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幹嘛呢。”
佟清雲拿着一本書，從外面陽臺慢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到秦寶寶從沙發這頭跑到沙發那頭，然後又坐在沙發上盯着電視上播放的廣告發呆，臉色還紅紅的。
“寶寶？”
佟清雲見秦寶寶沒有說話，這才停了下來。
“啊？外婆，怎麼啦？”
秦寶寶回過神，睜着大眼睛問道。
佟清雲呵呵一笑，轉身走向客廳。
“沒事，是不是在梁州待得有點煩了？也是，本該上學的年紀，卻陪我這老太婆在梁州養身體，確實有點可惜了。”
佟清雲一臉可惜的說着。
“外婆，你說什麼呢？我孫女陪外婆，天經地義，怎麼會煩呢？”
“再說了，我上學學的也是舞蹈，又不是什麼高級知識，在哪都一樣呀。”
秦寶寶不知道爲什麼她外婆忽然會這麼說，但這不妨礙她趕忙抱着老太太的胳膊，貼上去。
“哦？沒有煩惱？那我看你剛纔在發呆，是有什麼事情嗎？”
佟清雲開口問道。
秦寶寶原本不想說，但又怕外婆多想，於是開口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有個朋友說是要拍電影了，在找人呢。”
“我在考慮要不要去呢。”
佟清雲眉頭微微挑動。
“哦？拍電影，你不是舞蹈系的嘛，怎麼讓你去拍電影，你哪個朋友？”
秦寶寶聽到這裡就笑了起來。
“就是陳樹人呀，他這個人拍電影就喜歡找一些不那麼專業的人，然後拍一些不那麼專業，但卻讓觀衆喜歡的電影。”
“也就《我不是藥神》正經了一點，我之前不是還拍過他的一個微電影……”
秦寶寶說道這裡，忽然停住了。
上次《調音師》她親陳樹人的畫面忽然又浮現了出來，再加上這次陳樹人直接在羣裡就表示有吻戲，秦寶寶的臉，就又紅了起來。
“哦，你說那個微電影啊，外婆看過。”
“啊？”
秦寶寶看着一臉微笑的佟清雲，趕忙捂住自己的臉。
“外婆你什麼時候看過的？我怎麼不知道。”
“呵呵，有關寶寶的事情，外婆能不關注嗎？”
佟清雲摸了摸秦寶寶的腦袋。
“如果是陳樹人那個孩子的話，我倒是放心讓你去拍。”
秦寶寶聽到這裡，有些疑惑。
“爲什麼外婆會放心陳樹人呢？算起來，他也沒和外婆見過幾面吧？”
佟清雲笑了笑，沒說話。
是沒見過幾面，那《我不是藥神》以及希望製藥的事情，可是讓她這老人家，驚歎了很久呢。
其實不止她，她的女婿秦成林，也是因爲希望製藥的事情對陳樹人刮目相看，這纔在之後的各個電影中對陳樹人有所照顧。
外界一點不知道情況的人都以爲是陳樹人給秦城影業帶來了鉅額回報，秦城影業才捧陳樹人。
知道一點的人以爲是秦成林在給自己女婿鋪路。
只有少數人知道，秦成林是看好陳樹人未來的成就不會低！
不過相比秦成林的功利性，佟清雲就攙雜了一些私人感情。
她的身體自己知道，如果說有什麼放不下的話，就只有秦寶寶了。
秦寶寶是她的牽掛，所以她不想未來代替她陪伴秦寶寶的人，是一個薄情的人。
當然，也不想對方是一個沒有本事，只能依靠秦家的人。
爲此，她不止一次的讓人給她介紹一些和秦家、佟家家世差不多的年輕人。
可之後她發現在這個圈子裡，根本找不到合她心意的人，或者說她把握不住這個圈子裡的年輕人。
她也只是一個略有智慧的老太太，但不是神。
與佟家、秦家一個圈子的家族，他們教導出來的孩子，表現出來的一切，都不一定是真實的。
佟清雲根本不知道她以爲的好，是不是真的好。
如果選錯了，那比秦寶寶嫁給一個普通人還要難受。
之後又因爲她的精力原因，只能放棄了刻意去幫秦寶寶找對象的做法，而是變爲篩選秦寶寶看中的男生。
別說，這麼一來，她費的心思就少了很多。
從秦寶寶高中到大學，幾乎所有和秦寶寶玩的比較好的男孩，佟清雲都派人去查了家世，也記錄了那些男孩平時的表現。
