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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大聲的說着,同時不知道爲什麼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就像是有一個聲音在對他們說:“相信她,她說的就是事實一樣,讓所有人沒有辦法反駁。”

“但是,如果這樣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尋向前邁出了一步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而就在他話爲說完的時候,‘泥人’卻走到了他的旁邊,拉住了他然後接着問道:

“告訴我們來龍去脈,我知道你是知道的。”

女人沒有回答,而是一臉悲傷的看着地面,然後突然擡起了頭,像是有很多難言之隱一樣大聲的說道:“因爲一些事情我沒有辦法……”

“你想死更多人嗎?”就在女人話音未落的瞬間,‘泥人’突然暴怒,大聲的吼着,而這吼聲也讓女人陷入了驚呆,她恐慌的眼睛更像是在看曾經悲傷的往事一樣空洞,淚也如溪流般流淌,最後她顫抖着說道: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女人跪在地上,悲痛的哭着,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掩面而泣,而是這個女人的表現,反而讓‘泥人’的臉邊的更加的冰冷,與此同時他也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女人的面前,在所有人和黑影好奇的目光下冰冷的說道:

“你知道一切,而且你也做了很多的事情,並且我還知道你擁有一個美好的願望,但是你不具備面對實現願望時所產生的痛苦的勇氣,甚至你現在都在懷疑你的願望是否正確,但是現在不是你背上或是悔過的時候,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面對現實,面對已經發生一切,否則你將面臨的是更加難以揹負的重負……”

‘泥人’大聲的說着,而就在這個時候女人的心中也同時一驚,並且快速地擡起了臉,像是已經看到那將要發生重負裝進她的心裡一樣,驚恐的看着‘泥人’冰冷的面孔……

痛,一種無法面對的悶痛在心中快速地加劇,冰冷的感覺刺痛着她的身體,她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像是一隻傷痕累累地兔子一樣蜷縮成一團,不停地喘息着,不知所措。

“你還要等嗎?”‘泥人’似乎已經失去了耐性,他更加冰冷的說道,語氣中甚至還夾雜着憤怒,讓女人又是一驚,而就在這個時候,這個身體的另一半卻在她的心中開始說話: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痛苦。”覓的影響出現在女人的面前,而他的手也同時溫柔的抓住了她的手,帶着笑容平靜的說道:“有可能你真的做錯了,但是你不能在此時放棄,因爲那會讓更多人痛苦,所以不用怕,因爲我知道你並不像傷害任何人,你想救人,但是就像是‘泥人’說的那樣,要想實現希望就必須要付出代價,而這就是你要揹負的……”

覓看着女人哭泣的臉,慢慢地將她擁入懷中:“我知道,我知道你很痛苦,就像當初的我一樣,但是現在的你已經不用再怕,因爲我會和你在一起,就像曾經你和我在一起一樣,我們的會永遠在一起,無論在哪裡,我們都在一起,我都會陪着你,陪你揹負這曾經甚至以後的過錯和痛苦,不會讓你孤獨,也不會再讓你痛苦……”

覓安撫着女人的心靈,就像曾經女人安撫他一樣,讓女人空虛的心靈慢慢地充實,而心靈中所有的痛苦也在此時消散,讓她再一次找到了勇氣,讓她充實的心擁有了可以面對一切的勇氣……

而就在這個時候,她也從自己心靈的世界走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已經急迫不堪,並且正要掠過她身邊向密林深處走去的‘泥人’,低沉的說道:

“是我,是我將鬼之林的封印解除的,也是我將鬼之林的事情告訴這個世界的……”

女人低着頭,像是不敢面對所有人目光一樣說着,而就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擺出了一臉驚訝的神情,但是又在一瞬間他們的臉又恢復了平和的面容,像是已經原諒了女人一樣,臉上只剩下了笑容,一種有些好奇的笑容……

也許這樣的場景有些不可思議,因爲只有在衝突下人們會認爲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或是說那更有吸引力,更更讓人容易接受甚至包括了這個悲傷的女人。

但是此時所發生的一切正好相反,畢竟她眼前的這些人或是靈魂,都已經經歷了太多太多,而且他們也在自己經歷之中學會了很多,並在自己苦澀的心靈追求真實和虛假的希望時、在自己苦澀的人生旅程中找到了真相,找到了真實的願望,找到了人生真正的目標,也同時找到了讓填充自己心靈孤獨的良藥,那不是擺脫寂寞的興奮劑,而是一顆真正的良藥,一個讓他永遠和痛苦遠離的良藥……

女人在此時也擡起了頭,用着更加好奇的目光看着那些本應該憤怒的人羣,陷入無措。

“很好奇嗎?”‘泥人’平靜的說着,似乎他的態度也因爲女人的誠實有所改變,慢慢地蹲在了女人的身邊,低聲的說道。

“此時,站在你滿前的人還有幽靈都嘗試過失去心中的一切,都試過願望破滅的絕望,也都嘗試過爲了虛假的願望而茫然,更品嚐過爲了實現願望而引起的辛酸,所以這些人比任何人都要充實,因爲在虛假願望的欺騙中覺醒,在實現願望的苦痛中誠實,在人生的痛苦中找到了可以不再痛苦的方法,也找到了即使面對任何苦痛都不會動容的良藥,填補他們心中孤獨的人或物,讓他們無論何時,無論面對什麼,無論身處什麼樣的境地都會感覺到滿足,都不會感覺到悲痛,讓他們在任何地方都能幸福的活着,即使死去……”

女人看着‘泥人’,聽着‘泥人’講述的同時,耳邊在一次迴盪起覓所說的話,而她的雙手也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胸前,就好似有一種溫度開始浮現、燃燒,在她已經冰冷的身體上……

笑容再一次浮現,她想說一聲謝謝,但是卻始終無法說出口,最後顫抖的嘴脣還是有些畏懼的說道:“對……對不起,其實所有的起源都是因爲我的一時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