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來!”梁鴻一邊慢慢地向後退,一邊緊張地說道。
池中天看到他這幅模樣,倍感好笑,好歹也是上過金鑾殿的人,怎麼如此膽小,一點豪氣都沒有。
“哈哈,亂來又如何,別人不讓我好過,我自然也不會讓他好過。”池中天陰森地說道。
“來人啊!快來人啊!”梁鴻忽然大喊大叫起來。
這倒是讓池中天有些始料不及,呆了片刻,院子外面就闖進來許多衙役。
幾個衙役看到池中天在這裡,很是驚訝,但也沒多問,而是對着梁鴻說道:“狀元公,有什麼吩咐嗎?”
梁鴻看了池中天一眼,然後說道:“此人無官無銜,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池中天一聽,這才明白,原來梁鴻真以爲自己要殺他,所以特意把這些衙役叫進來保護自己。
想到這裡,池中天差點沒笑死,他怎麼可能殺死梁鴻,退一步講,就算是殺,也不可能在這裡殺吧,那回頭還不亂了套?
看得出來,梁鴻這人,油腔滑調的,不會跟自己說什麼正經事,於是也就沒再耽擱:“沒事沒事,誤會了,我就是來探望胡大人的,既然大人不在,我就走了。”
說完,池中天返身就往回走,速度之快,讓衆人都沒看到。
出了縣衙之後,池中天馬上去了一趟徽蘭酒樓,告訴掌櫃的渡陽寨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之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山莊。
這時候,派出去的人都還沒有回來。
僅剩的幾個僕從正在打掃庭院,見到池中天來了,便施禮問候了一聲。
“都還沒回來嗎?”
“回稟公子,還沒有。”
池中天算算時間,也還不算長,於是也沒進去跟傲霜雪打招呼,就再一次離開了。
這一天,可把池中天累得夠嗆。
他一個人騎着馬到處走,劉迎輝那裡他又去了一次,可這次卻沒見到,池中天知道指望不上他,而戰鷹和秋蟬他們也是一無所獲。
與此同時,朝廷中卻再起波瀾。
這天上早朝的時候,趙爲賢忽然說有本要奏。
一般趙爲賢有本的時候,都是私下密奏,這也是當初皇帝向他暗示的,而如此公開地在朝堂之上,卻還是爲數不多的。
“趙愛卿,說吧。”
“回稟皇上,臣近日特派了一些屬下前往江北行省查訪,途徑歙州城的時候,卻發現了一些重要的事情。”
“說來聽聽,不必遮遮掩掩!”
“回皇上,當地的不少官員,都與武林中人有所勾結,而且以此爲依仗,行事肆無忌憚,違反綱常。”
“哦?還有這等事!”皇帝一聽,馬上眉頭皺了起來。
而殿中的衆臣,也是有些吃驚。
“趙愛卿,你說說看,都有誰?”
“回皇上,昨日臣接到了屬下的飛鴿傳書,歙州縣令胡傳海,歙州功勳承齊侯都跟此事有關。”
“承齊侯?”皇帝不敢相信地又問了一遍。
“回稟皇上,臣所言都是實情,那胡傳海和承齊侯和武林中人勾結在一起,隨意殺害朝廷軍士,視王法於不顧,而且,與他們勾結的武林中人更是大膽,竟然敢持刀攻擊縣衙,而且還意欲謀害當朝狀元,梁鴻!”
“譁”殿中朝臣這些子可是被震驚了,就剛纔趙爲賢說得那些個罪名,隨便拿出一個來,就可以掉腦袋了。
皇帝這時候,反倒冷靜了一下,然後問道:“你說得這些,可有根據?”
“回稟皇上,臣不敢妄言,這一切,都是臣的屬下查實之後稟報的。”趙爲賢不停地強調他的屬下,意思很明顯,就是在給自己留個後路,因爲這些事情,全都是他根據一張紙上所寫的而說,其實他也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全捅出去,想到最後,他決心試一試,當然,這其中還有個小貓膩,那梁鴻爲什麼要去歙州,名義上是去懷念故鄉,其實說白了,他說覬覦歙州城縣令的位置。
像他這樣的狀元,一般來說,皇帝會讓他當個翰林院學士,或者是到各個地方當個縣令,意思是鍛鍊一下,梁鴻此人野心很大,雖然翰林院的人可以時常見到皇帝,也算是天子近臣了,但是梁鴻卻看不上,他纔不想在皇帝面前當一個阿諛奉承之輩,與其如此,倒不如自己去當個縣令,好歹也算個土皇帝了。
既然是當縣令,他梁鴻就願意當個富饒之地的縣令。
當然,縣令的品級都是一樣的,除了曲阜縣的縣令由衍聖公世襲,是正五品之外,其餘的都是七品,可品級只是一方面,地方好了,油水也能多。
而要去歙州當縣令,首先得讓那裡的縣令有空缺,胡傳海這個人,趙爲賢略有了解,是個兢兢業業之人,沒有太大的政績,也沒有犯過大錯,這樣的人,歲數又這麼大了,眼看就要到了告老還鄉的年紀,想直接給他罷了官,或者調任別處,基本是不可能了。
而且,趙爲賢還知道,要在歙州站穩腳跟,說一不二,承齊侯這個人,也是個麻煩。
這個人是受過皇帝欽封的,滿朝皆知的一個英雄人物,對付這樣的人,着實需要動動腦筋,所以這一次趙爲賢看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決定上奏給皇帝,屬實的話,那事情就都解決了,就算有那麼一兩個地方失察,也是他屬下的事,到時候大不了就假裝教訓一頓,然後自己再捐獻點俸祿,沒什麼大不了的、
“皇上!承齊侯是朝廷勳略,在歙州一帶頗得百姓愛戴,臣不太相信他能做出這樣的事。”趙爲賢一說完,馬上就有官員出來反駁。
“回稟皇上,臣以爲也不盡然,承齊侯雖然有過功績,但如今年紀也大了,難免會有些其它想法,而且歙州那地方距離京城這麼遠,臣以爲,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接着,衆臣又紛紛開始了辯論,有說不可能的,也有說不一定的,總之就這兩種意見。
爭論半天,也沒個結果,於是,皇帝就開口說道:“諸位愛卿,此事非同小可,諸位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