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前天晚上,在校餐廳惹事那青年,通過藍洛施的准許,經讓他回去了。
說來,真可謂是一言難盡。他們怎麼都想不到,此男竟是學院大學部,一年級企化系A班,班長的男友。
學院嚴格的規章制度,不用多講,每位師生都十分明白。
可以允許戀愛,允許和外界接觸。但,絕對不能帶非本校人入內。更不要提,外頭人進來過夜了。
這件事情,學生會的衆位,並沒有放出任何消息。不過,多少被同系的學生們知道些。
出現如此醜聞,理事長那邊,自然得有個合理的交代。
以前,至少在他們四人,擔任學院學生會幹部,監管校園師生,紀律規章,學習生活方方面面期間,還從未發生過這類事兒。
還是班幹部,平時窈窕淑女,一表文氣,怎麼會帶個不三不四的男人來學校過夜。卡奇和雷亞楓根本想不通啊!
其結果,毫無轉圜餘地,鐵定是開除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好可惜啊!”卡奇忍不住嘆息。
待霍塞提開出退學書,交由歐萊給她辦完手續,向全校公佈於衆後,此事才得以解決。
雖是小事一樁。“每所學校有玉樹臨風的人,當然也有名不副實的好學生了。何必糾結,看開點兒嘛!”藍洛施悠閒地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頭,悠哉地同他們道。
“真是沒心沒肺……”迅即被矗一旁的霍塞提,示意擠了兩下。
可,還是讓靈敏的藍洛施,聽得確切。“話不能那麼講嘛!小奇。”不由頭頭是道,“身爲學生會幹部,我們要發揚博愛精神。要學會任何時刻,以學院名譽和學生們的利益爲重。懂得凡事顧全大局,我們……”
講得正正義凜然,面前好似飛過什麼輕盈的東西。藍洛施的視線,也跟着漂移走了。
已然,歐萊剛要說什麼。只見四次元小子面向窗外大喊道:“快看!是隻頭戴皇冠的耶!”
一瞬間,平常的幾人,露出了無釐頭的神情。
興致的藍洛施,還喜悅不減,“塞提!花蝴蝶啊!”居然玩起蝴蝶來了,真是叫霍塞提胸悶至極。
“會長大人!”徑而,不容分說推着他,按到了座椅上。“請您今天一定要把這達文件批閱完!”
隻眼望去,又是一堆堆成小山似的公文。藍洛施滿臉抽搐,好想睡覺的樣兒。
無奈,疾言厲色的霍塞提待在身邊,逃都逃不掉。只能,乖乖執行工作了。
話說回來,小王子腦袋瓜可是好使的很。要認真起來,不出半天就忙完了。
“少點兒好奇心,不就沒事兒了嘛!”一面霍塞提還在諄諄教誨。
看着藍洛施愁眉的窘色,歐萊和雷亞楓不禁心裡好笑,他們敬愛的會長,真是太有趣了。
忽然,像想到了什麼。“對了,學長。後天的擊劍比賽,時間,場地都已佈置妥善。就是分組方面,幹事也不便安排。”
“你們無需顧及我,那本來就是管理文體事宜你的工作。”歐萊笑着直言,“不如你就親自編組,安排比試吧!本屆我們大學部新生中,據說有兩個劍術高手,我正好想借此見識一下。”
衆所周知,歐萊的劍術是華人名門圈裡,出了名的一流。至今爲止,連同行中人都少有比擬超越,更別提學院內人了。
他的自信驕傲,也是理所應當。平時的歐萊,不溫不火。無論何種情形下,淡定成自然。
不過,擊劍場上的他,絕對堪稱一頭弱若強食的雄師。面對任何一個對手都臨危不懼,攻守自如。
雷亞楓一直很賞識歐萊。要說,學生會與之共事的幹部裡,除了會長藍洛施以外,他最敬愛的就是歐萊了。
他好像真正的貴族一般,文質彬彬,風流儒雅。他是那種,獨自站在街道邊,會給人觸景傷情,留戀往返知覺的大男生。
會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聽他訴說心事,與他共鳴,同他一道呼吸。猶如內心藏了許多故事一樣,特別的存在。
