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辦起來比較方便一些,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把門口那三個人的身份搞清楚,我總覺得,他們三個應該是一個很長的藤,我要順着他們,找到那個瓜!”池中天眼睛裡忽然泛出了一絲冷光。
在同一個時間內,朝廷派來的南疆平亂大軍的軍營中,卻開始陷入了一陣恐慌。
中軍主帳中,此刻坐滿了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愁雲密佈,若是外人看到了,准以爲是打了敗仗。
坐在帥位上的,不是別人,正是三皇子慶王,他現在的臉上,也不輕鬆。
若是論起行軍打仗,這個三皇子的水平和池中天是差不多的,都是一竅不通,上一次趙爲賢請命讓他來的時候,那也是因爲早就心裡有底了,當然,也鬧了不少笑話,在軍中流傳甚廣的,就是說慶王下令所有的軍隊在行軍的過程中都統一調動,只要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行軍的過程中,是要把一支隊伍分成前軍後軍和中軍,一般來說,前軍人數不多,但大多是十分機靈的人,他們的目的其實就是探路,一旦有了什麼危險,好及時給後面傳信號,而後軍的人數要多於前軍,而且個個身強體健,目的則是一旦出現有抄後路的,好能抵擋一陣子,讓前面的人做好準備。
至於中軍,那就是一支軍隊的主力了,包括軍隊主帥以及一些重要的輜重都在中軍。
可是慶王,卻根本不分前後中軍,萬餘人的隊伍就像是散沙一樣隨意地走動着,幾個跟隨的副將爲此說了很多次,但是慶王卻用一個十分蹩腳的理由回絕了他們。
“本王乃是全軍統帥!何以劃分前後中?那本王是中軍主帥還是前軍主帥,難道是後軍主帥?這成何體統!”
說的次數多了,那些將軍也就不再多說了,反正他們心裡也有底,就隨慶王去折騰吧。
這一次,南疆又有戰事,跟隨慶王來的,和上次的人一模一樣,所以他們的心裡,也就沒把這次當成打仗,而是當成了到邊塞小城來感受異樣地風情。
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如願。
按照慶王從趙爲賢口中得到的消息,這一次和上次也一樣,就是鬧鬧樣子,死幾個人而已,可是現在都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外面的敵軍不僅沒有敗退的跡象,反而還有愈來愈猛烈地態勢,慶王想派人去京城問問趙爲賢,可是趙爲賢現在已經被皇帝下令閉門思過,這個時候自己去找他,那不是找死嗎?
趙爲賢找不到,慶王彷彿一下子失去了眼睛一樣,對眼前的事以及後面的事,都無法預見了。
尤其是現在,竟然還出現了士兵無故失蹤的詭異事件,這簡直讓他快瘋了。
“說吧!又少了幾個?”慶王端坐在主帥位上,一臉嚴肅地問道。
這時候,坐在下首第一個位置的一個將軍拱手說道:“回稟大帥,輜重營的十五個士兵昨天夜裡出去之後,到現在也沒回來。”
此人名叫呂桂,是南疆平亂大軍的副將,是這支軍隊中,打仗次數最多的,是皇帝比較信任的一員愛將,因爲本來他一直是中軍主將,但是因爲慶王取消了什麼中軍前軍的,所以他就和其他人一樣,都成了副將,不過,雖然稱呼變了,但其餘人對他的敬畏卻一點沒變。
一聽是輜重營的人少了,慶王也就放心下來,在他的眼裡,輜重營的人就是些雜役,就是負責運送一些糧草補給的人,有沒有無所謂。
衆位將士一看慶王那瞬間輕鬆的臉,心裡都開始對他產生了鄙夷,誰不知道輜重營在一支隊伍中那絕對是重中之重,道理很簡單,少上幾百個人去廝殺,影響不會太大,但要是少上幾百個人運送糧草,那估計沒等敵人來,自己就先亂了。
“又少了十五個!這是活見鬼了嗎?”慶王雖然心裡輕鬆,但是話語中卻沒有表露出來。
“大帥,早上我讓人查點了一下,自從咱們來到這裡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幾日了,前前後後算下來,已經上百人無故失蹤了。”呂桂接着說道。
“少個百八十人的,倒不是什麼問題,就是這也太離奇了,哪怕讓本大帥看到屍首也好啊。”慶王漫不經心地說道。
“大帥,雖然人數不多,但是失蹤的事情卻常有發生,現在軍中已經有了議論,軍心也渙散了,還望大帥儘早拿個主意。”呂桂略帶擔憂地說道。
行軍打仗,若是軍心渙散,那這仗也就不用打了。
這時候,慶王心裡忽然想到,這會不會和上次一樣,是故意去送死的?
上一次在這裡,雖然名義上慶王是打了個大勝仗,但所有人都知道,慶王來了之後,壓根兒連城門口都沒去過,亂賊長什麼樣也沒見過,反正就是稀裡糊塗地讓城防營的幾個士兵跑出去轉悠一圈,死了一些人之後,敵軍就宣告潰敗,然後慶王讓人裝模作樣地在後面大張旗鼓地追擊一番,回來之後,就理所當然的成了大勝。
上一次讓人去送死,這是慶王早就和趙爲賢商量好的,可這一次,雖然也要讓人去,但是自己卻沒說,自己不說,難道那些士兵真會去送死?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爲讓人去送死這件事,只有慶王和趙爲賢兩個人知道,別人誰也不知,試想一下若是知道了的話,誰會去白白送死,那還得造反?
“真是心煩!他們都去了什麼地方?”皺着眉頭問道。
“據說是去喝酒,還去了......”呂桂正要說,卻忽然有些猶豫,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有話但說無妨!”慶王不耐煩地催促道。
“是!大帥,他們還去了青樓!”呂桂一咬牙,就說了出來。
“青樓?”慶王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開始哈哈大笑。
“大帥,您爲何發笑?”呂桂讓他笑的有些心慌,便忍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