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雲才急匆匆的趕到沈蘭欣的病房處,差點跟拿着熱水壺出來的穀子千打起來,最後還是舒巖鬆將他給攔下。
“去,給邊老師打電話,就說朱雲才又來騷擾沈蘭欣,也通知下杜老師和徐老師。”
一聽這話朱雲才差點沒氣死,指着舒巖鬆狠狠的丟下句“你有種”,轉身走了。
“呸,以爲自己大二了不起,什麼玩意!”穀子千憤憤然罵道。
舒巖鬆在旁邊沒說話,但他總算明白爲什麼林寶悅會選擇他們過來時才下樓去取藥,還叮囑他倆一定要守在病房,不要放沈蘭欣單獨一個人。
“老舒,還要不要給邊老師打電話?”
“打,爲什麼不打?告訴邊老師,沈蘭欣一看見朱雲才就渾身發抖,她很怕。”
穀子千狠狠點頭,咬牙道,“我知道了。”
穀子千轉身去打電話,而樓下的林寶悅則坐在陳塞身邊沒有走。
不是爲了陪陳塞,她是在等朱雲才。
好在沒讓她等太久,坐了最多也就五分鐘,朱雲才黑着一張臉找了過來。看到陳塞身邊的林寶悅一愣,繼而沒好氣道,“你在這兒幹嗎?”
“朱雲才。”
不等林寶悅開口,旁邊依舊頭疼的厲害的陳塞不悅的擡頭看着他道,“林寶悅有得罪你嗎?”所以你這副質問的架勢啥意思?
人家剛幫我取了藥,又在這兒看着我掛水,你這一回來就一副質問的樣子,想幹嘛?
大一漂亮小學妹被朱雲才前女友打傷的事還沒擴散到大二,徐銳又是單方面通知他停課,所以陳塞他們都還不知道。
與朱雲纔不想看到她相比,林寶悅更不想見到他。
但爲了沈蘭欣的心理健康,她只能委屈自己一下了。
“朱雲才,”林寶悅起身,儘量讓自己以平緩的語氣對他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只是你擔心的事跟沈蘭欣無關,與其耗費時間在她身上,不如多去找找你們輔導員。
就算看在她因爲你被打的這麼嚴重的份上,你就不能放過她?她不需要你的道歉,需要的是你離她遠遠的。
沈蘭欣跟其他女生不一樣,她膽子小,對異性很警惕。你的行爲對她心理的傷害比解花妹對她身體的傷害更嚴重,我實在是不想看到,因爲你今日的行爲,讓她以後對異性更排斥。”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要是朱雲才還不知收斂聽說舒巖鬆打架挺厲害,當然不可能在校內,換個衣服化個妝,在校外解決他不好嗎?
林寶悅離開後,陳塞擰眉看着坐在他身旁的朱雲才問道,“你做什麼了?”
朱雲纔沒吭聲,他還在想剛纔林寶悅說的話,想着昨晚沈蘭欣略顯呆滯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那張臉.真他媽煩死了,一開始答應了多好,那樣他也會徹底跟解花妹斷掉,也不至於被她打。
現在
“老陳,徐老師那裡你能不能幫我說句話?”
陳塞是徐銳的寶貝,但凡所求,徐銳肯定會答應。
又過了兩天,沈蘭欣腰上破皮的地方開始結痂,晚上她總算可以不趴着,能稍微的躺着睡覺了。
但這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不能去上課。
“寶悅,我、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兒?”
一天被問八百次的林寶悅,終於放下手裡的畫本,看了看時間,答非所問道,“阿慧馬上就到醫院了,她會給你帶課堂筆記過來的。對了,中午想吃什麼?”
“什麼都行,別買太貴的。”
說完沈蘭欣就想接着問剛剛的問題,朱慧的筆記雖然記得很詳細,但她還是想回去聽課啊。
但這時病房門傳來‘扣扣’兩聲響,沈蘭欣愣愣的扭頭去看,隨着林寶悅“請進”兩個字落下,房門被推開,率先進來的是一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女,後面則跟着耷拉着腦袋的解花妹。
沈蘭欣看見三人縮了縮脖子,有點害怕的往後靠了靠,腦袋低垂,露出後腦勺包裹的極厚的白色紗布。
解花妹的父母看見沈蘭欣的動作後眼底一沉,心裡同時想的是,還真的跟杜老師說的一樣,解花妹把這個女孩打傻了!
“沈蘭欣同學,我們是”
“麻煩你們往後點,別靠這麼近。”
林寶悅三兩步上前,擋在沈蘭欣牀前禮貌的對他們一家三口道,“叔叔阿姨,沈蘭欣傷到了腦子,現在看見陌生人和解花妹就害怕,晚上還會做噩夢,所以麻煩你們有話就在這裡說吧,別靠那麼近。”
話雖然說的不客氣,但態度還算可以。更何況夫妻倆對視一眼,又用眼角餘光瞥了眼身後的解花妹。
她把人打成這樣,人害怕她不是正常嗎?
想到這兒,解花妹她媽便將皺起的眉頭又鬆開,儘量和顏悅色的問林寶悅,“這位同學怎麼稱呼?一直都是你在這裡照顧沈蘭欣同學嗎?”
“不是,我們宿舍輪流的。”
這兩人一看就是經商的,特別是解花妹她媽,身上的市儈和倨傲幾乎赤果果出現在眼裡。所以跟這樣的人林寶悅並不願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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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對方的架勢,顯然是帶着解花妹過來道歉的。
只是
林寶悅假裝疑惑道,“杜老師之前不是說你們來看沈蘭欣必須得她帶着嗎?怎麼叔叔阿姨單獨過來了?”
這點其實是林寶悅向邊懷亮建議的。
鑑於沈蘭欣的性格及她孤兒的身世,對方的父母無論是想談賠償還是別的什麼,作爲同學的她們都不好替她出面,只有作爲輔導員的邊懷亮最合適。
所以她讓邊老師告訴杜老師,對方父母如果來醫院探望,最好杜老師能陪同,不然就不要來,以免沈蘭欣已經‘不太聰明的腦袋’再受刺激。
林寶悅甚至對邊懷亮加大藥劑道,“能教出這麼粗野孩子的父母估計也不是善茬,萬一他們爲了解花妹她們能逃脫學校的懲罰,看補償不行再威脅沈蘭欣,她那麼脆弱的心靈肯定受不了。”
邊懷亮一聽有道理。
本來嘛,你傷了人賠錢難道不是應該嗎?賠完錢再接受學校懲罰不也是應該?
這又不是法庭,受害人不追究就完事,這是學校,是大學。在大學裡聚衆鬥毆,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私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