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公子坐。”
兩人分別落座之後,池中天就微微擺了擺手,很快,那個冥葉就端着酒壺走了過來,一人給他們倒滿一杯酒之後,就走出去讓人上菜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池中天便開口說道:“秦大人,今天,池某人還真有件事,想拜託一下秦大人。”
這一會兒,池中天已經把秦有禾灌的飄飄欲仙了,心裡對池中天已經沒什麼防備了。
“好說好說!”
“秦大人,我要帶着人出一趟遠門,可是這山莊裡無人照應,我實在是有些擔心啊!”
池中天一邊說着,一邊不露痕跡地給秦有禾夾了一塊雞腿。
秦有禾看着池中天將雞腿放進自己面前的小碟子裡之後才說道:“池公子的意思是?”
“不知道大人是否方便,能不能調派一些人,來幫我暫時看一下家?”
這個要求,倒是讓秦有禾有些始料不及了。
讓自己派人去給他看家?
那也就是說,讓朝廷的人去給他看家?
這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當涉及到這些事的時候,秦有禾原本還有些微醉地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池公子,這...這好像有些...有些不太行吧。”秦有禾搖搖頭說道。
“哦?不知大人有什麼顧慮?”池中天問道。
“都知道你池公子是武林中人,如果我派了兵去幫你守家,那一旦傳出去,恐怕會有人給我安上一個與武林中人相互勾結的罪名,這個罪名,我可擔待不起啊!”秦有禾說道。
“秦大人,這個你儘管放心,我保證沒有人敢給你安上這個罪名!”池中天說道。
“池公子,我知道你地位超凡,但是,你畢竟不是朝廷中的人,對這裡面的事,你可能還不太清楚。”
聽到秦有禾這話,池中天差點沒笑出來。
“秦大人,我池某人一向不說大話,我說出來的,那就肯定能做到,而且池某人在歙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爲人如何,秦大人儘管去打聽一下。”池中天坦率地說道。
“不不不,池公子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非不相信池公子的人品,而是這件事,確實不太方便,還望池公子能體諒則個。”
秦有禾話說到這個份上,池中天也不太好意思繼續再要求人家了,如果將心比心的話,池中天還真能體諒秦有禾,自己要是他,也絕不敢擅自派兵去幫着一個武林中人守園子。
“秦大人是不是害怕上面怪罪下來?”池中天一邊說, 一邊用手往上面指了指。
秦有禾不置可否地答道:“正是,一旦怪罪下來,我可吃罪不起。”
“那就好辦了,假設,是上面讓秦大人幫幫的話,那秦大人就不會推脫了吧?”池中天笑着問道。
“那當然!如果有命令傳達,那我當然會照辦!”秦有禾也算是很爽快地回答了一句。
“好!那一言爲定!”池中天說完之後,就不再和秦有禾聊這件事了,而是又開始繼續勸酒,繼續勸他吃菜。
這頓酒,喝的很是痛快,亥時都過了好半天之後,他們纔算是結束。
秦有禾雖然極力控制着自己,不能喝多,但是在池中天不停地勸酒下,現在也是醉態盡顯了。
“池公子,你真是個爽快人!改天,改天我請你喝酒!”秦有禾在幾個隨行前來的衙役的攙扶下,晃晃悠悠地說道。
“好說好說,一定靜候!”池中天笑着答道。
“告辭了。”
“那池某人就不送了。”
“別送,千萬別送啊!”秦有禾雙手亂搖,然後就被衙役攙扶着上了轎子,隨即就遠去了。
站在酒樓門前,目送着秦有禾離開之後,池中天便對一旁的葉落說道:“此人不是善類啊。”
“莊主,你爲什麼這麼說?”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反正感覺這個人,就不像是個簡單人。”
池中天這麼一說,葉落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索性就閉上嘴了。
“小葉,我馬上寫一封信,你連夜趕往臨安城,面交總督大人!”池中天面色一整地說道。
“是!莊主放心!”
沒辦法,這個時候,池中天只能動用總督這一層的關係了,池中天想來想去,只有讓朝廷的人幫忙守着,他才放心,當然,他也想過讓玄天派的人來幫幫忙,但是自從那天之後,池中天雖然沒有十分確定,但是已經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玄天派的人,似乎變了許多,尤其是那個玉虔道長。
鑑於這種情況,池中天也就沒找玄天派的人。
總督果然還是很給面子,兩天之後,葉落就趕了回來,順便還帶來了一封文書。
上面寫着讓歙州縣令秦有禾盡心幫忙,末了,還有總督的大印。
當池中天捧着這個出現在秦有禾面前的時候,秦有禾的驚訝之心,絲毫不亞於當初。
不過,總督都有話了,那秦有禾也就不怕什麼了。
隨即,他就調派了三十個衙役,十名捕快,並且,他還親自去巡防營借調了五十餘名軍士,一併交給了池中天。
池中天自然是樂得合不攏嘴了,有這些人守着,他就可以放心的去收拾孤傲雲了,後顧之憂,這下子算是徹底沒了。
等到這些人全都到齊之後,葉落便將他們分成了幾隊,然後反覆叮囑他們需要注意的事情,而秦有禾也答應,會經常過來照應着。
按理說,這樣的安排,肯定是沒問題了,至少池中天是這麼覺得,可是,葉落的心裡,卻一直是七上八下的。
現在冥葉山莊裡,到處都是朝廷的人,天知道秦有禾會不會趁着池中天出遠門的時候,把這裡強行給拆了呢?
或者說,秦有禾現在表現的這麼熱情,是不是都是假象呢?是不是爲了麻痹池中天呢?
如果現在自己把之前的事說了,那池中天肯定會責怪他不早說,可要是不說,萬一真出了事,自己就是一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這還是頭一次葉落感到了一種很無奈地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