這其中，有佟清雲劃掉的，也有秦寶寶後來自己慢慢疏遠的。
大學之後，這種篩選就變得更多了一些。
好在秦寶寶被大學裡的那些人也煩到了，沒有高中時期那麼交心了。
所以到最後，佟清雲發現，根本沒有能同時入了她的眼，和入了秦寶寶眼的人存在。
直到秦寶寶參加了一趟綜藝，陳樹人才出現在了佟清雲的眼中。
起初佟清雲對陳樹人根本沒有在意，覺得只是一個有討女生開心小手段的男孩。
恰好那段時間她病來如山倒，一年都沒能關注秦寶寶那邊的事情。
等到她身體恢復之後才發現，那個只會挑水果的小子不僅和寶寶的關係變得很好，還以寶寶的名字命名了一首鋼琴曲。
這種手段，直接讓佟清雲氣笑了。
那段時間，佟清雲對陳樹人十分的厭惡，特別是知道陳樹人還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時候。
若不是活了七十多年，心態早就穩定了，說不定陳樹人已經被封殺了，哪還有現在的一線藝人的名頭？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佟清雲都在觀察陳樹人。
但陳樹人的表現卻讓她有些驚訝。
在綜藝結束之後，他竟然沒去繼續糾纏秦寶寶，這是她沒想到的。
而之後陳樹人的一系列發展，也讓佟清雲大開眼界。
逐漸的，她對陳樹人這個從普通人，一路走到在一個領域有很大影響力年輕人，有了好奇。
而這種好奇，在《我不是藥神》和希望製藥之後，就完全轉化成了好感。
畢竟挑戰中州那些特效藥企業，哪怕秦城都很難做到。
最多也就是成爲一個新的新藥企業，但和陳樹人一樣將新藥價格打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之前有多討厭陳樹人，佟清雲現在就有多喜歡陳樹人。
這種有才華，有能力，有擔當，有責任感，特別是秦寶寶對其還有好感的人，不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嗎？
哪怕陳樹人的家世一般，沒什麼背景。
但陳樹人本身，就是他自己的背景！
秦寶寶不知道佟清雲的想法，也不知道佟清雲早就知道陳樹人了。
此時她有些期待的問道：“那外婆，我能去拍電影？”
“呵呵，去吧，外婆最近身體好了很多吶！”
“真的？”
秦寶寶一臉喜色，但還是不放心。
“要不明天再讓趙禮清爺爺來家裡給你號號脈？”
“好，聽你的。”
佟清雲笑呵呵的說道。
……
陳樹人不知道遠在梁州的秦寶寶那裡發生了什麼，此時他正接受孫文鄙夷的目光。
“我就說怎麼忽然有劇本了，合着是你小子給自己量身定做的啊！”
“服，佩服！追女生還得是你們這些有本事的人！”
“像我，只能潛規則。”
孫文拱手道。
陳樹人乾咳了一聲。
“說什麼呢，我拍這部電影可不是爲了秦寶寶啊，你可別亂說。”
陳樹人喝了口茶壓了壓驚。
剛纔不知道怎麼的，就發出了那句話，現在他有些後悔了。
“不是爲了秦寶寶？那你說說，你是爲了誰？”
“當然是木已成舟了啊！”
陳樹人說的大義凜然。
“你沒看到木已成舟都被衝成什麼樣子了嗎？就是因爲發了一張畫。”
孫文懵逼，這和木已成舟什麼關係？
不對！
忽然，孫文想到了什麼，連忙打開手機搜索。
“果然！你小子果然早就有了《大話西遊》的劇本！”
孫文指着木已成舟發佈的那張畫上的一行字“那個人，好像一條狗”。
這明明就是出現在大話西遊劇本里的臺詞啊！
面對孫文的咆哮，陳樹人點了點頭。
“本來就是如此，只不過讓木已成舟早發了一段時間，想當成一個彩蛋來着，誰知道會被炮轟。”
聽到在陳樹人這麼說，孫文無語。
《大話西遊》裡那麼多臺詞，就不會挑一個其他的？
偏偏給畫着孫悟空背影的畫上寫着‘一條狗’。
是我，我也衝！
“行了，行了，這個解釋算你合格。”
孫文擺了擺手。
“那接下來，你要試鏡羣裡的人嗎？”
“那倒不必，都說了不會演也沒事，我能教。”
