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師,常老師,辛老師,動手打人是我不對,耽誤老師們休息讓你們這麼晚過來很對不起。不管什麼原因動手總歸是不對的,我先跟老師們道歉,還有宿管阿姨,對不起!”
郭有紅說着朝幾位老師鞠了一躬。
林寶悅挑挑眉,真是不容易,郭有紅腦子竟然難得的在線了一回。
從進京大的第一天開始,郭有紅算是陌生人裡第一個引起她注意的,給她的印象也很富有特性,一個不怎麼有腦子的蠻橫的憨貨。
因爲欺負沈蘭欣被她給整過一回,後來也不知怎麼想的,竟然帶着班裡同學抄襲她們的舞,哦,對了,當時要抄襲舞蹈的不止是她的主意,還有景超明以及她們一班的叛徒王世標。
這麼兩次下來,郭有紅應該是恨死了她,不然也不會聽到點風聲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賣力誇張的去散播謠言。
所以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吃了一次大虧終於幡然醒悟了?
是這樣嗎?
“還有林寶悅,對不起”郭有紅說着又轉身朝林寶悅鞠了一躬,因爲太突然,把林寶悅給嚇了一大跳,想閃身避開,可房間實在是太小,避無可避。
“雖然下午我已經跟你道過歉,但那個是交差,這次是真心實意的。對、對不起。”
林寶悅看着她,目光復雜,不知道說什麼好。
下午面對王主任的威壓都愣是連頭都沒低,怎麼現在眼圈還紅了呢?
因爲被楊香給抓的臉上的傷口疼?
無論是何種原因,郭有紅這麼一圈道歉下來,讓老師們和宿管阿姨對她的態度稍稍軟和了下,接着又聽她哽咽着說道,“我打楊香是因爲我纔想明白我被她利用了,她說我活該,說我沒腦子,我.我氣不過才動的手對不起老師,我不應該動手的,不該這麼衝動的”
楊香震驚的瞪大了眼,旋即立馬否認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說你活該了,我沒有辛老師我真的沒有這麼說過她,晚上我根本就沒跟她有任何接觸,是她突然跑我們宿舍打我的,我室友全都看見了,您要是不信可以問她們。”
郭有紅接口道,“都這麼晚了你還想把所有人都折騰下來嗎?打你我都承認了,又何必再搞些有的沒得?楊香,造謠林寶悅的事情辛老師知道的最清楚,雖然最後把你給摘了出來,但誰不知道一開始就是你挑起的事?要不是你模棱兩可的說在咖啡館聽到一些話,我和景超明怎麼可能會錯以爲林寶悅懷孕?
算了,反正最後我們倆也爲我們的衝動付出了代價,我認了。但這一頓打我覺得你不虧,如果你不服氣還想接着再鬧下去,我奉陪。”
郭有紅這番話說的有理有據,頂着臉上的那道血痕,盯着楊香半步不讓,同時還間接的跟在座的老師表明犯錯的是三個人,但被罰的卻只有她和景超明。
楊香作爲始作俑者卻置身事外,所以讓她不服氣。
陸老師眼神複雜的看了眼辛澤江,她當然清楚楊香之所以能摘出來,是誰給她說的情。
“楊香,你怎麼說?”
辛澤江立即接口道,“還能怎麼說?兩個女生小打小鬧而已,互相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那什麼,時間不早了,陸老師和常老師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們跑一趟,她倆我會好好教育的,保證以後不會再打架。郭有紅,楊香,聽到沒?你們是當代大學生,不是鄉村市井的潑婦,怎麼能一言不合就開打?回去各寫一篇檢討,明天交給我,聽到沒?”
“聽到了辛老師。”郭有紅回答的很乾脆,認錯態度也良好。
楊香握了握拳頭,很不甘心的應了聲。
隨後兩人被辛澤江趕着上樓回宿舍,至於林寶悅,辛澤江就當沒看見,離開前都沒往她那瞥一眼。
陸老師看在眼裡,忍不住皺了皺眉。
林寶悅一點不在乎,跟兩位老師和宿管阿姨打過招呼也轉身上樓了。
郭有紅跟楊香走在她前面,三個人誰也不跟誰說話,一時間只有拖鞋踩在樓梯上的啪嗒啪嗒聲。
等郭有紅回到自己的宿舍,跟她關係好的室友趕緊打亮手電筒幫她擦傷口。
“這個楊香葉真是,她手指甲多久沒剪了,竟然尖利成這樣。有紅,要不明天去醫院看看吧,防止留疤。”
郭有紅呆呆的坐在牀上,一聲不吭,彷彿沒聽到室友的話。
她打楊香之前曾接到了她媽打來的電話,被學校記大過的通告纔下來,她媽就已經知道了。
她不知道媽媽是怎麼知道的,但電話中她媽對她很失望,先是暴怒的痛斥了她一頓,然後好像是怒火攻心,竟直接暈了過去。
她在電話中聽到對面她爸焦急的喊聲,然後聽到她奶奶說打120,接着電話就被掛斷了。
後來她再打過去是奶奶接的,爸爸陪媽媽坐120去了醫院,家裡只有爺爺和奶奶。
一向跟媽媽不合的奶奶也開口指責她,說叛逆期都過了,怎麼還這麼氣她媽?她媽養她這麼大容易嗎?上了大學也不讓人省心
後面奶奶還罵了什麼,郭有紅沒再聽,她從小脾氣就不好,被家裡人慣的有些嬌縱了,可即便如此她也沒想過能把她媽給氣暈。
生平第一次,郭有紅害怕了,她怕她媽再被她給氣出個好歹來。
所以當時一聽楊香的室友說楊香無辜,是冤枉的,原本就不應該有她什麼事氣急之下腦袋忽的一下像是充了血,當即不管不顧的過去打楊香.
她承認她再次衝動了,卻也不後悔這麼做,既然敢把她當刀使,那就得做好承擔後果的準備。
只是現在她更擔心的還是她媽媽。
已經過去兩個多小時了,爸爸有沒有回來呢?
郭有紅顧不得室友給她擦藥的動作,起身走到電話旁按下那串熟悉的號碼。
電話一直響到快要自動掛斷時才被接起,郭有紅忙不迭喊道,“喂?是爸爸嗎?媽媽怎樣了?”
“是我,郭有紅你說你什麼時候能長大?你還好意思問你媽,你媽被你氣的都腦梗了,一邊胳膊已經失去了知覺,醫生說要住院一個月,你看看你乾的這叫什麼事?你現在是大學生,不是中學生,你還以爲會像以前那樣在學校闖了禍讓你媽幫你兜底?你已經二十了,不是小孩子,京都大學也不是我和你媽能幫你兜底的地方.算了,說再多有什麼用,你反正也是狗改不了吃屎,這性子也就這樣了。掛了,沒事別往家打電話,我和你媽經不住你第二次氣。”
說完不等郭有紅反應,她爸徑直就把電話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