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惠妃也附和道:“臣妾會和皇后娘娘一起照看貴人的胎,請陛下放心。”
皇上雖然心繫皇嗣,但也不可能丟下滿殿皇室宗親不管,何況,後宮的事,向來是薛皇后打理,惠妃協理,頷首道:“辛苦皇后和愛妃了。”
見安寧郡主也要來,薛皇后道:“寧妃年輕,這種事情也沒有經歷過,就留下來伺候皇上吧。”
“是,臣妾遵旨。”安寧郡主本就不想看明霏那矯揉造作的模樣,也不想裝作對她關懷備至的虛情假意,巴不得留下來單獨陪皇上。
薛皇后和惠妃同時離去,雖然宮宴在繼續,但因爲明貴人突然暈倒,氣氛顯得有些怪異,不再如之前那般肆意喧鬧。
安寧郡主雖然獲准單獨留下來陪皇上,但明顯感覺到皇上心不在焉,她以爲是因爲明貴人暈倒的事,在心裡把明霏罵了千萬遍還不解氣。
百里雪微微挑眉,今晚這個大年夜,看來不會過得這麼太平了。
長春宮裡。
明霏躺在牀上,依舊面無人色,夏兒等幾個宮婢都在一旁滿臉焦急,薛皇后和惠妃都面呈憂色。
今晚太醫院值守的是謝太醫,也正好是替明霏安胎的太醫,給明貴人把完脈之後,薛皇后立即道:“怎麼樣?”
謝太醫神色凝重,“貴人可是吃了什麼特別的東西?”
薛皇后威嚴道:“夏兒,太醫問什麼,你要如實回答。”
夏兒擔憂自家小姐的身體,早已慌了神,見謝太醫這般問,更是驚惶,“小姐沒吃什麼特別的東西,都是皇上命御膳房做的,還有就是衆位娘娘們的賜菜,太醫,小姐到底怎麼了?”
謝太醫沒有回答,反而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應該啊。”
“怎麼回事?”惠妃急切問道。
謝太醫道:“微臣上午才爲貴人請過脈,當時按之流利,圓滑如按滾珠,可現在貴人的脈象不浮不沉,指下空虛,搏動無力。”
這番話一般人都聽不懂,薛皇后蹙眉道:“胎兒可有礙?”
謝太醫沉默片刻,才道:“微臣不敢保證,貴人脈象奇特,所以,微臣才詢問貴人可是吃了什麼東西才導致暈厥的?”
夏兒仔細地回憶小姐的膳食,“小姐自有身孕之後,胃口一直不大好,今晚也沒吃多少,乳鴿湯,酸梅糕,桂花魚,玫瑰穌,別的也就沒什麼了。”
見的確沒有什麼特別的,惠妃追問道:“喝了什麼嗎?”
夏兒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對了,小姐還喝了一碗寧妃娘娘賜的燕窩羹。”
宮宴上,地位尊貴的妃嬪可以賜菜給低位妃嬪,是後宮例制,明貴人雖然得寵,但今晚的宴會上,她的位分是最低的,皇后賜的是桂花魚,惠妃賜了玫瑰酥,寧妃賜了燕窩羹。
寧妃和明貴人不睦,是後宮公開的秘密,寧妃一直視明貴人爲眼中釘肉中刺。
薛皇后凝眉,“還有什麼嗎?”
夏兒搖搖頭,“沒有了。”
見小姐躺在牀上這麼長時間不省人事,無聲無息,夏兒忽然哭了起來,“寧妃一向看我們小姐不順眼,小姐有孕之後,更是百般刁難小姐,小姐全都忍了,依奴婢看,那碗燕窩羹一定有問題,我們小姐就是太與人爲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