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囤貨的路上,張池一直拉着紫面的手。
沒辦法,這個小傢伙不得不防。
奴印失效,張池在第一時間已經察覺到了。
所以他早就偷偷繫緊了靈獸袋,讓白蛇出不來,同時對紫面小心防範。
他可不想陰溝裡翻船。
而且,紫面還是挺好拿捏的,現在牽手都不反抗了,張池也不打算去考驗她的人心。
在這種危險的時刻,能多一個夥伴也算是多一條生路。
動亂過不了多久就會重新降臨的。
之前的動亂,受損最嚴重的就是客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或者珍寶閣這種寶物極多的地方。
張池領着陳潤雨去的地方,反倒沒有什麼人光顧。
這裡是城市的邊角,賣糧食和肉類的地方。
修行者對食物的需求並不高,寶符宗修行的弟子也有宗門負責飲食,一般也就不會有人來這裡,因此食材鋪子是城市的最邊緣地帶。
得虧張池提前在城裡轉悠過了,知道大致的位置,才能提前過來採買。
“掌櫃的,給我來三百斤靈米,五百斤魚肉。”
這些糧食幹吃也足夠張池三人一蛇吃一百天了。
掌櫃的是個兩鬢花白的老人,聽張池要米,他擺擺手道:“對不住,我們店裡的東西,都被別人買下了。”
“哦?”
張池並不意外有人能意識到屯糧的重要性,有危機意識的人可能不多,但絕對存在。
但一百天所需的口糧並不需要那麼多,像張池就沒打算把所有的糧食都買下。
這個人是不打算給別人活路麼?
“趁着還沒運走,給我勻一點如何?”
“這恐怕不行。”
“我加錢。”
“加錢也不行,數量都是清點過的,若是對不上號,上頭會有人責怪的。”
“這麼說來,下訂單的是寶符宗的高層咯?”
掌櫃的不敢回答,剛纔的那位公子可是交代過了,不許胡亂說話。
可是,他不說,張池也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通靈城所有做生意的人,都要給寶符宗面子,商人逐利,他們不要錢的時候,一定是被強權鎮壓了。
也就是說,張池不管加多少錢,都沒有用。
“你怕他找你麻煩,那你就不怕我麼?”
“閣下是何方神聖?”
掌櫃的也緊張起來,他怕的就是神仙打架,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他。
張池等人戴着面具,掌櫃的當然不知道他是誰。
“哼,伱還不配知道,找你下單的人我知道是誰,我不需要給他面子。
去,搬夠我要的東西,誰敢阻攔,直接打殺了了事。”
紫面聽話,麻溜地去了。
掌櫃的見他們這麼凶神惡煞,當然也不敢阻攔。
陳潤雨雖然很迷茫,沒看懂故事的發展,但也跟着搬了東西。
三人扛着幾個麻袋就出了城,雖說沒了修爲,但修行者的身體素質遠超凡俗,扛幾百斤的東西當然不在話下。
出了城,張池就找了個風水寶地開始挖坑,封好食物後,又將其埋下。
骨幽幽不禁吐槽道:“你是屬地鼠的嗎?就愛挖挖挖,埋埋埋!”
“這就是你不懂了,狡兔三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
多一個據點,就多一分安心。”
張池一邊迴應骨幽幽,手裡的動作也不慢。
之後,又找了五處埋糧食的地方,他們身上只留了三天的口糧。
“走,進城去,再買些東西。”
“咱剛纔好像是搶吧!”
陳潤雨弱弱地說道。
她雖然一時激情犯了錯,但事後越想越覺得不對。
張池見她猶豫,知道自己的小粉絲心裡有一些動搖。
也得虧她是真愛粉,自己讓她搶東西她都動手了。
但她的心理問題也不能忽視,畢竟這孩子是在一個相對安逸的環境中生活的,對世界有很美好的幻想,對張池更是視爲偶像。
如果張池不能解釋清楚,他在陳潤雨心裡的偶像形象可能會崩塌。
張池特意停下了腳步,很認真地道:“小雨,我知道你很難理解我爲什麼要這麼做,但現在是特殊情況,我們必須要進行緊急避險了。
那個採購糧食的人一定是別有用心,我們不得不早做打算。
而且,我剛纔留了靈石,也不能算是搶。”
這樣一說,陳潤雨心裡就好受多了。
“對不起,師兄,是我誤會了你。”
“傻孩子,我知道你沒有惡意的。”
張池摸了摸陳潤雨的頭髮作爲安撫,這前所未有的親暱舉動,還有這無比體貼的話語,陳潤雨怎麼招架得住?
她暗暗自責,自己怎麼能懷疑大師兄呢?
他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
接下來,張池前往的是半成品店,準備買三張弓和一些羽箭。
這些都只是半成品,還沒有經過符籙加工,因此只能算是凡品。
如今形勢尚未明朗,元基本只是用來當做半成品的東西,現在也有了一定的殺傷力。
那店主也是個人精,直接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
平時一顆靈石能買一百根的精鐵羽箭,他敢開口一顆靈石一根。
漲價也要有基本法吧?
但那店主有恃無恐,這裡可不是食品鋪子,在那邊動手沒有人會注意,這裡卻是有寶符宗弟子巡查,之前發生過動亂,好不容易纔鎮壓,現在再有人動手,一定會死得很慘。
張池有跟人動手的能力,但槍打出頭鳥,大逃殺還沒開始,他可不想被人當成靶子。
那店主就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格外囂張。
“買不起就別在這杵着,還有其他人要買呢!窮鬼!”
“你!”
陳潤雨氣得要拔劍,還是張池按住了她。
“走!”
張池不打算跟人做意氣之爭,更不會暴露財富。
哪怕背後有人嘲笑,張池也堅決拉着陳潤雨的手離開了。
“出身寒微,不是恥辱,能屈能伸,方爲丈夫。小雨,我們不要在意別人對我們的評價,只需要走好自己腳下的路,絕不可行差踏錯。”
有些人就因爲說錯了話,族譜都要沒了。
聽了張池的安慰,陳潤雨還是生氣。
但她也知道,不能在這裡動手,會惹麻煩。
“我以後也要好好賺錢!”
後面的話陳潤雨沒敢說出口,她還是太靦腆了,只能說在心裡。
張池也沒在意她的心理活動,現在武器採買失敗,只能直接進入第三步——挑一個安全的地方苟起來。
而此時,一個陰柔的男子來到了張池光臨過的食材鋪子,掌櫃的也委屈巴巴地說起了前因後果。
“易公子,不是我不守承諾,是那幾個人實在蠻橫啊!
他說知道你的身份,也不會給你面子。”
易公子名叫易慧,是寶符宗宗主的兒子。
在寶符宗,敢不給他面子的年輕男人,就只有那一個人。
“顧平濤,我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