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爺爺奶奶去日本探親

媽媽結婚後爺爺給她頭一個任務是學習文化,讓她練習書法讀小說。外文書看不懂就讀古典名著,讀家裡存着那些30年代名家作品,解放後出版蘇聯小說。10年裡讀中外長篇和中篇小說上百部,也在報刊上發表了不少小短文,這些文章對媽媽後來晉升職務起了一定作用。還有一項學習任務是聽古典音樂,後來改成聽爸爸買來磁帶和CD。1983年6月18號你在縣醫院出生,7斤2兩,當時你爸和你外婆大舅媽都在外面等候。你一出來頭髮很密哭聲很大,抱出來你外婆看後說這孩子以後能有個好身體。當年縣醫院只有兩座紅磚二層樓房,前邊門診後邊是病房。縣城最高建築是一家商場,建於1930年一座三層樓,縣委縣**都是老舊平房院。第二天你爺爺奶奶趕來看我送來奶粉和營養品,在醫院住院三天回家。休完產假我們平時還是住在學校宿舍裡,你外婆過來照顧你。那時候咱這裡還沒有袋裝鮮奶,市場上有奶粉和煉乳,母乳不夠時就吃這兩樣東西。鄉里有幾戶飼養奶山羊,有時候你爸直接去農民家裡買羊奶。滿100天時我們帶着你回煙臺,全家一起去照相留個紀念,留下你和太爺爺太奶奶合影照片。那一年12月底你太爺爺在家裡突然感到呼吸困難,鄰居幫忙把他送到醫院時已經昏迷。那時候從市區到郊區電話還不能直撥更沒有手機,你叔叔打電報把你爺爺三爺爺和姑奶奶,還有你爸都叫回去,青島四爺爺也來了。

1983年12月25號上午你太爺爺在醫院去世,奶奶頭一次穿上黑色喪服。辦完喪事後三爺爺把那輛多年不用卻貝爾125摩托車開走,說要回去做個紀念品存在家裡。太爺爺留下一輛英國自行車後來歸叔叔,一輛日本自行車歸爸爸。爺爺說那輛卻貝爾125摩托車當時還能上路行駛,但是經常出故障不好維修就多年沒有使用。太奶奶決定餘下東西先不分,她想換個地方住。把青島三奶奶叫來,1984年元旦陪她去青島暫住,到青島後她和你姑姑善玉住在一個房間。她想教孫女學日語,善玉說要準備高考功課太緊張不想學,能把您日常用語聽懂就行。爲此太奶奶很不高興,說你大哥二哥都能說日語讀日文書籍你爲什麼不學?1984年春節前,你叔叔找人借了一輛北京212吉普車,把咱們一家三口接回煙臺。正月初五我和你爸帶着你回農村你外公家住幾天,1歲多斷奶以後把你送到外婆家,外婆和大舅媽兩個人照看你。後來學校說住房緊張,再加上你爸爸已經調走,1984年7月房子交還學校。家裡一部分東西運到你外公家存放,我們在鄉**那個小鎮租房居住。

1984年5月本市一家大工廠從日本引進成套設備,缺少翻譯把爸爸調去當翻譯。工地距離**時住在活動房子裡,每星期開摩托車回家一次。到工廠以後工資提高了,爸爸抽時間回煙臺跟爺爺學習機械製圖和其他課程。這一年8月底叔叔和頭一個嬸荀閱維結婚,當時嬸在一家糕點廠上班,身高1米68挺漂亮。她結婚前就表態不會學日語穿和服,你奶奶召集家庭會議,樓上房間東邊三間歸你爸,西邊三間歸你叔叔。太奶奶和爺爺奶奶住樓下,存在樓上東西讓爸爸和叔叔搬下來存到樓下一個空房間裡。1985年春節前爸媽去外婆家把郗經綸接回去,媽媽上班時把他送到鄰居趙奶奶家照看。趙奶奶家是村裡農民,趙爺爺和大兒子住在一起負責幹農活,趙家有個9歲姐姐和一個5歲哥哥。趙奶奶是當地有名農村藝人,刺繡手藝很高還給郗經綸做過小衣服和鞋,到兩歲以後郗經綸平時住在外婆家節假日纔回自己家。

