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話,連帶着靈蛇和修魔道的魔獸都步步逼近,九長老這下慌了,那張老臉上密密的汗珠滾下。他雖然是夜狼族的長老不錯,自身的修爲也還算高,可耐不住雙拳難敵四手啊。
夜狼族的全族如今只剩下一百多人,放在這裡,只怕還架不住人家一人一口唾沫的!
“你們……你們想做什麼?”九長老向後退了幾步,夜狼族的人也上前幾步,想要伸出援手。
“你們幹什麼?不許上前!往後退!快退!”夜狼族的人紛紛亮出的兵器,將九長老護在中間。
好傢伙!鳶羽眯起了眼睛,敢在她的地盤上亮兵器,還敢這麼囂張地讓人往後退,他們是有多目中無人?原本還想着在與神殿對抗期間,沒必要再多生事端,只可惜,這些傢伙太不自覺,不得不讓她提前收拾了。省得到了真正交戰的時候,給自己節外生枝!
“噌噌噌”雪鷹族和靈蛇族的人也紛紛亮出自己的兵器,哼,沒理由那夜狼族的將兵器指向他們,而他們不亮兵器吧,否則豈不是說明自己怕了他們!
“吼”魔獸們紛紛仰天怒吼,該張開翅膀飛天準備攻擊的上天,該凝聚全身力量經脈凸起的準備陸地戰。“媽的!竟然敢在修魔道帝魔城亮兵器,還是在帝魔君大人跟前,反了天了是不是!”
眼睜睜看着其餘兩大妖族和修魔道的魔獸齊齊將矛頭指向夜狼族,九長老急忙大喊:“住手,都住手!老夫沒有盜取修魔道的聖寶,老夫更不曾見過。帝魔君大人,你要相信老夫啊!”
鳶羽抱臂冷冷看着人羣中急的一臉蒼白,嘴邊鬍鬚不停抖動的九長老。哼,這會兒知道稱呼她爲帝魔君大人了?剛纔幹嘛了?不是不待見她嗎?本君當然相信你沒有盜寶,可是,別人不相信啊!你見沒見過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相信你盜了就行。
“你要本君如何相信?你倒是說說,沒有打碧水琉璃晶的主意,你和靈蛇族狼狽爲奸,在帝魔城挑事是爲了什麼?還有,帶人打了本君屬下是什麼道理?”
老不死的東西,今日這黑鍋你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不坑死你,本君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清靈的眸子微微垂下,半遮的眼簾斂住幽幽的眸光,那樣子,讓人看起來,以爲她在思考。
“這……”九長老嘴脣抖了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爲自己開脫。他是謀算這修魔道沒錯,是利用靈蛇族也沒錯,甚至還計劃着拿雪鷹族來當槍使。可是這一切,都和那什麼聖寶沒有半點關係啊。而且,如今自己的謀算都被她給當衆說出來的,雪鷹和靈蛇怎麼可能放過夜狼族?
再者,即便他們知道聖寶不在自己的手中,明白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也不會放過自己吧。何況還是在這樣敏感的時期,那些傢伙又都是妖族中的佼佼者,怎麼會放過任何一點危害本族利益的隱患!
然而,九長老看着那邊鎮定自若的鳶羽,心下幾個轉彎,忽的像是想到了什麼。身子狠狠一怔:好狠!莫不是聖寶被盜是假,想借此除掉夜
狼族纔是真?哼,原來她是發現了他們的計謀,不想他們縱橫捭闔,一起對付修魔道,這纔想要分化三族!
想通了這點,九長老便鎮定了下來,眸光陰狠地注視着鳶羽:好厲害的女子!不愧是出身神殿,一路坎坷,卻最終奪下修魔道的人。不過幾句話的功夫,就將問題的矛頭調轉。誰說她這個帝魔君沒什麼威信的?看看那些魔獸對她的擁戴和臣服,就知道她在修魔道的地位有多高!
九長老一揮手,蘊含着靈力的聲音吼出:“都給老夫往後退!你們不要蠢得給人當槍使!”
“什麼意思?”那揮動着兵器的雪鷹族和靈蛇族正熱血沸騰着,聽到這話,紛紛將目光轉移到本族領頭人的身上。
重徽陰柔的臉忽的一顫,雙臂一張,將身後的族人悉數攔住。靈奉眉角一動,看了看那邊的鳶羽,也一擡手臂:“慢着!九長老幾個意思?”
雖然這話是問九長老的,但他的眼角的餘光卻是在注意這鳶羽。一瞬間,似乎明白了什麼。這死丫頭,是在挑撥離間嗎?
重徽是誰?狡猾狠辣的靈蛇啊,這時候還不知道鳶羽的用意,他就不會是靈蛇如今的當家人了。
然而,即便是這三個領頭人多明白了,卻沒有一個去追問鳶羽。
好狡猾!鳶羽斜了斜眸子,不愧是成精的老傢伙!只是,這下面的你們該如何應對呢?
