,你這個體重在塞外碰上風大的時候可以把你吹走。”

“這麼誇張啊!”

“是。”蕭晏頓了一下,又有些漫不經心道:“不過北韓發明了很多好用的防風禦寒之物,在屋裡是不會有什麼感覺的,而且我們那裡還有一座祁陰山,山頂積雪常年不化,你……想不想去看看?”

葉辰安頓了一下,隨後又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我天冷的時候最不願意動彈了。”

蕭晏眸子閃爍了一下沒有接話,先去關了窗戶,又順手拾起被風吹落在地上的書信:“先來看看這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吧。”

葉辰安點點頭,兩人將信紙放在水中,靜置了一會兒,紙上果然慢慢顯出了顏色。

可奇怪的是映出來的並不是文字,而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筆畫,葉辰安不停變換着位置去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又等了一會兒,紙上內容全部呈現出來,畫上中間是一棵蒼天大樹,只是遇到嚴冬,又碰巧狂風來襲,樹上的分支都被吹成了乾枯的樹杈,枯黃的樹葉掉了滿地,看起來有一種非常淒涼的感覺。

葉辰安看完有些一籌莫展,不知道太后送出的密信上畫着一棵光禿禿的樹到底有什麼意思,她只好坐在桌前把手託在下巴上盯着水中之物思考。

蕭晏站在那裡俯視着這幅畫,突然伸手指了指上面兩處對葉辰安說:“整棵樹葉子都掉光了,還剩這兩片。”

葉辰安連忙順着蕭晏手指的方向去瞧,發現確實如此,其中有一片葉子微微泛黃掛在樹枝上,但已經搖搖欲墜,照畫上場景來看,很快就會落下。

而另一片葉子卻根本不屬於畫上的季節,寒風颳過,它正迎風而長,綠的發亮,極具生命力。

整體看上去這棵大樹已是枯株朽木,根本無力回春,而這片綠葉子就像這棵樹的新生,代表了最後的一線生機。

葉辰安指着這片綠葉上的一點紅色對蕭晏肯定說道:“太后在這片葉子上着重點了一個紅點,看來這裡是整幅畫的重點。”

蕭晏認同了葉辰安的觀點:“沒錯,一片綠葉雖小,但也足以讓整棵樹枯枝再春。”

隨後他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我從這畫上面能感覺出來你們太后並不是很想看到這樣的場景,她似乎很介意這片存活下來的綠葉。”

“對,她希望這片綠葉也枯萎死掉。”

葉辰安又小聲喃喃道:“綠葉,黃葉,滿地的枯葉……到底代表了什麼呢?”

“葉!”

突然,她腦子抓住了一個驚人的想法。

蕭晏也瞬間反應過來。

二人又是同時說出。

葉辰安此時只感覺千言萬語梗在喉嚨裡說不出來,儘管心中已經早有準備,可當她的想法一次被一次證實的時候還是那麼無法接受。

整棵樹就是代表了葉家,葉子則代表了葉家的每一個人,除了自己和姑母兩人外剩下的全都凋零枯萎,姑母被困在宮中不足爲懼,在太后眼裡就是那片泛黃的葉子。

只有她還逃過一死,這個點着紅點的綠葉就代表了她,而那個紅點也代表了那個表面慈祥的太后心中必要除掉她的決心!

太后,自先帝去後就久居深宮不諳世事的太后,居然也參與了這一切!

葉辰安呆呆的看着馬上要溶於水的信紙,面頰發白,喘不上氣。

蕭晏上前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輕輕安撫。

過了良久葉辰安調整好呼吸,眼中涌上了恨意,淡淡開口,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蕭晏你知道嗎?我父親告訴我,祖父當年爲了救還是皇子的先帝,親眼看着他只有十歲的長子死在自己面前。”

說到這裡葉辰安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讓寒風盡情的刮在自己臉上,聲音開始哽咽:“後來祖母知道以後和祖父大鬧了一場,祖父到家也只是一邊抹淚一邊說自己寧可捨棄自己的小家也不能愧對於南靖。如果不是父親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大伯,你說祖父去救先帝無暇顧及他的時候他又在想什麼呢?”

蕭晏不知該怎麼回答,只好把身上的外袍脫掉披在了葉辰安身上,陪她一起吹着冷風。

又聽她接着說道:“我起初真的不能理解,爲什麼不管自己的至親去救別人。後來我知道了,那叫責任,祖父穿上了戰甲,他便一面刻着忠誠,一面刻着奉獻……可是祖父並沒有因爲這件事居功自傲,反而遠離功利,一身紮在了青山,他的一生都是爲了南靖而活。”

葉辰安把頭轉向蕭晏,已是淚眼婆娑:“爲什麼!到底是爲什麼!祖父他爲了皇家,爲了南靖付出了這麼多!爲什麼太后和端王爲了一己私利就陷我們葉家於死地!”

蕭晏不忍,伸手把淚如泉涌的葉辰安攬在了懷裡:“哭一會兒吧,有我在。”

葉辰安也終於控制不住,放聲哭喊起來。

“他們怎麼可以,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了他們!”