1985年4月工地日方負責人山下先生拜訪一次爺爺奶奶,送奶奶一根腰帶做禮物。7月18號叔叔家妹妹經美在市區醫院出生,她出生後家裡僱保姆照顧孩子和做飯,經美滿1歲以後送到她外婆家。1986年3月媽媽調動工作到另一個鄉,家搬到新地方仍然是租房子住。1986年秋天太奶奶說她預感時間不多了,夜裡常夢見去世親人,回到長春和日本自己家老房子裡,讓三爺爺夫妻10.1送她回煙臺自己家。12月初一天上午太奶奶在家中摔倒,保姆請鄰居幫忙把她送到醫院當晚去世。爸爸是下午4點騎摩托車趕到醫院,三爺爺和姑奶奶第二天趕回來,葬禮之後太奶奶留下首飾奶奶和三奶奶一人一半。太奶奶一身高檔和服還有黑色喪服留給奶奶做紀念品,其他衣服姑奶奶和奶奶每人分到6件和服3根腰帶,太奶奶還有3件和服1根腰帶給了媽媽。毛料衣服給三奶奶,還給她一件布料和服做紀念品。太奶奶日式女外套奶奶和姑奶奶三奶奶每人兩件,其他衣服和鞋襪留給奶奶。190多張老舊唱片姑奶奶挑走20多張,其餘部分爺爺讓爸爸和叔叔全都聽一遍。媽媽說搬回一臺電唱機每天聽那些老唱片三個月才全部聽了一遍,有古典音樂、芭蕾舞、歌劇,也有20世紀初中國和日本流行歌曲,京劇和越劇,蘇聯歌曲和德奧民歌。爺爺說這是珍貴收藏品一定要保存好,以後曾有自稱作曲家和影視導演幾個人通過市文化局找到家裡把一些老唱片轉錄到磁帶上,說是要給影視節目做配樂用。爺爺說不許拿走,只能把機器拿來進行轉錄。爸爸曾在電視臺做過三次老唱片介紹節目,他說日本20世紀初流行歌曲唱片頭幾次聽也有不少地方聽不明白,由爺爺給做了講解。爺爺說他小時候常聽這些唱片,有些是在哈爾濱白俄朋友贈送,後來怕惹麻煩藏起來幾十年沒聽過。爲播放這些老唱片,家裡特意保留了兩臺手搖唱機和兩臺電唱機,還保存一批唱針(老式留聲機放唱片用)。

太奶奶留下100多幅字畫爺爺請來精通文物朋友進行鑑定,把它們分爲名家作品和價值不高普通人作品兩類。留下那些瓷器和藝術品也請人鑑定真僞和價值,三家做了平分。書籍經過清點還有日文書超過900冊,其中有幾十本是當年日僞當局文件彙編和日本情報機關調查報告。德文書和畫冊300多冊,俄文書100多冊。姑奶奶拿走30多本日文書說回去教她孫子學日語用,其餘書籍和日記留給爺爺,老人留下東西分割完畢。家裡還存有200多卷解放前風景照片和一臺幻燈機(可以把膠片投影到銀幕或牆上觀看),爺爺後來把那些超過1萬張照片用幻燈機全部看了一遍。他說其中有少量是彩色反轉片(直接獲得與被攝物體相同顏色彩色膠片),1936年市場上開始有這種進口膠片,當時價錢相當貴還要自己沖洗膠捲。後來大部分照片和日文德文俄文舊書捐給一所大學圖書館,據說很受學校歷史系和外語系師生歡迎,家裡留下一少部分。學校圖書館派人到家裡來,把餘下170多張唱片全部轉錄到磁帶上。日語唱片請爺爺給做了專門講解,他們說這些資料以後學校藝術系教學需要使用。還有位藝術系研究生幾次到家裡來請教,說他研究課題是20世紀初期中國音樂,請爺爺給他作輔導,幫忙翻譯外文資料。太奶奶留下6雙多年沒穿過木拖鞋,爸爸說奶奶讓他把家裡所有木拖鞋修理一次。刷上一層清漆,鞋底上重新粘好一層膠皮。那些木拖鞋上帶子是太奶奶用不同顏色布料做成,有平底也有類似高跟鞋坡跟鞋。皮拖鞋還剩3雙能穿,也拿出去修好。後來這6雙木拖鞋姑姑善玉拿走三雙,其餘都給了媽媽。郗經綸小時候在家也穿過分指襪和木拖鞋,媽媽在家一直穿木拖鞋,出門穿厚底泡沫塑料人字拖鞋,嬸荀閱維從不穿木拖鞋。媽媽說剛結婚時穿上坡跟木拖鞋不太習慣,只是爲照顧爸爸面子和讓公婆高興,她在家才穿這種鞋。一年後習慣了,節假日也能穿它出去逛街買東西。

