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此事不宜太過大意,我跟你說個事,前天我到街上去轉悠,買了點東西,回來的時候,就看到有好幾個扎眼的人在這客棧周圍來回走動。”傲霜雪說道。
池中天心裡猛然一沉,接着問道:“哦?有這等事?”
“嗯,這些人,一個個精明的很,而且我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身上帶功夫的。”傲霜雪接着說道。
其實,這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孤傲雲祖祖輩輩幾乎都是生在這裡長在這裡,蓉州城裡城外沒有他不熟悉的地方,像這次玄天派來到這裡,孤傲雲要是一點風聲都聽不到,那反而不正常了。
但是,池中天心裡忽然有了一個警覺地想法,緊接着,便不住地責怪自己有些大意了。
玄天派來這裡做什麼,恐怕孤傲雲就是動動腳趾頭也能想出來,那肯定是來救人了。
可一旦讓他知道的話,他勢必會多加防範,如此一來,計劃可能就不那麼容易了。
“唉,我大意了!我應該讓他們都悄悄地來纔是。”池中天說道。
傲霜雪搖搖頭道:“師兄,你這話也不盡然,這蓉州城是孤傲雲的地盤,恐怕就是飛進來一隻鳥,他也能知道,更何況是幾個大活人了,就是怎麼隱藏,估計也瞞不過他。”
池中天聽了之後,點點頭道:“話說得有理,只是這樣一來,我們救人的難度,就更大了。”
“嘿嘿,其實,也不難,我想了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傲霜雪笑着說道。
一聽傲霜雪說有辦法,池中天便來了興趣,趕緊問道:“什麼辦法?說說看。”
“咱們這樣......”接着,傲霜雪便壓低了聲音,在池中天的耳邊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
......
傲霜雪的眼力確實大有長進,她沒說錯,那些形跡可疑,在客棧周圍來回轉悠的,正是濱麟山莊的弟子。
濱麟山莊在蓉州城外,但是在這城內,有很多地方都是濱麟山莊開的買賣,所以這城裡的弟子有很多,平時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孤傲雲往往馬上就能知道。
這一次,也不例外。
當孤傲雲得知蓉州城來了不少的道士之後,他馬上就想到是玄天派的人來救人了,不過,他卻沒有什麼動作,吩咐他們繼續守在玄天派住的地方周圍,而他自己則一點也不驚慌。
第二天,大概中午的時間,玄天派的一些人正坐在樓下的大廳之中吃飯。
當然,池中天也在。
就在衆人正吃着的時候,忽然間,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地馬蹄聲。
“師叔!師叔!”
一個急促地聲音傳了進來。
玉虔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轉身看到來人,眼珠子馬上瞪得滾圓,然後趕緊站起來走過去說道:“淨空?你怎麼來了!”
淨字輩是目前玄天派輩分最小的弟子,而這個淨空,則是這些弟子之中的佼佼者,臨行前,玉虔特意把看守山門的重任交給了他。
淨空長得十分清秀,身材頎長,看樣子應該是個很英俊的人,只不過這時候,他卻一臉焦急,渾身上下到處都是污泥。
“師叔!不好了,有人闖山,快頂不住了!”淨空都沒來得及進來,直接就跪在外面哭喊道。
“什麼!”這下,不僅玉虔急了,旁邊的玄天派衆人,包括池中天和傲霜雪,都是一臉驚慌地走了過來。
“你別急!慢慢說!”玉虔不耐煩地吼了一句。
因爲這裡的動靜,所以外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都被吸引了過來,好奇地朝這裡張望。
“是扶羽教的狗賊!他們不知道從哪裡知道了消息,咱們玄天派的各位師叔師伯都去救人了,所以山上現在根本沒什麼高手,三天前他們就開始闖山了,咱們的人抵死相抗,可後來我越看越覺得頂不住,就從小路下山一路飛奔到此,師叔!快回去吧,晚了玄天派就不保了!”說着說着,淨空已經有了哭腔了。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回去!”玉潭看玉虔在那裡發愣,忍不住一巴掌拍了過去。
玉虔一驚,然後一把抓住淨空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不知道!根本不知道!我們都沒法下山,我們問了天玄太師祖了,他老人家說,如果真沒辦法,就在山腰放火!”
沒等淨空這句話說完,玉虔馬上就說道:“行了!別多說了,咱們趕緊回去!”
這時候,池中天忽然衝過去說道:“你們回去了,雲巖大師怎麼辦?”
“這......”玉虔這時候腦袋裡一片亂麻,胡亂擺擺手道:“現在顧不得這個了,如果玄天派沒了,我們就是救出師父,又有什麼意義!”
“玉虔說的對,如果玄天派沒了,師兄非得被活活氣死不可!”雲湛也在一旁說道。
“這......”池中天也是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轉來轉去不知道怎麼辦纔是。
傲霜雪也走了過來,看着池中天的樣子,忍不住說道:“師兄,門派生死存亡乃是大事,你別勸了!”
“就是,傲姑娘說的太對了,走,咱們趕緊收拾東西,馬上回去!”玉潭說了一句之後,衆人便趕緊朝樓上跑去。
玉虔呆了半天沒反應,池中天忍不住想去說兩句的時候,卻驚訝地發現他的眼中竟然有了淚水。
“道長你......”這可是池中天萬萬沒想到的。
“唉,天要降大難,我等人力豈能爲之,淨空,你別跪着裡,趕緊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回去!”玉虔說完之後,也轉身朝樓上走去。
這時候,傲霜雪說道:“唉,這下子麻煩了,定得好好的計劃,都泡湯了。”
“算了,別說了,咱們也回去,去幫忙,我不能眼睜睜看着玄天派有難!”池中天說完之後,也轉身跑了回去。
傲霜雪看着一臉哭相的淨空,簡單安慰幾句之後,也跟着池中天上樓了。
很快,這裡就恢復了平靜,街上圍觀的人也漸漸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