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掉的!”金馳揹着雙手,看着唯一一個還站着的敵人,冷冷地說道。
那個人的臉,一下子變得猙獰起來,他一邊恨恨地瞪着躺在地上的某個人,一邊陰森地說道:“我要是想跑,你攔不住我。”
“哈哈!禹成漠!你別囂張了,你我距離不過五步,金某人今天就放句話在這裡,你要是能跑,我爬着回去!”金馳哈哈大笑一聲,像是極其鄙視他的樣子。
沒錯,這個武功不錯,那夥人中唯一還站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扶羽聖教最早出現的一個頭目,十位掌院之中的六掌院,曾經抓走傲霜雪的禹成漠。
西索阿瑞在離開京城之前,特意囑咐禹成漠留在京城,一來是方便與一些人的聯絡,二來也是要暗地裡重新組織扶羽聖教在京城的力量,自從上一次淨水觀的事情之後,扶羽聖教在京城中所積攢的一切都沒了,現在要重新組建,不是個簡單的事。
論武功,禹成漠雖然不是頂尖之流,但對付一般的高手,問題不是很大,而且他精通華夏語,頭腦聰明,因此西索阿瑞十分看重他,但這一次,禹成漠可能要玩砸了,雖然他盡力了,甚至想到了把落腳的地方放在青樓裡,但最終還是被發現了,當然,這錯不在他,那兩個人是若是沒跑回來,或者是回來的途中仔細一些,就沒事了,但換句話說,錯也在他,當那兩個人回來的時候,他就應該馬上離開纔對。
聽到金馳的這句話,禹成漠的心裡忽然一陣顫抖,換在別人嘴裡說出來,他也許會嘲笑別人,但是金馳說出來,爲什麼感覺就像是閻王爺在索命一樣?
“我勸你一句,乖乖束手就擒,可以少受罪。”金馳冷冷地說道。
禹成漠絕對不是一個束手待斃的人,他一邊提高戒備,一邊在找一個絕佳的機會逃生。
“金馳,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是我說了,我要是想跑,你攔不住我的,我從來不說大話,你可以試試!”禹成漠一邊擦拭着嘴角,一邊冒出這麼一句,令人有些不理解。
難道是拖延時間?
或許,他真有什麼逃生妙法?
這時候,谷沉峰悄悄地從懷裡摸出一把細小的牛毛針,藏在手心裡,他聽到禹成漠的話,心裡多了一分謹慎,他也有自信,依他目前和禹成漠站的距離來看,他絕對逃不出自己的暗器。
看來,每個人似乎都很有信心。
“哈哈!金掌門,後會有期!”禹成漠忽然大喊一聲,趁着周圍的人都微微一愣的那麼一點點時間,他身體猛然一抖,接着就發出“砰”地一聲巨響,禹成漠原本站的地方,猛然升起一團黑霧,伴隨着還有一陣輕微地風聲。
“不好!”“嗖嗖!”先是金馳大喊了一聲,接着谷沉峰猛地一揚手,無數根牛毛針像是天女散花一般被射了出去。
很快,黑霧消散,衆人定睛一看,哪裡還有禹成漠的身影?
“快追!”郭鶴陽也驚呆了,他一邊喊叫着,一邊跟隨衆人一起追了上去。
金馳此刻就呆在原地,使勁地眨眼睛。
“一下、兩下、三下......”當他眨到差不多十下的時候,他終於確信了,眼前的一切不是幻覺,禹成漠確實跑了,一個大活人就這麼在離他不過五步的距離下逃走了。
“掌門,掌門?”谷沉峰走到金馳的面前,喊了幾聲。
“啊!”金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渾身還打了個激靈。
“掌門,您不必憂心,我剛纔打出去的暗器,肯定打中他了。”谷沉峰在一旁勸慰道。
要是按照以前,谷沉峰說打中了,那金馳肯定不懷疑,可是現在,他卻有些動搖了,連近在眼前的人都能跑,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混蛋!”憋了好半天,金馳終於從嘴裡蹦出兩個字,如果翠月坊裡的燭燈再亮一些,那麼就會發現,金馳的整張臉,都已經紅了,這可不是害羞,而是氣血上涌的徵兆。
谷沉峰跟隨金馳多年,知道他此刻的心情,當下也不便多說什麼。
又緩了好半天之後,前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走近一看,原來是郭鶴陽回來了。
單看郭鶴陽的走路動作就知道,肯定是無功而返。
“掌門,屬下無能,沒抓到!”郭鶴陽沮喪地說道。
金馳閉上眼睛,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指着地上躺着的人說道:“幸虧那兩個人還在,把他們帶回去,將來還要當證據的。”
郭鶴陽順着金馳所指的低頭一看,正是之前故意放跑的兩個人,於是趕緊吩咐人將他們拽起來,帶了回去。
“剩下的人,你們看着辦吧,我先回去了。”金馳一說完,忽然蹲了下來,然後兩隻手慢慢地伸出去,整個人就趴在了地上,而後就像條狗一樣,往前爬去。
“掌門不可!”郭鶴陽和谷沉峰大驚失色,趕緊跑過去,郭鶴陽手快一點,一把就把金馳的臂膀給抱住了。
“掌門!這是何必呢,不過一句戲言而已,當不得真的!”谷沉峰知道金馳是在爲剛纔的話履行諾言,但他怎麼可能真的看着金馳爬回去呢?
“是啊,這不怪您,誰知道他還有那麼一手。”郭鶴陽也在旁邊勸說。
金馳也不看他倆,聲音不大,卻很有力度地說道:“說過的話,不作數,那豈不是和放屁一般?金某人今天栽了,但是我不能讓我的嘴,變成屁股。”
說完這句貌似有點粗俗的話,他微微用力一掙,將谷沉峰和郭鶴陽的手震開,然後便依舊一步一步地往前爬去。
所有煙雲堂的弟子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相反,非但沒有嘲笑,心裡反倒升起一股子熱氣,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振奮的。
同樣,谷沉峰和郭鶴陽也沒有再去勸阻,他倆人用複雜地眼光看着像狗一樣爬的金馳,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