蕭晏看着葉辰安哀痛欲絕的樣子,心也跟着一起悲慟起來,葉蒼如此大義凜然,一個赤膽忠心的大將軍最後竟被自己人陷害而死,實在令人痛心。

他沒有去制止葉辰安的哭喊,他想讓她放肆的宣泄,大聲的哭個夠總比把痛苦埋在心裡要好。

當蕭晏胸前的衣襟已經全部浸溼之時,葉辰安慢慢緩和下來,伸手抹去面頰上的淚光。

她把窗戶闔上,走到桌前坐下。

“蕭晏,我要吃飯,我要提高武藝,我還要做好多好多事情。”

“好,我去給你盛飯,我教你練武,那些事情我也陪你做。”

葉辰安眸子對上蕭晏,欲言又止。

原來今年從北韓來到她身邊的不只有刺骨的寒風。

還有蕭晏。

如果不確定分別會發生在哪一天,那就珍惜好現在的每一刻吧。

葉昭行是在葉辰安大口吃飯時回來的,葉辰安沒有立馬詢問他情況如何,只埋頭喝粥告訴他等她吃完再說。

直至葉辰安最後一口下肚,她抹了抹嘴:“怎麼樣,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我上一次在院內院外就已經仔細找過了,都沒有什麼發現,而且現在那宅子被人清理過了,更是沒有什麼可查的了……”

葉辰安先是一呆,後又點了點頭,像是意料之中,也沒做出什麼喪氣的反應:“辛苦你了,昭行,先吃點東西吧。”

葉昭行去坐到桌前,猶豫了半天,有一件小事怕說出來無用空歡喜一場,但最終還是開口:“我去宅子附近的小攤前問了問,當時事發是晚上,沒有人看見,不過有個宅子斜對面的商戶說當晚關門走的時候看到了一個西域男子向那宅子方向走去,他只急着回家,也沒注意到底是進去了還是路過。”

“西域男子?”

葉辰安和蕭晏不禁同時發問。

“對,但是西域人在南靖做生意的有很多,那宅子是在繁華的地段,附近也有幾家西域商戶,有個西域男子出現在那附近也不奇怪吧。”葉昭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葉辰安則不這麼認爲:“你說的沒錯,但是那個時辰已經是商戶要關門的時候了,我感覺還是有一點可疑。那那個商戶老闆可有看清那人的長相?”

葉昭行搖了搖頭:“他只記得是捲髮。”

葉辰安面露一絲失望,又很快揚起一個樂觀的笑容:“沒事,先吃東西,一會我們再去那附近的西域商戶打探一下。”

葉昭行卻突然想起了什麼,騰得一下站了起來,一臉緊張道:“不行!郡主你不能出去!”

“怎麼了?”

葉辰安還很少見到他這幅樣子,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外面現在到處都是通緝你的告示,而且連你化有胎記的模樣都貼了上去!”

葉辰安聽完沒有什麼表情,只怔在那裡,隨後又苦笑出了聲。

真是可笑。

姜岱應該還沒來得及看那封信吧,可自己就已經提前給他們送去了一個正當的理由。

皇上不信她也不肯放過她,太后容不得她,端王應該更想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吧。

朝廷罪犯,殺人要犯,哪一樣不要她的命。

看來無論怎樣,自己都是在刀尖上行走了。

現在教書先生下落不明,太后的密信也是閱後即溶,手上只有幾封不足爲據的書信,而如今行動又被限制,往後自己要怎樣做才能躲過這幾重追殺,去爲祖父明反呢?

葉辰安沉沉謀劃着以後的打算。

突然,一句堅定有力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葉辰安,你隨我去北韓!”

此話一出,其餘兩人不禁同時望向蕭晏,面上都有驚訝之色。

隨我去北韓提着一隻老母雞發生爭執隨我去北韓七萬長衛軍白甲少年是蕭晏隨我去北韓活着的人要向前走多年夢魘再入皇宮西域女子我同你一起恰似故人主動出擊多年夢魘隨我去北韓提着一隻老母雞罪上加罪我同你一起七萬長衛軍提着一隻老母雞主動出擊活着的人要向前走從未怪你我們不是敵人白甲少年是蕭晏活着的人要向前走皇太后印逆天而行冬至喜事主動出擊觀雪樓生變提着一隻老母雞從未怪你進入端王府多年夢魘恰似故人恰似故人發生爭執不一樣的蕭晏現在是你的救命恩人觀雪樓生變主動出擊我們不是敵人隨我去北韓逆天而行不辭而別隨我去北韓恰似故人西域女子不一樣的蕭晏醉酒男人逆天而行醉酒男人醉酒男人我們不是敵人皇太后印進入端王府逆天而行白甲少年是蕭晏皇太后印活着的人要向前走逆天而行逆天而行現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不辭而別我們不是敵人罪上加罪隨我去北韓現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不一樣的蕭晏我同你一起不一樣的蕭晏我們不是敵人不辭而別逆天而行觀雪樓生變端王妃此人醉酒男人逆天而行端王妃此人進入端王府不辭而別進入端王府活着的人要向前走多年夢魘觀雪樓生變再入皇宮觀雪樓生變端王妃此人白甲少年是蕭晏隨我去北韓恰似故人隨我去北韓提着一隻老母雞冬至喜事進入端王府恰似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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