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坐下之後,並沒有關門,而是任由冷風灌進裡面,這可把武陽有點惹得不高興了。
“兄弟,能不能勞駕把門關一下,這天冷死了。”武陽衝着那個人說道。
那人可能聽到了,也可能沒聽到,因爲根本就沒什麼反應,一邊把手放在桌子上,一邊就到處亂看。
“喂,朋友,勞駕你關一下門。”武陽以爲他沒聽到,再一次提高了聲音說了一句。
那人依舊沒有反應。
武陽剛要發火,卻被關紫漁給拽住了,然後說道:“行了行了,喊啥,我去關。”
說着,關紫漁就要起身。
這時候,一直背對着門坐着的池中天,忽然伸手把關紫漁給拽住了,然後微微搖了搖頭,接着用眼神點了一下武陽。
關紫漁有些疑惑,但最終還是坐下了。
武陽得到了池中天的暗示,便站起來走到那個人身邊說道:“兄弟,剛纔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有?”
那個人擡着眼看了一下,然後慢悠悠地說道:“你是誰啊?”
“我是不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進來之後,把門關上可以嗎?”武陽說道。
“要關你自己關,廢話什麼?”那中年人語氣不善地說道。
這可武陽給嗆壞了,他馬上就說道:“怎麼着,想打架?”一邊說着,武陽還故意挽了挽袖子,結果趕緊就又把袖子放下來了,因爲太冷了。
誰承想,武陽的這個動作非但沒嚇到這個人,反而這個人還忽然站了起來,瞪着武陽吼道:“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不要捱揍就給我滾遠點!”
他們這麼一罵,馬上就把武陽罵傻了。
武陽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見關紫漁和秋蟬的臉上,都洋溢着笑容,不知道是諷刺他,還是奚落他。
只有池中天,依舊背對着門,沒有轉身,所以武陽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不過,既然剛纔池中天都暗示了,所以也就沒必要客氣了。
武陽伸出大手,一下子抓住了中年人的衣領,然後惡狠狠地說道:“你找死啊,我弄死你信不信?”
那中年人反手一推武陽,然後說道:“你才找死!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話一問,武陽馬上楞了一下,然後問道:“你是誰?”
“我是寒葉谷的人,知道寒葉谷嗎?”那個人忽然說道。
“咳咳!”聽到這話,秋蟬和關紫漁都忍不住咳嗽了出來。
武陽更是有些頭腦發懵。
“你...你是寒葉谷的?”武陽問道。
見武陽的聲音有些哆嗦,那中年人十分滿意地說道:“怎麼,害怕了吧。”
“是,我害怕了,那你認不認識這個人?”武陽鬆開了手,指着池中天的背影說道。
那個中年人聽到之後,好奇地走過去,站在池中天的身後說道:“這人,這人是誰啊?”
這時候,池中天忽然慢慢地說道:“三師兄,好久不見了。”
шωш_ тt kān_ ¢ 〇
話音一落,池中天緩緩地轉過了身,臉上佈滿了陰鬱。
這時候,這個中年人看到池中天的面容之後,彷彿被雷劈了一般,呆呆了站了半天。
“師弟!”反應過來之後,這個中年人才彷彿如同反應了過來,驚喜地叫了一聲。
池中天勉強地笑了笑,然後說道:“多日不見,三師兄是越來越威風了。”
這個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戰鷹的遠房親戚,戰南鬆。
他今天是到鹿城裡來辦事的,事情辦完之後,就想着隨便找個地方喝口酒暖和暖和,誰想到竟然和池中天遇上了。
“師弟,你怎麼在這?”戰南鬆沒聽出池中天的語氣裡有什麼不對。
“我要回一趟谷裡,路過這兒,想休息一下。”池中天答道。
“哈哈,那真是巧啊,你都多久沒回來了,不過師父和師孃還有總管可都不在啊。”戰南鬆接着說道。
“我知道,不過我不找他們,既然遇到三師兄了,咱們就一起回去吧。”池中天說完,便走了出去。
離天黑還有一點時間的時候,池中天他們就回到了谷裡。
一進谷中,寒葉谷的衆位弟子看到池中天回來了,都紛紛跑上去高興而又熱情地打着招呼,而池中天看到他們,心裡也是很熱乎,出去這麼久,總算是回來了。
武陽和關紫漁以及秋蟬,已經對這裡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因爲剛剛踏進這裡,竟然就覺得比外面要暖和的多了。
這時候,趙秉容也跑了過來,看到池中天之後也是很高興,現在池遠山和戰鷹都不在,谷裡的事情一般都是趙秉容負責了。
簡單寒暄幾句之後,池中天先讓人把武陽他們安排去休息了,然後就迫不及待地問趙秉容,許重埋在哪裡了。
趙秉容見池中天風塵僕僕地趕回來,連口水都沒喝,就急着問許重的墓地在哪,一時間眼眶一溼,差點流下眼淚了。
“師弟,我帶你去。”戰南鬆聽到之後,就主動走過來說道。
不料池中天卻擺擺手道:“三師兄,你去忙吧,我正好和大師兄說幾句話。”
戰南鬆一聽這話,臉上微微露出了奇怪地神色,但也沒多說什麼,笑着就離開了。
趙秉容帶着池中天從寒葉谷後面的小路上繞了一下,然後來到了一處稍微高一點的山腰間,登上去之後,眼前就是一片平地,這片平地上有一棵巨大的樹,而樹下,就有一塊小墳包,顯然就是許重的墳墓了。
池中天先是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面色嚴峻地走了過去,腳步放得很輕,生怕打擾到許重。
來到墓前之後,池中天看到了一塊不大的石碑,上面寫着這樣幾個字,“寒葉谷許重之墓,池遠山姜怡筠敬立。”
池中天輕輕地用手在墓碑上摸索了幾下,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先是抖了抖,然後折在手裡,緊接着忽然再一次打開,此刻,手帕中已經多了一塊乾糧。
“師兄,我記得這是我小時候,你教我變得戲法,我到現在也沒忘,這乾糧是我從京城帶來的,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