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脣槍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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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大天師卻饒有餘裕的在甲板上搬來了躺椅,太陽傘這些東西,學着那些英國紳士們,喝起了下午茶來。

貝肯特公爵的臉上冷的像是能夠刮下兩層冰,卻不是以爲戰敗被俘的事情。而是真的冷的夠嗆。

海上的風極大,不時掀起的海浪,都能讓這艘一級戰列艦幾乎從海面上跳了起來。

在這種天氣的之下,也只有文大天師這種見鬼的傢伙,纔會裝模作樣的跑到甲板上來喝什麼下午茶。

儘管肚子之中不斷的腹誹,但是公爵還是說道:“先生,作爲一個老水手,我必須提醒你,風暴馬上就要來了。你看看遠處的天色,還有這些信風,無不說明,一場狂暴的風浪,將要降臨在此處海域!”

這位公爵當然不會這麼好意提醒文大天師,這個剛剛偷襲了他的海盜頭子。

但是沒有辦法,誰讓他貝肯特公爵也在這條船上?風暴來了,如果船翻了的話,他也同樣逃不了。

既然都已經體面的投降了,而這位海盜頭子,也給了他相對體面的待遇。因此這位公爵閣下,更不想死了!

他雖然說着話,但是連他自己幾乎都聽不清楚自己說的是什麼。話音剛剛一出口,就被迎面而來的海風,給不知道吹到什麼地方去了。

但是,文大天師卻能輕而易舉的聽清楚。四周看去,天色有些暗沉沉的,但是天邊卻是極亮,甚至有些耀眼。確實正是如同這位公爵閣下說的那樣,一場暴風雨就要降臨。

“您說的一點都沒錯,親愛的公爵閣下。”文大天師慢條斯理的說道:“您或許不知道,您的那批黃金,上面有着死神的詛咒。不管誰碰到這批黃金,都會沾染上噩運。

或者您應該感謝我,如果當時您親自押運這批黃金回國的話。說不定遭受噩運的就是您了!”

貝肯特公爵坐不住了,他很想說,這太荒謬了。我可是上帝的忠實信徒,絕對不會相信這異教徒的鬼話。

但是在這片大陸待了這些年。他十分的清楚。這些異教徒的神靈,雖然沒有主的全知全能,但是也擁有一些十分危險的能力。

甚至有時候,他的手下也會因此而吃上大虧。就比如這次,他們尋找到叢林之中的一處神廟的,找到這些黃金的同時,卻遇到了巨大的怪物。

他們足足死了數百個戰士,最後才能戰勝這個怪物。用槍炮把那怪物給趕走,最後拿走了這些黃金。

這般強大的怪物,分明不是凡俗之間所應該有的!

“公爵閣下。您真的應該感謝我。要不然,就應該是您的船隊帶着黃金出發,而遇上今天這種大風暴了。甚至還可能遇到英國船……總之您不可能把這些黃金運回去的!”文大天師微笑說道。

“開什麼玩笑!”貝肯特公爵終於怒了,眼前這個傢伙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那種嘴臉讓貝肯特這個階下囚都忍不住要發火。

“我是上帝的忠實信徒。這些邪神或者有着什麼一些亂七八糟的魔法力量。但是在主的榮光之下,一切都會化爲灰燼!”貝肯特公爵在胸口划着十字。

文飛淡淡一笑:“恐怕公爵閣下搞錯了一個問題,其實您還不清楚這種詛咒的實質。這種詛咒,不是來自於這些異教徒的死神,而是來自於人心,來自於貪婪?”

“貪婪?”貝肯特公爵一愣,接着大聲說道:“船長先生。你不知道。我們和你不一樣!我們是正義的,而您和您的那些海盜,卻都是邪惡的……”

“正義?如果屠殺一個文明,殺死了數百萬人,把所有代表文明的東西都給摧毀光的話。那麼這就是正義麼?”

“我們是在上帝的榮光之下,傳播上帝的信仰。把那些邪惡的陷入異教徒信仰之中的那些可憐人拯救出來!”

貝肯特公爵叫的聲嘶力竭:“這位先生。我可憐您。您是一位沒有信仰的傢伙,對於這種來自於貴族的情操,您沒有半點了解!”

文大天師諷刺的一笑:“真是可貴的情操,和憐憫啊。所謂的救贖,就是把人都給殺光了。是嗎?”

想想後世,要和如今,幾乎沒有任何區別。只不過這些白鬼只是把口號給換了一下,把傳播上帝的榮光,變成了另外什麼的口號。

其實本質是什麼?無非就是掠奪,就是從來不允許別人有着和他們不一樣的價值觀,不允許這個藍色的星球上,有着和他們相抗衡的力量!