看着陳樹人說出這話，孫文也無話可說。
之後，陳樹人讓孫文將劇本發給了羣裡說要參演的人。
又聊了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後，陳樹人就回家了。
第二天，陳樹人又回了一趟家，見了陳父陳母。
“咦，陳天然那小子沒在家？”
陳樹人好奇道。
“他啊，不是說你讓他去的異州嗎？”
陳父疑惑道。
“異州？他去異州幹嘛？”
陳樹人一臉驚愕。
陳父見狀，拿出手機給陳樹人發了一組照片。
第一張照片裡是陳天然和一個人在勾肩搭背，豎着大拇指站在一個燒烤攤前面，
燒烤攤是【路人燒烤攤】，那個人是【路人燒烤攤】的老闆，賈尼克·加蘭。
隨後第二張照片是陳天然一個人在一家名爲【大夏風向標】的美容美髮店門口鼓掌。
隨後其他的照片都是各種不同的地方，類似的內容。
“陳天然說你讓他在異州開發廊，然後就帶着飾品店賺的錢去了。”
“說是生意很不錯，現在已經開到第三家店鋪了。”
“除了美容美髮，還是有那個路人燒烤攤，他也入股開了分店。”
陳樹人聽着陳父的話，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陳天然當初走的時候分明很嫌棄啊！
怎麼回頭也沒跟他說，就偷偷跑去開店了？
而且，異州已經那麼多店了，平什麼他陳天然去了就能賺錢？
陳樹人覺得這裡面不太對，然後直接就給陳天然打了電話過去。
“喂，你在哪？”
“二哥啊，我在揚州呢，怎麼了？”
聽着陳天然的話，陳樹人笑了。
“揚州哪裡？我到揚州了，一起吃個飯。”
“啊？我，我在和客戶談生意呢，現在沒時間。”
陳天然的聲音明顯慌亂了一下。
“哦，談生意呢，行，幾點談完？”
“嗯……因爲事情比較到，談完就很晚了，今天算了吧，明天，明天我去找你。”
聞言，陳樹人忽然說道：“讓賈尼克·加蘭接電話。”
“他剛走……”
陳天然沉默一會，然後道：“哥，你知道了？”
陳樹人冷笑。
“知道？知道什麼？”
“呵呵呵，我就是覺得異州這邊還不錯，就來考察考察，結果就開了幾家店。”
陳樹人沒說話，陳天然繃不住了。
“我就是覺得陳依依現在賺錢賺的太多了，我在她面前擡不起頭來，之前又在你面前說過不想搞醫美和美容美髮，然後就不好意思告訴你這件事。”
陳天然聲音低沉了一些。
陳樹人起身離開了陳父身邊，到了陽臺後才問道：“虧了？”
“……嗯。”
“虧了多少？”
“開了三家店，倒閉了兩家，燒烤攤雖然沒倒閉，但收入不多，準備盤出去了。”
陳樹人聽到這裡，嘆息一聲。
他就覺得不太對，這一問，還真問出問題了。
真當大夏人在異州那邊做什麼都能活？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異州那邊早就被大夏人佔領了。
畢竟很多人是要錢不要尊嚴的，真要是那麼好賺異州人的錢，現在異州肯定都是其他州的大夏人在開的店。
同理，異州的商人也不會因爲陳天然是純正大夏人，就將自己手裡的蛋糕分出去。
“沒有聯繫天域異州分公司的羅麗娟經理？”
“沒有，我又不是天域的人，聯繫羅經理不是給哥你找事嗎？到時候別人說你陳樹人以公謀私，那我還有臉見你嗎？”
陳樹人心中感動。
想了想，他告訴陳天然說：“那兩家倒閉的店先別盤出去，燒烤攤也別盤，等我消息。”
“別啊哥，真不用羅經理出手的！不就幾百萬嗎？我虧的起，但如果影響到二哥你了，那就不是幾百萬的事情了，這點我還是分的清的。”
陳天然急忙道。
“想什麼呢？聽話就行，絕對不會讓人認爲我是在以權謀私。”
陳樹人說完就掛了電話。
看着陽臺外的風景，他笑着道：“之前說要發佈幾首歌的事情一直沒發，趁着這個空檔，剛好去一下。”
“也好拍個音樂視頻……至於地點，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