“君上,這些傢伙太不識相,直接讓兄弟們殺了他們吧!”鳶羽身邊的魔獸咬牙說道。
龍澤也上前一步,在她身邊低於道:“這裡是修魔道,他們還能反了天不成,未免夜長夢多,直接收拾了吧,哪裡有那麼多心思去管他們的事。我們還得準備和神殿對抗,誰有那個功夫在他們身上花心思!”
這些天來,他每天都在聽下面人彙報這些妖族的尋釁滋事,一再想方設法避免魔獸與之的衝突,實在是煩透了他們。
鳶羽勾起嘴角:“你也說了,他們在修魔道幹了不少事,如果不向他們收點兒利息,也太對不起你們大家了。再說,他們的狗命可都是本君救回來的。本君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寬厚仁慈只是對無辜生靈的。本君更沒義務替妖族善後,照顧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呵,你要如何做?”
“你且看着吧!”
鳶羽身邊的魔獸很有眼色的一揮手,立刻有兩個魔獸將青銅龍椅搬了過來,“君上,請坐!”
鳶羽一撩衣襬,大大方方地坐下,右手搭在龍頭上。看了看身邊恭敬立着的魔獸,滿意地說道:“你是一隻伺候本君的那隻魔獸吧?”
“回君上,屬下是一直伺候在君上院子外的。”
“恩!還算不錯。叫什麼?”
那魔獸受寵若驚地一躬身:“屬下請君上賜名。”
“隨意吧!”
隨意?魔獸先是一愣,然後纔回過神來:“謝君上賜名,屬下隨意拜見君上。”
鳶羽一挑眉,她只是說隨他自己的意。他倒好,知道
順杆子往上爬。
魔獸向來不計較自己叫什麼,只要人家認識他就行,也會根據某些魔獸的身體特徵、行爲處事來起一個叫得出口的綽號。不過,這魔獸想自己是伺候君上的,總不能讓君上和兄弟們一樣喚他遁地鼠吧!
“好,隨意就隨意吧!”
其餘魔獸可就羨慕了,君上欽賜的名字啊,這不就等於是君上的直屬部下了?嘖嘖,那遁地鼠到底是什麼運氣!
而妖族們可就鬱悶了,這女人做什麼?不是來解決事情的嗎?不但坐下和自己的魔獸聊起天來,還直接將他們給無視了。
鳶羽雖然和隨意說着話,交待着自己的日常喜好,讓隨意知道如何更好的伺候她,可心思卻是放在那些妖族的身上。哼,不是不說話嗎?不是等着本君去問嗎?那你們就等吧,跟本君玩兒文字遊戲,打心理戰,你們有沒有上過學堂!呵呵。
魔獸們不知帝魔君的心思,只是奇怪君上怎麼兀自和隨意說話,是不是很喜歡隨意?更有魔獸看着那邊君上聊得很開心,竟然奇幻地以爲君上要收了隨意如後宮。那麼,隨意那小子可以的話,是不是他們也可以呢?
臥槽,鳶羽是不知道,如果知道魔獸有這樣的想法,肯定要一個一個擰下他們的脖子!
於是,終於在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九長老挨不住了:“鳶羽!你究竟想做什麼?”
鳶羽一挑眉:“你猜!”
九長老身子一怔,氣憤的吹着鬍子:“你……”
重徽陰沉着一張臉:“少廢話,你冤枉我們盜寶,不就是爲了挑撥離間!哼,你真是好手段啊。既然當初救我們出幽靈泉,如今這般冤枉我們,只要將我們悉數斃命於修魔道嗎?虧你還是出身神殿,竟然會有如此毒辣的手段!你到底想做什麼?”
鳶羽方纔還愉悅的面龐瞬間附上寒霜:“好你個毒蛇!竟然倒打一耙,本君若想殺了你們何必待你們回修魔道?你們不知感恩,還在修魔道鬧事,哼,如今你們都已經出了幽靈泉,傷也好的七七八八,怎麼就沒見你們來向本君辭行呢?銀狐族可是已經回迷幻森林了!”
逐客令!
三大妖族人人臉色都不好看,她這是在告訴他們可以滾了麼?此話一出,他們臉皮再厚也不能非賴在這裡。
然而,靈奉竟然上前一步:“帝魔君大人,你這是在逼着我們去送死嗎?我們之所以會被囚在幽靈泉,完全是神殿搞的鬼。如今若是出去,還不是羊入虎口?”
“靈奉!你的意思,銀狐族巴巴地回去,是趕着死去了?”冷眸一掃,死死盯着靈奉滿是算計的眼睛。
靈奉身子僵了僵。當時銀狐族要走,他們不是沒有試過勸阻,只不過,妖族結怨在前,而銀狐族大祭司穆婉流螢又是個油鹽不進的。而且,銀狐族貴爲四大妖族之首,族人的修爲普遍比他們要高,穆婉流螢更是身負絕學,身邊還有個前時空之神楚天歌,他們哪裡有那個本事留下他們一族?如果動起手來,吃虧的肯定是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