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的那麼快,一轉眼的時間,又到了午夜時分了。
現在子時已經過了大半了。
這個時間,正是人們剛過進入夢鄉的時候。
無論是什麼人,這個時刻也是一天中最爲輕鬆的時刻,無論千般煩惱,睡夢中也會消散的無影無蹤。
歙州城,寧靜的街道,雖然已經到了這個時辰,但是天上的星星有很多,所以也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
一隊巡邏士兵悄然走過,他們很辛苦,爲了城市的安寧,在人們睡得最香的時候,也是他們最需要警醒的時候。
不遠處的一條小路上,忽然間閃過了一羣黑影。
看不清人數,更看不清長相。
這羣黑影很快就來到了位於歙州城偏西位置的德隆錢莊。
“父親,就是這裡!”一個聲音悄悄地說道。
這些人,正是寒葉谷的人。
池遠山,池中天,戰鷹等人都在,池遠山沒有帶來太多的弟子,跟在身後的只有不到十個人。
人帶多了,反而容易露出馬腳。
剛纔說話的,正是池中天。
池中天身後,有一個老者,他很特殊,沒有穿夜行衣,就和普通時候穿的一樣。
對於池遠山來說,他是不屑於穿上夜行衣再戴上蒙面巾的。
“嗯,我們先在此等一下吧!”池遠山向後一揮手,所有的弟子紛紛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那樣,悄悄地躲藏了起來。
池中天和池遠山,也來到了一棵大樹下,席地而坐。
沒過多久,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聲音很輕,但是聽起來卻很雜亂,順帶着還有微微的火光。
池遠山原本閉着的眼睛,忽然間睜開,而後站了起來,走到了大樹的一側。
池中天隨後也跟着站了起來。
很快,腳步聲漸漸地越來越近,等到走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巡邏隊的人。
舉着的火把將此地照的很明亮,爲首的一個像是隊長的人,看了一眼池遠山之後,便趕緊碎步迎了上來。
“敢問閣下可是池谷主?”
池遠山微微一笑答道:“正是!”
那隊長模樣的人一聽這話,趕緊恭恭敬敬地說道:“池谷主!卑職是歙州城巡防營校尉陳通!奉命前來協助池谷主,請問池谷主有什麼吩咐?”
這些巡邏隊的人當然不是憑空而來,這是池遠山特意拜託承齊侯,請他出面,讓夜間巡邏的人來相助自己。
承齊侯雖然早就已經沒有實權,僅僅只有一個虛的爵位,但是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別說一個小小的歙州縣衙了,就是封疆大吏見到承齊侯,也是畢恭畢敬,畢竟人家當年的輝煌,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
承齊侯聽了之後,二話沒說,親自到了縣衙一趟,向縣令說明此事,縣令一看是承齊侯來了,哪還敢推辭,趕緊點頭哈腰的連聲答應,並且讓巡防營的人前往,巡防營的職責是負責守衛歙州城的安全,一般是不用到城中的,現在縣令特意讓巡防營的人前來,足以說明對此事的重視。
池遠山叫這些人來,當然不是幫他打架的,這些巡邏隊的人的功夫和武林人士想必,那就只有送死的份了。
之所以讓巡邏隊的人來,池遠山是另有打算。
池中天白天打探出扶羽聖教的人就在這裡之後,便連忙趕回了承齊侯府,像池遠山稟明一切,池遠山聽了之後,絲毫沒有猶豫,當機立斷的下令半夜時分前往,這次可就不僅僅是騷擾了,不狠狠懲治他們一下,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許重!
“這位兄弟,你來。”池遠山一招手,陳通趕緊上前。
接着,池遠山在他耳邊如此如此地安排了一番,之後就看那陳通重重地點了點頭,而後說道:“池谷主您放心,卑職一定辦好!”
臨來之前,縣令再三囑咐,一定要聽從池遠山的話,他雖然不知道池遠山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是能讓承齊侯親自前來相托的人,那肯定不是一般人。
“天兒!”池遠山一甩頭,喚了一聲。
池中天馬上明白過來,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而後笑嘻嘻遞到了陳通手中說道;“陳兄弟,大半夜的麻煩你們,實在過意不去,來,這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拿着給弟兄們喝茶用!”
陳通用手一掂,嚇了一跳,趕緊雙手捧着遞過去說道:“卑職不敢!”
池中天用手抓住陳通的手,將裝着銀兩的小包推了回去之後說道:“陳兄弟別客氣了,一點心意而已,收下收下!”
“這......”陳通好像很爲難的樣子,擡起眼皮還瞄了一下池遠山。
錢不是好拿的,這點陳通當然明白。
“拿着吧!把事情辦好了就行了!”池遠山沉聲說道。
一聽池遠山發話了,陳通便笑嘻嘻地說道:“既然如此,那卑職就謝過池谷主了!”陳通一邊客氣着,一邊將銀子放進了懷裡。
“你們先去吧,記得我的話。”池遠山說道。
“您放心!”說完,陳通一揮手,巡邏隊的人便漸漸走遠。
瞬間,這裡又成了一片黑暗。
“行動!”池遠山悄聲發令,原本躲藏在暗中的寒葉谷弟子便瞬間現了身。
衆人來到牆邊之後,池遠山先是指了指上面,而後用手掌向下一壓,寒葉谷的弟子看到之後,互相之間看了一眼,而後縱身一躍,輕易地就翻過了院牆。
池遠山和池中天對望一眼之後,也悄悄地縱身躍過。
落地之後,池中天輕車熟路地走在前面,很快就來到了那間位於正中的大屋子。
池遠山停下了腳步,用手指了指房屋的門,而後說道:“這裡?”
池中天看了一眼周圍,而後說道:“當時錢莊老闆進的就是這裡,而那個西索納德也要準備進去。”
聽到這裡,池遠山再不猶豫,徑直走到門前,正要擡手的時候,忽然間又停下了,他扭過頭對池中天說道:“你說這錢莊裡,什麼最多啊?”
池中天一愣,下意識地回答道:“錢莊裡,當然是錢多了。”
池遠山呵呵一笑,低聲說道:“那不如,我們來個趁火打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