不一樣的所在就是,在那個時候,確實沒有任何人能夠和他們抗衡。但是在這個時間段,這些白鬼雖然在上升期,但是並不是那麼的無敵。現在的他們,還沒有這種的力量

而文大天師,在這個世界,根本不允許他們有這樣的力量!

“我真替您感到羞恥,把一套姦淫擄掠的東西,說的這般冠冕堂皇。其實呢?爲什麼不能夠說異教徒的死神是正義的,他在領導他的人民抵抗着你們的入侵!他是一個偉大的反抗者!”文大天師似笑非笑。

“胡說八道,?異教神靈怎麼可能是正義的?他們都是邪惡的應該下地獄的東西……你沒有看到麼?他們已經輸了,甚至連黃金神像都被裝在了這船上!”

文大天師抓住他話中古代漏洞,慢條斯理的說道:“原來公爵閣下,您所謂的正義,便是這種啊。成王敗寇是麼?就像是我們東方有着一句話叫做,殺一是爲罪,屠萬方爲雄?”

“正義永遠戰勝邪惡!”貝肯特傲慢的擡起了下巴。

恐怕這一句話,纔是他真正的心裡話。

文大天師鼓掌笑道:“說的太好了,公爵閣下,我也相信這句話。所以我們戰勝了你們,把公爵閣下變成俘虜,也就說明了我們這些海盜的正義性!”

“其實正義就是一個婊子,誰的力量大,就能夠把她給按在牀上操一頓!”文大天師故作感嘆的說道:“而我們,已經把聖多明各給按在了地上,已經完事收工……”

貝肯特公爵的臉色一下子漲成了豬肝色,他憤怒的說道:“可是你們是海盜,海盜,懂嗎?你們怎麼可能是正義的?”

“海盜又怎麼了?”文大天師故作不解:“我們有強大的力量,我們戰勝了你們。爲什麼我們海盜就不能是正義的了?”

貝肯特有一萬個理由來想說海盜並不是正義的,但是歸根結底,他還是隻說了一條:“因爲你們不是在上帝的榮光之下!上帝不會保佑你們!”

說這句話的時候,貝肯特是傲慢的。沒錯,這個時候的西班牙是天佑之國。任誰也不會想到,這個處在歐洲的不起眼的小國,是第一個發現了新大陸,並且在這裡進行了統治的國家。

而更讓他們感到振奮的是,美洲大陸上,兩個最爲強大的帝國,阿茲特克和印加。

這兩個能夠動員數十萬大軍,有着健全的制度,有着完善的體系,文明發展到一定程度的龐大帝國。卻都被他們西班牙人的小部隊給摧毀。

他們在美洲大路上的殖民,順利的無法想象。彷佛一切都是有着上帝在天空之中看着,保佑着一般!

雖然他們經過了幾十年前的無敵艦隊的慘敗,又經過了這次聖多明各,比無敵艦隊慘敗更慘重的失利。

但是貝肯特公爵還是相信,甚至每一個西班牙人都還是相信,他們是上帝保佑的國度。

文大天師露出憐憫之色來,等了這麼久,終於露出了他最後決定性的一擊:“公爵閣下,難道您還沒有明白麼?”

“什麼?”貝肯特公爵被文大天師的這種憐憫眼神看得一陣不舒服。雖然他已經變成了階下囚。

“我剛纔說了,這些黃金的詛咒來自於貪婪,而並不是這個勞什子死神的神力。事實上,想要摧毀這些黃金,不允許他們登上歐洲的,恰恰就是你們的上帝啊!”

“你說什麼?”貝肯特公爵震驚了。

文大天師淡淡的笑着,享受這這種用着語言摧毀一個人的驕傲,尤其是這種愚蠢固執的老牌殖民者的驕傲。這甚至能夠帶來一種替天行道的快感!

“這些黃金上面有着死神的力量,只要帶回歐洲去。這些力量總能擴散開來……然後這位死神先生的信仰就會在你們的世界,慢慢生根發芽……”

文大天師幸災樂禍:“所以,你們的那位,是絕對不允許這種邪惡的神靈的力量種子,到達它的後花園的。所以一定要摧毀這些黃金的,恰恰是你們的信仰的那位。”

“怎麼會是這樣?”貝肯特公爵一下子臉色大變:“不可能的……”

“什麼叫做不可能?”文大天師的心情極好:“貪婪,懂嗎?貪婪是一切的原罪,難道你們的教義沒有教過你們這些麼?如果這些含有神力的神像,或者祭祀用的禮器是木頭的,恐怕早已經被你們給焚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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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雅安新雅兄弟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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