歐萊的性情,其實並不比奇妙無窮的藍洛施來得簡單。或許,還會感到複雜難懂。不知道他身處顯赫,耀眼的家族下,是否真的姿色豐裕,幸福快樂。
如果說,藍洛施是上午的陽光。帶來清爽明快,溫暖心悅的感覺。那麼,歐萊就是夜晚的皎月。多愁善感,幽靜深邃。
北歐神話中的火神洛基,是一位喜好玩樂,生性不定的迷人青年。其,是一個聰慧,思想先進,敢於冒險,叛逆坦率的神子。
他有勇有謀,不因矩守舊,奔放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這在與巨人族的鬥爭中,充分顯現出了他機敏的智慧及才幹。
雖然,洛基玩世不恭,以惡作劇爲樂。但,總體稱得上是優異的諸神。但,隨着時間的推移,衆神們也越發感受到,他本性的變質。
他不單單只是喜歡開玩笑,到處惹禍而已。甚至,教唆上神們之間明爭暗鬥,傷害殘殺。最後,他被無數鐵鏈捆綁住,囚禁了起來。
熟悉的人都瞭解藍洛施,不無定性,樂天逍遙的小惡魔脾性。喜歡耍小聰明,作弄人,時常會使人困惑難堪。
可他卻不無上心,還以此爲樂。那言行格調,似是與北歐神話中,頑劣圓滑的洛基,有無不及而過人之處。
而歐萊,好似帶着憂鬱的氣質。同藍洛施,即是上下層的侍從,又是同盟的摯友。像是很瞭解彼此,又像對對方不予理解。兩人間有那麼些微妙,漸行漸遠的感覺。
就如北歐神話的奧丁和洛基。他們曾結爲義兄弟,相互照應,並肩作戰。可是,之後種種變遷,志不合道不同,便不再爲謀。直至,結局同仇敵愾。
藍洛施說過,他和歐萊好像雙方的分身影子。誰離開誰,都會感到不安和空洞。
就如,他會在運動場下,同周圍學生一樣,欣喜吶喊。爲他最深厚的朋友,鼓勵加油!同樣,歐萊也會默默站在人羣后,總是用溫柔的神色,注視着閃耀奪目的他。
與其他三人一樣。他們身處學生會的職責,除了做好各自擔任的職務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盡心盡力的保護會長。
聽上去簡單,事實上,腦筋極其靈活又善變的小王子,並非易掌握約束。有時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他將一棋。
被雛菊包圍的花壇後方,是女生宿舍G樓。
近來,雅梨覺得雅美有點兒奇怪,像是魂不守舍,具體也說不清楚。她總是十分關注姐姐的一言一行,動向心境。
問她也不會說。可,注意力老是分散。時常發呆的樣兒,真不像她。
“姐,姐,姐!”連續喊她兩聲,都沒有反映。冷不防,對着她耳邊大喝一聲,才使她回過了神。
瞧!定訂議書,思緒都會飛跑。“真不知道,你最近怎麼了。我很擔心吶!”
儼然,傳來一陣噓聲,是同寢室的另兩個女生髮出的。外人眼裡,林姓兩姐妹,總帶有一絲非比的親暱。說是雙胞胎,又滲透別樣的感覺。
往往那種情況下,雅梨就要不住地重複聲明,她和雅美的關係,就是深重得無可比擬和替代。本來嘛!雙胞胎之間就形同一人,手跟腳是不能分開噠!
週三的擊劍比賽,是學院自開辦以來,舉行的第十屆規則運動。
擊劍運動,早年在中世紀歐洲非常盛行。也是在當年上流社會中,被視爲時尚志趣的項目之一。
冰火學院大學部每年的擊劍賽事,都要吸引衆多鄰邊貴族學院的學生,前來關注。貴校上下階層及師生,也必定到場出席。
同歷年來一樣。賽事的場地和安排,由校學生會文體部長雷亞楓,與他下屬的幹事們全權負責。
因爲歐萊有比賽在身。所以,他作爲宣傳部長的工作,交由底下幹事代勞。其實,歐萊原本是轉交給霍塞提的。這類大型活動,讓書記主持也是合理。
只是……
“塞提,你不能這麼待我的吧!”