當時三爺爺家姑姑善玉正在北京醫科大學上學(今天北大醫學部),寒假回家後想穿和服繫腰帶她媽不會穿。1987年春節前過來住了半個月,跟着奶奶學習穿和服繫腰帶做日本料理。奶奶送她一件真絲一件布料和服,還給她一根腰帶。郗經綸上中學後有1年寒假跟着爺爺奶奶一起去青島,住在三奶奶家裡。姑姑善玉已經結婚搬出去,她晚上下班後身穿和服外面套羽絨服過來看爺爺奶奶,說挺後悔她以前沒跟着太奶奶學好日語和練習穿和服。她媽拿回那件和服後,她纔開始學穿和服。爺爺說這也不晚,可以跟你爸爸學日語,以後去日本旅遊見見你奶奶那些親戚。1987年春節過後奶奶想把她孃家媽接過來住,她父親去世後哥哥和弟弟誰都不想管母親,爺爺說你要是不怕累就把她接過來我沒意見。奶奶把她叔叔請來主持分家,房子哥哥和弟弟每人一處。父親留下書籍和筆記本衣物等歸老大,老人存款老大收入多就不要了,給老三一部分其餘做老人生活費。老太太以後生活和看病開支由奶奶負責,將來如有遺物都歸奶奶。把老人接過來以後,爺爺說我們家又一次四世同堂了。

3月工廠給爸爸工程師職稱,7月奶奶退休,郗經綸離開外婆家到奶奶家去住,從這時起開始學習日語和日文。外婆說當時計劃生育讓上學孩子減少,小學老師過剩所以你奶奶提前兩年退休。奶奶她媽爸爸說我叫她外婆,你該叫太外婆。她有吃有喝就行,其他事情什麼都不管,好自言自語嘮叨。有時候她會講起解放前她年輕時一些事情,她丈夫如何在國民**和日僞政權裡當官,郗經綸太小難以理解。一到奶奶家就和在外婆家不一樣了,過去在一起玩耍都是農村孩子,進城後就沒有那麼多小朋友了。爺爺在大連上班,平時晚上他都和奶奶睡在一個牀上。奶奶每天都戴着琥珀項鍊和金手鐲,她說這是太奶奶給她結婚禮物,以後會傳給你媽媽。叔叔家妹妹經美兩歲在她外婆家,有時候回來跟着奶奶。奶奶除去夏天以外其他季節在家都穿和服但不繫寬腰帶,出門換其他衣服。她讓郗經綸看家裡那些老古董日文兒童讀物,學日語日文。爺爺每月回一次家,他一回來就要檢查郗經綸學習效果,跟他練習日語對話,還教他俄文俄語。太外婆當時身體還挺好,能幫奶奶做飯看孩子,9月郗經綸開始上幼兒園。

