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斷水這幅模樣,池中天內心很是驚訝。
雖然他根本不算認識趙爲賢,但是,在池中天心裡的想法中,趙爲賢肯定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這樣的人,怎麼會值得一個人這樣忠心耿耿?
寧願,用自己的死,來換取他的平安?
池中天無法理解這種心情。
“斷水,我很奇怪,趙爲賢是個什麼人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這樣的人,值得你這樣嗎?”池中天用一種求知的語氣問道。
斷水搖搖頭道:“你不明白,你是不會明白的,大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能忘恩負義,池中天,你若是不答應,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自盡,我絕不會幫着你傷害大人。”
池中天聽了這話,無奈地搖搖頭道:“你是不是犯傻了?你死了能怎樣?我就算把你的屍首帶到京城,面見聖上,聖上一樣會認出你來,到時候趙爲賢一樣會倒黴。”
“啊!”
這,倒是斷水沒想到的。
對啊,池中天說的沒錯,就算自己死了,可是自己這張臉皇帝已經見過了,只要到時候說一下,什麼都瞞不過。
“池中天,你一定要置大人於死地嗎?”斷水語氣哽咽地問道。
“他幫着別人做壞事的時候,恐怕也沒這麼想過吧。”池中天反脣相譏道。
“池中天,如果你肯放大人一馬,我...我就把我的身子給你!”斷水咬咬牙,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這句話,算是把池中天弄的徹底呆住了。
好半天之後,他纔回過味兒來。
“斷水,你腦子有毛病吧!”池中天怒吼道。
突如其來的一聲吼,讓斷水有些措手不及。
“女人要自重!自己都不愛惜自己,如何能讓別人憐憫!”池中天接着怒罵道。
“我......”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我現在不想和你說話,你就等着吧,明天去京城,還有,我提醒你,你不要耍什麼花招,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罵完這一通之後,池中天就快步離開了,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而打人。
“一個女孩子,怎麼如此輕浮!”
池中天出去了好半天之後,還是沒琢磨出這一點來,按理說女孩都應該很含蓄纔對,怎麼這個斷水說話,堪比那些青樓的風塵女子了。
回到房中,池中天心裡很亂,他煩躁地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茶壺想倒點水喝,可是拿起來之後才發現,茶壺是空的。
“來人!”池中天大聲喊了一句。
很快,一個僕人就慌慌張張地走了進來。
印象中,池中天還從來沒有這樣叫過人。
“公子,有...有什麼吩咐?”僕人問道。
“給我弄點茶水來。”池中天指着桌子上的空壺說道。
“是,小的這就去。”見池中天不過是要一壺茶水,這個僕人也就放心了下來。
很快,一壺熱茶就端了過來,池中天連續喝了三大杯,纔算是穩定了一下心緒。
不得不說,趙爲賢縱然再壞,可身邊能有這樣一個人,那麼他的身上,一定也有一些外人所不知的東西。
不管如何,趙爲賢留不得,不盡早除掉,後患無窮。
想到這裡,池中天就起身走了出去,隨口叫過一個冥葉的人,低聲吩咐了一通,很快,那個冥葉就跑開了。
當初池中天和葉落一起去瀘州城的時候,特意找總督大人發了一張公文,請新任歙州縣令秦有禾調派一些士兵幫忙看守,這一次回來的時候,池中天就已經先行一步,把他們都給打發走了。
其實,說起來這些士兵還真幫了大忙,因爲玄天派的玉潭,好像有一個很壞的點子,壞到讓玉虔道長都覺得有些過分,可到最後,冥葉山莊還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看起來,玄天派的人,對朝廷也是很忌憚的。
這一趟進京,池中天是奔着把趙爲賢往死路上收拾的心態,所以一切準備都要做足。
不過,爲了避免萬一,池中天還是打算去一趟承齊侯府,有些朝廷中的事情,還是得多請教一下。
可巧的是,池中天剛到侯府的時候,承齊侯還不在,不過侯府沒人不認識池中天,也沒拿他當外人,直接就請他進去,到會客廳中等候。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承齊侯纔回來。
原來,今天天氣不錯,承齊侯一時玩性大發,帶着人去明波湖中釣魚去了,這不,他身後跟着的僕從,手中正拿着剛剛釣上來的魚呢。
“中天,中天!”
剛進侯府大門,承齊侯就聽說池中天來了。
池中天微微一笑,趕緊起身走了出去,迎面就看到承齊侯和十幾個僕人正走過來。
“侯爺,多日不見,您這氣色看起來可比以前好多了。”池中天笑着說道。
承齊侯走到池中天面前,停下了腳步後也笑着說道:“你小子,油嘴滑舌,沒了心事,可不就神清氣爽嗎?你看,這是我釣上來的魚,看看,不小吧,一會兒別走了,我讓廚子把這魚給做了,咱們爺倆喝一壺,如何?”
要是按照以往,池中天肯定會推辭一番,但是如今,他卻連猶豫都沒猶豫,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要紅燒的。”
“哈哈,好,就聽你的,來人啊,去,讓人把這條魚給紅燒了,要認真的做,聽到沒有。”承齊侯轉身吩咐道。
“是,小的這就去。”
侯府裡的人,對池中天的印象都很好,不光是因爲池中天總能來解決麻煩,而是因爲每當池中天來的時候,承齊侯都是很高興的樣子,這讓那些僕人們,心情也很舒暢。
吩咐完之後,承齊侯就帶着池中天來到了書房中,池中天也沒客氣,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中天,回來多久了?”承齊侯坐下之後問道。
“有段日子了,前段時間又出了一趟遠門,這不,剛剛回來。”池中天答道。
“霜雪丫頭呢?”
池中天咳嗽了一聲後答道:“哦,我師妹她還在瀘州城,沒有跟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