寬大,明亮的學生會辦公室內,四次元小子正哭喪着臉,坐在辦公桌前,批審着一堆堆到天花板的報告書。
“連校活動都不讓我到現場觀看。歐萊要怪罪下來,你擔當得起嗎!”他故意話語尖銳地說道。一邊微微偷看着書記的眼神。
身旁的霍塞提,盯着他是怒形於色。
藍洛施一見此狀,趕忙調換腔勢。“親愛的塞提,不要生氣嘛!”於是,又來振振有辭,“學院舉辦盛世活動期間,你至少也該讓我輕鬆舒緩一下成天緊繃的……”
“你每天輕鬆舒坦得已經夠多了。還想要偷工減料!”直至,火燒的書記,衝學不乖的小子大喊道。
真是討罵。他霍塞提不管本次賽事的編程,還不是一心一意,爲了叮囑他藍洛施的日常公事。
身爲掌握全校師生,學生會的會長,竟然如此貪玩。對他來說,平日的課程學習,工作內務,根本毫不費力。憑他聰明,別具智慧的腦袋瓜子,現讓他去處理商業方面的事務,都不成問題。學校那些事兒,算得了什麼。可他就是好奇心強,喜歡玩耍,自由散漫慣了。
看來,霍塞提的強制措施,還是很有效的。不然怎麼說,他們是幾年多以來,並肩同行,互相信賴,最真摯的朋友呢!還不瞭解誰的脾氣嗎!特別是他,古靈怪異,衆位精英都十足愛護有加的小王子。
擊劍比賽,在宏大寬敞的校體育館內舉行。看臺上,坐滿了密密麻麻,來觀衆的師生。
評委席上,坐着卡勞琳理事長,以及幾位高級裁判。
理事長另一側的座位空着,那是藍洛施的位置。他沒有出現,他的姨媽不用想也知道,準是又讓遵規守矩的書記霍塞提,管束着在趕工批文。
到場的師生,大多都是衝着欣賞歐萊,前來觀賽的。他風流蘊藉,身姿幽雅,劍法令人眼花繚亂。讓對手很難把握,從中破解他的技術。
連勝兩局,又輕而易舉拿下了第三局。場上一片掌聲雷動,女生們更是瘋狂吶喊。
“嗨!還新人高手輩出呢!在咱們學長面前,什麼都不是。”座臺上的卡奇,看着陣陣叫好。一面對身旁的雷亞楓,讚賞地說道。
整個賽事,到傍晚之時,才落下帷幕。
而歐萊,在中途就自行退了場。他的應由,卡勞琳理事長和雷亞楓,都十分明白。
如果照這樣比試下去,毫無質疑,本屆的擊劍能手獎盃,又將送到他的手中。
論從小的培養和家世的薰陶,那對其他學生,都是不公平的。所以,必需要讓新人蒸蒸日上,從鼓勵中得到前進的自信。因此,歐萊纔不告而別。
接近夕陽西下的午後,體育館內,只剩下學生會的幹部和一些幹事,收拾着會場。
卡勞琳理事長讓她的專車接走了。之前,還特地要求見了霍塞提。關照他,好好顧全藍洛施。
“其他幾位也是一樣,我把小洛交給你們了。辛苦。”帶着親和的笑容說完那番話,她便欣然地離開了。
誰知,待回到辦公室一看,那生性不定的小子,早跑得不見了蹤影。我們的書記,真是沒想法。
去體育館察看,順便幫雷亞楓他們做整理。不想,到那兒才知道,藍大會長根本不在。且,連卡奇也被他喊去,搞什麼新奇的事兒了。
“你就省省心吧!前輩。會長天性就那樣純真。”一邊清掃的雷亞楓,面容笑意地安慰道。
霍塞提一臉的窘色。是啊!他是天真浪漫,那麼他們是什麼。四個有頭腦的,被一個單純的耍得團團轉,還真少見。到頭來,依然是對他無可奈何啊!
歐萊獨自漫步在小花園的樹林裡。天空雖逐漸暗下來。可四周的百合,仍散發着清香的氣息。像指引着什麼,又像爲誰傾訴。
縱身,進了小道的庭院。迎面就望見一個雅緻的身影,坐在草坪邊兒,手上拿着厚重的書籍。
“比賽結束了嗎?”林雅美和諧地問道。
“恩。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歐萊好似茫然。即刻,在她的身旁坐了下來。
“也許我是怕吵吧!雅梨和麗佳,丹妮,都去賽場了。有看到她們嗎?”林雅美愉悅地說着。
“沒有吧!……”歐萊仿若舉措。面對她溫婉透亮的雙眼,直視着自己,內心好像忐忑。
他們未曾察覺。不遠處的草叢內,藍洛施與卡奇從林雅美來到之前,就躲在那兒了。
還能幹嘛!喜愛作弄人的藍洛施教唆卡奇,在庭院中央,兩棵高大梧桐樹的樹脖下,繫上隱蔽的長銀線。那樣,一會兒經過此地回宿舍的人,必定會摔個摸不着頭腦。多好玩啊!
但他們卻想不到,第一個來的人,竟是這位大美女。再有,結束比賽的歐萊,不是回學生會大樓了嘛!怎麼也會出現在此地。
“會長,現在怎麼辦啊!萬一學長……”卡奇很是心慌意亂,感覺像犯下了天大的罪。
“噓!輕點兒!小心被聽見。”鎮定的藍洛施,還拿出攜帶的望遠鏡津津樂道,察看着兩人的動向。卡奇真是汗顏。
更沒想到的是,貌似發現了附近有人躲藏的歐萊,起身拉起林雅美,準備迅速離開。卻在情急之下,被隱蔽長線絆了交。
連同打算,伸手扶他一把的雅美臥摔在地。不經意,觸上了他的脣。
見到此種狀況的卡奇,不禁大爲震驚。轉頭叫道:“會長!”可某滑溜的小子,早不知了去向。
面對此情形。顯然,歐萊與林雅美都如出一轍的尷尬,與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