叔叔和嬸荀閱維在家裡經常爭吵,嬸一不高興就砸東西。有一次她砸壞樓下客廳條案上一個明代青花貫耳瓶,奶奶生氣了指着鼻子教訓她:“和他姑姑叔叔分家後剩下瓷器沒幾件,別人說這個花瓶能換一套大房子。你要是這樣敗家就別在這裡住給我滾出去,善安把碎片撿起來送到文物商店去粘好。”這次事情後奶奶把家裡陳設幾件古瓷器都放進木箱存起來,很長時間她都不和嬸說話。1989年8月底郗經綸回自己家上鄉中心小學,每天早飯後媽媽送他去學校,中午放學自己去鄉**食堂吃飯。要是媽媽下村外出不在機關,就讓同一個辦公室塗大媽帶他去吃飯,或者回房東家跟着項爺爺家吃午飯。下午放學回家由項奶奶照看他,有時候跟他家項大哥一起做功課。項爺爺大兒子項大伯在外面修鐵路,項爺爺和項大媽在家裡種地,項奶奶做飯做家務很少下地幹農活。項爺爺小兒子也在村裡住分家單過,有時候媽媽也帶着郗經綸幫房東一家幹農活。項爺爺說你現在是副鄉長,還能來幫我家幹活不容易。媽媽說這是應該的,我也是在農村長大嗎。中心小學大多數都是農村孩子,身上穿的衣服不如郗經綸好成績也比他差,媽媽常把他不能再穿舊衣服送給村裡孩子。1990年春節前媽媽帶郗經綸回奶奶家,說家裡來了位日本姑姑惠美要和她見面,她是爺爺表哥女兒在上海工作。印象中這位日本姑姑比媽媽個子高,穿一身粉紅色和服也能說漢語。一見面她彎下腰用手摸摸郗經綸臉蛋親一下,送他一套日文兒童讀物做禮物。日本姑姑身上有一股媽媽沒有香味很好聞,郗經綸不喜歡被她摸,不過那套書打開很好看。

1991年3月爺爺出大部分錢給叔叔買了一個三居室商品房樓房,讓叔叔和嬸搬出去住,省得老和奶奶吵架。這一年三爺爺家姑姑善玉醫科大學碩士研究生畢業,回青島進她媽上班醫院當上外科醫生。1992年6月爺爺在完成海軍項目後63歲才退休,回來後到一家業餘學校教日語俄語一直到2000年,還到一家業餘體校擔任擊劍教練。8月初爺爺奶奶帶着郗經綸和妹妹經美去日本探親,先到北京住了三天去日本使館辦理簽證手續,購買機票然後去一次故宮,到景山北海天壇遊覽,第4天一早趕到機場乘國航波音747飛機去東京。到高木英夫家時已經是下午,他們老兩口和孫子孫女出來迎接,雙方用日語交談,奶奶讓兩個孩子過去用日語叫爺爺奶奶。進家在客廳坐下後高木英夫先把他家人介紹一下,他家二層小樓老兩口住樓下小兒子英偉一家5口住樓上,這房子是參考他爺爺留下德國包豪斯式建築圖紙建造。小兒子在成田機場修理飛機結過兩次婚,第一次生個兒子後離婚,第二次結婚生1男1女。大兒子曾經在莫斯科學俄語,如今在庫頁島一個有日本公司參與石油開採項目當翻譯。他拿出相冊讓爺爺看大兒子英宏在庫頁島鑽井平臺上照片,還有他在日本佔領庫頁島南部期間建設日式樓房前照片,蘇聯人把日本人建設樓房保留下來沒拆。大兒子一家在福岡老家有1兒1女,女兒惠美跟着他學漢語在上海工作你們見過,就是還沒結婚讓他們發愁。他們說得日語有些郗經綸聽不懂,由奶奶給翻成漢語。晚上高木英夫小兒子英偉下班回來,大家一起去外面吃飯。到東京第二天由高木英夫小兒媳洋子陪同外出遊覽,以後幾天就是爺爺帶着他們外出了。

在東京6天去了不少地方,郗經綸年紀小也記不清楚都看到了一些什麼東西,只感覺從小跟着大人學日語第一次在外邊用上了。離開東京高木英夫老兩口陪同去福岡老房子,爺爺說高木家曾是當地武士。明治維新後武士沒了收入搬到新地方改行開手工作坊,後來發展成一家中等規模公司,目前由高木家族其他人控制。從候機樓出來正在下小雨,路邊有位年輕人迎接。來人給爺爺奶奶鞠躬行禮,爺爺說他是高木家族遠親比他小一輩。乘汽車經過市區高木家老房子在一個小鎮上,先到高木英夫大兒子英宏家。高木英夫大兒媳夏子身穿綠色連衣裙在門口迎接,進門後先去洗漱然後回客廳吃甜瓜。主人說這是高木家買來房子,內部是日本式佈局,原房主全家移居巴西。目前住在那裡一個小城市,每年聖誕節會給他們寄個小禮物過來。他家兒子高中生女兒上初中,等下午他們從市區參加假期學習回來就能見到了,你們先去樓上房間休息一下。郗經綸上樓躺下就睡着了,醒來後主人家哥哥姐姐已經回來,跟着他們參觀一下這所房子。感覺他們所說日語也是有不少地方聽不懂,需要爺爺幫忙翻譯。他們說剛回到這裡時曾在舊房子裡住過,後來買下這所房子大修後搬進來,這裡比老房子小也沒有院子。

