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瑞看着落魄潦倒的珞王兄,心底十分難受,曾經的天之驕子,竟然落到了今天的地步,“是我對不起你,若不是當年我任性,一定要退了和江夏郡主的婚事,也不會有今日之禍了。”
“百里雪詭計多端,陰險狡詐,她和軒轅珏早有私情,又怎麼肯甘於做一個瑞王妃?你也別多想了。”軒轅珞朝瑞兒眨眨眼睛,“我可從來沒有怪過你。”
兄弟話別,場面無比淒涼,但獄卒知道這是兩兄弟最後一次見面,並沒有人過來催促,反而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
“珞王兄。”軒轅瑞傷心落淚,舉起酒杯,泣不成聲,“我送你。”
“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軒轅珞反倒很灑脫,同樣舉起酒杯,“瑞兒,以後每年的清明寒食,不要忘記給母妃和兄長拜祭。”
軒轅瑞緊緊地握着酒杯,悲憤不已,他的親人已經一個個離去,連最後的兄長也要離開。
想起百里雪明豔如花的臉龐,猛然轉爲無比的憤怒,都是這個女人,若不是當初她心比天高,看不上皇子妃的位置,處心積慮騙自己退了婚,然後高攀了太子妃的寶座,豈會有今日之難?
軒轅珞將瑞兒眼中的恨毒盡收眼底,微微一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說了,你我兄弟,今日開懷暢飲一番。”
軒轅瑞心領神會,“兄長保重。”
幾杯酒下肚,不知爲何,軒轅瑞卻陡然一下栽倒在地,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嘴脣烏青。
軒轅珞大驚失色,慌亂之下,拖得鐵鏈嘩啦,“瑞兒,你怎麼了?”
可是,剛纔還和他歡快暢飲的瑞兒卻已經不省人事,他探了一下鼻息,只有出的氣,沒有入的氣了。
“來人,來人!”軒轅珞瘋了一樣撲到牢門前,大喊大叫,“快來人。”
正在睡覺的獄卒被吵醒,一臉不耐煩,罵罵咧咧地過來,“吵什麼,吵什麼?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軒轅珞從兩條柱子中間伸出手去,死死地一把揪住獄卒,惡狠狠道:“去把百里雪叫來。”
百里雪是太子妃名諱,獄卒頓時睡意全無,“你不要命了?”
“九皇子中毒了。”軒轅珞歇斯底里喊道:“若是九皇子有個三長兩短,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去找百里雪。”
“珞王何必這麼大火氣?”一個清亮的聲音悠然響起,獄卒一見來人,立時惶恐失色,顫顫不敢發聲。
“沒你的事了,下去吧。”百里雪看也不看獄卒,平靜地直視着軒轅珞的怒火。
“是!”
軒轅珞看到百里雪臉上的笑意,恨得咬牙切齒,“你出爾反爾,明明答應過要保瑞兒性命的。”
百里雪泰然自若,面露譏誚,“我又不是君子,這又不是在文武百官和列祖列宗面前,出爾反爾又怎麼了?”
見瑞兒脣色迅速青紫起來,軒轅珞恨不得手撕了她,“你毒死瑞兒,我也不會把解藥給你。”
“不是我毒死他,是你毒死他的。”百里雪冷冷糾正道。
“你何出此言?”軒轅珞眼底散發着狂獸般的光芒。