晚飯後天空已經放晴,郗經綸跟着大人去高木家老房子,那裡有個大院子裡面種着蔬菜和花卉。爺爺說這是高木家19世紀末興建英國式樓房,外觀和鄰居房子都不一樣裡面是西方式佈局,傢俱也是老舊英國式。爺爺大姨家兩位表哥和夫人在院子裡迎接,他們說過去只有書信來往,這是頭一回見面。先在院子裡合影照相然後進樓裡在客廳落座,哥哥姐姐去幫忙拿來西瓜和飲料,爺爺大表哥拿來他父親兩幅畫送給爺爺。站起來指着牆上鏡框裡照片說那是他早已去世父母,這些是他早期照片。當年他畢業於江田島海軍學校,曾是日本海軍中尉飛行員在航母上起落。1943年7月在南洋被擊落,美國軍艦把他救起來送進戰俘營,日本戰敗後回國。先在美軍基地幹活修理飛機,後來到航空公司開飛機,54歲以後不再飛行還是修飛機。他弟弟日本戰敗前一直在中島公司生產飛機發動機,戰後進一家汽車公司上班。他們兄弟二人都是退休後搬回來住,孩子們都在外面自己有房子,等他們走了以後房子還要還給高木家。這房間裡傢俱沙發是戰後添置,其餘都是戰前留下,有的已經超過百年。他讓哥哥姐姐帶郗經綸和妹妹到外邊去玩兒,他們好和客人聊天。郗經綸和妹妹在周圍街道轉了一圈回到樓裡,奶奶說高木英夫他們要回去我們就在這裡住。郗經綸一個人在樓上一個房間裡住了5天,星期6上午樓下來了很多人,還住在小鎮和附近高木家族一些人來和爺爺奶奶見面,中午大家在一起吃一頓飯,在院子裡合影留念。到福岡市區參加了一次日本式婚禮,去過一些旅遊景點後兩個小孩兒跟着爺爺奶奶從福岡乘飛機到上海。

在上海旅館裡住了5天和惠美姑姑一起吃一次飯,到爺爺表哥家洋房裡和牛家人見一次面。爺爺讓郗經綸和妹妹跟着主人家哥哥姐姐參觀那座洋房,爺爺二表哥牛利北對奶奶說:“弟妹過去他每次來上海設計院辦事都到我家來,你可是有快20年沒來過了。去日本有什麼感受?”“我沒他日語講得好,不過高木家人說話大部分都能聽懂。他一直說孫子孫女都要學好日語,這次出去探親感覺還是真有必要。你們房產怎麼處理的?”“爹孃留下錢給我姐和我妹妹,這個房子我和我嫂子每人一半。我嫂子搬到杭州女兒家去住,我大侄子住在這裡。我和老大住在這裡,老二單位分了房子搬出去。閨女我掏錢給她買房子,就算家產部分分完。我妹妹婆家雖然有房子,可5個兒女分房子還是不夠。她自己買兩處房子,一個老兩口住一個給小兒子住。我姐當年調到外地工作,退休後住在貴陽大兒子家。”去過城隍廟等幾個旅遊景點後坐船到青島。在三爺爺家住了幾天給他一幅畫,還有從日本帶回來幾件小禮品,到四爺爺家拜訪一次。回家後爸媽問你們買回來什麼東西?奶奶說:“給你爸買一身西服,我買兩雙鞋。你爸表哥把他大姨留下高檔和服給我兩件,海榮你自己挑一件拿走以後過節在家穿。”“謝謝媽,我一定保管好。他們爲什麼不要了?”“他們那些兒女都不愛穿和服,多年存在箱子裡沒動過”後來這件和服給了童仙悅,另一件和服給了妹妹經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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